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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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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聚集了很多自發來為他送行的羣眾,還有從總隊、支隊和其他中隊來的領導和戰士。

任燚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悉的人,一個穿着藏藍警察制服的、修長提拔的身影,是宮應弦。那身警服就像是為他量身剪裁一般,竟是比平時那一套套昂貴的西裝看起來還要俊美耀眼。

宮應弦走到了任燚面前,輕聲説:“我代表分局,來送送他。”任燚點點頭:“第一次見你穿制服。”

“我也第一次見你穿制服。”

“我們穿制服,都是有重大的事情,不是好事就是壞事。”任燚低聲説,“我先進去了。”

“去吧。”靈堂裏站滿了與孫定義親近或識的人,嚴覺也特意從西郊趕來了。

整個葬禮,任燚都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他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層無形的薄膜之內,那些哀悼、那些痛哭、那些淚水都被隔絕在外,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真實。他依然、依然沒能完全接受這個現實,依然懷疑一切都是一場夢。

葬禮結束後,任燚沒有隨車返回中隊,而是在墓園的公園角落裏找到了一個長椅坐下了,安靜地看着光禿禿的樹杈和貧瘠地草地。

他的傷還沒好,時時刻刻都被疼痛纏繞,肺部呼也不順暢,僅是忙了一上午,就累得快要站不住了。此時暖烘烘地陽光灑在背上,令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身後傳來腳步聲,任燚不用回頭,就直覺那是宮應弦。

宮應弦坐在了任燚身邊,遞給他一罐熱茶。

任燚接了過來,捂着手,淡淡地説:“今天不算很冷,難得出太陽。”

“但你穿的太少了。”宮應弦摸了摸任燚的手,“這麼冰。”任燚反握住宮應弦的手,回想起這段時間的恍惚,突然有些愧疚,“這些天,我都沒怎麼跟你説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怎麼會呢。”宮應弦頓了頓,“我知道那是什麼受。”任燚心中一酸,輕聲説:“讓你擔心了。”

“嗯,你確實讓我擔心了。”宮應弦深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看着你在連廊上命懸一線,是什麼受。”他至今回想起當時的恐懼與絕望,都還心有餘悸。

“……對不起。”

“如果我……”宮應弦輕輕咬了咬下,“如果我説,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消防員了,以此為換,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任燚怔怔地看着宮應弦。

倆人四目相接,卻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良久,任燚才勉強笑了笑:“你是……開玩笑的吧。”他們彼此都知道,宮應弦不是在開玩笑,但宮應弦更知道,任燚迴避了這個問題,是因為他無法答應。

這份職業被任燚視為使命,恐怕唯有死亡能夠讓他割捨。

宮應弦沮喪地低下了頭。他為什麼偏偏喜歡這個人呢,他一生都拼命地想要遠離火,如今卻拼命地想要靠近這個與火打道的人。真是莫大的諷刺。任燚心裏有些愧疚,他輕輕撞了撞宮應弦的肩膀,岔開話題:“你穿制服真好看。”

“是嗎。辦案不方便,我很少穿。”宮應弦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又看了看任燚的,“你穿制服也好看。”

“我也好久沒穿了,還是作訓服穿着舒服。我們好多套衣服呢,生化服應該是穿着最難受的了,其次就是防火服。”説到防火服,他頓住了。

宮應弦覺到了任燚情緒的波動,他緊握住了任燚的手,試圖傳遞力量。

任燚閉上了眼睛,只覺悲從中來,眼圈又濕了:“我會……我會恢復的,不用擔心。”

“我需要你,任燚,需要你協助警方,找到害死孫排長的兇手。”

“我知道。”任燚抹着眼睛,“你需要我做什麼就説。”宮應弦柔聲説:“現在,我需要你想哭就盡情哭出來,然後接受現實。”任燚僵了僵,而後把頭緩緩歪在了宮應弦的肩膀上,讓眼淚放縱地了下來。

宮應弦與任燚十指相扣,聽着他無聲的哭泣,恨不能傾盡所有,只要能保護這個人不受任何傷害。

任燚請了一天假,沒有回中隊,他先去醫院換了藥、輸了,然後和宮應弦回了自己家。

他們買來食材,自己做了飯,飯後看看球、聊聊天,夜深了,就在一個被窩裏相擁而眠,僅是這樣常的相處,已足夠暖人心脾,治癒靈魂的裂縫。

----第二天早上,倆人一起去了鴻武分局,火調科對文輝商場大火的調查已經有了初步的報告,他需要去提供現場證詞。

從前任燚來鴻武分局的時候,總是能受到熱情的歡,尤其是來自女警察的,但這一次大家都非常矜持,小心翼翼地跟任燚問好,關心他身體的恢復情況。

任燚向他們道了謝,就跟宮應弦一起去了會議室。

宮應弦把火調科的報告給了任燚,其實這份報告他隨時可以在內部系統上查到,但他一直沒有看,甚至連自己的出警報告他都拖着沒寫,也沒人催他。

現在他必須面對了。

他深一口氣,翻開了報告,一頁一頁看着。

起火點是位於a樓靠近連廊處的一個服裝批發店,有明顯的助燃劑痕跡。起火時整個a樓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保安還在巡查,做閉店準備。

起火後,火勢之所以快速向連廊蔓延,是因為商場違規將連廊也當做攤位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