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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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殺人的怒火,捏着銅盆的手指間卷着一團陰森·沒打着顧西樓卻打了靳無言,這買賣不虧,憐兒出勝利者的趾高氣昂,本想繼續甩上一巴掌卻因着那個討好的笑,憐兒有了稍稍的收斂,他看着顧西樓又命令了一遍“剛才我説的話你可聽清了?”·顧西樓看了一眼靳無言,眼神中包裹着濃濃的困惑與思念,捨不得的心疼化作薄霧沁在眼睛裏滴出淚來,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出傷害靳無言的事,這比殺了他都要難受,而靳無言卻看着顧西樓,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種明顯的暗示耗幹了顧西樓的心血,他看着眼前的人,靳無言嘴角的血跡已經被秋風掃捲成了乾涸的印記,單薄清瘦的四肢團成無助的樣子,顧西樓不敢看,不忍看,他恨死了憐兒這個劊子手,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討厭女人,不在猶豫,一盆滾燙的熱水兜頭澆下,水蒸氣驟起,三人被包裹在了殘忍的的濃霧裏·靳無言疼的悶哼一聲,全身的的皮膚都猶如被烙鐵燙過,紅的透亮,他勉力的跪在地上,弓着身蜷縮着脊背,輪廓變得更加消瘦憔悴,顧西樓卻表現的異常安靜,他只是默默跪在了靳無言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憐兒執行了任務,也沒叫靳無言起來,更沒告訴他還要跪多久,端了銅盆轉身回到了東宮,靳無言
着氣,扶起膝蓋調整了姿勢便繼續搖搖
墜的跪着,顧西樓小聲的開口“對不起”·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因何道歉,大概只是將靳無言這一身傷都固執的認定是自己的錯,靳無言沒説話,兀自跪着,於是顧西樓也不在説話,他看着那個人的背影,離他很近,又彷彿很遠第7章
筋退鱗直至靜夜沉沉,浮光靄靄,枝頭掛了一輪滿月,靳同川怕做的太過分驚動了陛下,才放了靳無言回去·靳無言磕頭謝恩,扶着膝蓋摔倒兩次才勉強能站直行走,顧西樓沒敢伸手扶他,只是默默的跟在靳無言身後,就着滿天的月明星稀,守着一世的心緒牽掛·初秋的興聖宮院內鋪滿一地染着金
的落葉,兩人踩着頹唐,行至卧房走了進去,屋內僅一桌一牀,靳無言坐在牀榻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顧西樓站在一旁,手腕翻折悄悄的用神力點燃了屋中的寸寸光明,燭光跳動猶如顧西樓心底的思緒·顧西樓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屈膝跪在了牀榻邊,他手掌輕撫在靳無言腫脹的胳膊上運氣為他療傷,暗紅
的薄霧圍着靳無言的手腕打轉,顧西樓看着眼前的羊脂玉般的人,
戀遷眷,他不能理解靳無言委曲求全背後的深意,也不能理解東宮太子的含義,但他願意陪着他,聽他的話,神力效果驚人,靳無言身上的傷口沒一會兒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顧西樓看着靳無言的時候,靳無言也在看他,這次顧西樓的莽撞讓他愈發的不想接受顧西樓,人神終究有別,於是,靳無言心平氣和安安靜靜的讓顧西樓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關乎顧西樓將近五千年的命運,他的語氣十分嚴肅,甚至第一次沒有將顧西樓尊為大神而是喊了他的大名,他問道“顧西樓,你確定要從今往後只做我手裏的一條龍?”·顧西樓無比確定,他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這萬水千山繁花似錦的瀟灑自由,他顧西樓見得多了,到也沒什麼稀罕,唯願鑽進那個名叫靳無言的籠子裏,做一隻困獸,顧西樓退後幾步恭恭敬敬的朝着靳無言磕了一個頭“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靳無言看着顧西樓的龍角接着説“好,既然如此,我命令你徹底從我的世界消失”·燭光跳動,雪白的牆壁上倒映出顧西樓恭敬的跪姿,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顧西樓聽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被逐漸冷凍成冰塊,凍僵的血
片片破碎,在血管中蔓延,他僵硬的抬起頭,眼底淨是疑惑,他慌亂無措的問“為什麼?”,聲音絕望中透着淒涼·靳無言沒説話,他收回已經完全癒合的手臂,拉開牀上的被子側躺下,只留給顧西樓一個冷冰冰的背影,彷彿告訴顧西樓天黑了他要休息了,閒雜人等請出去不要打擾·顧西樓被這種無限的疏遠折磨的
不過氣來,他是真的不想走,顧西樓恍若想起了什麼,他跪直身子,將長髮捋到
前,手向後探向自己脖子後第一塊脊椎處,説道“你懼我怕我皆因我的神力,害你受傷也皆因我的神力,我今
將龍筋
給你,從此以後做你的隨從聽之任之,絕不犯上違逆,只求你不要趕我走”,·天道雲,
筋退鱗,乃龍之命劫,
筋者神力盡失,退鱗者壽命減半,如今顧西樓甘願將龍筋雙手奉上,自降身份貶為庶民,唯求一處拘束,真是字字珠璣,句句泣血·顧西樓看着那個疏遠的背影不再猶豫,手變為爪,用利刃般的指甲割開皮
,攥緊自己的筋脈就着滾燙的血
將它生生的從自己的脊柱
了出來,龍筋遇空氣化為透明錦帶,上面遺留的絲絲血跡沁入錦帶中央自成裝飾,劇烈的疼痛和神力的驟然消失讓顧西樓瞳孔渙散,咳咳~一口無法抑制的鮮血順着顧西樓的嘴角溢了出來,他攥着那片染血的透明錦帶,雙手高高捧起,虛弱的説道“如今我自廢神力,你再也不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