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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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第一位。
這麼看來,他那替雲昭療傷,倒顯得反常了。
老爺子在忽而的安靜中轉過身來,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還能看出一絲往的痕跡,如果倒退個二三十年,必然也是個俊美無雙的少年。
“學醫,自然是為了救人。”意料之中的答案卻能讓易靈謠聽出意料之外的震驚,“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救她。”
“因為她不是我要救的人。”易靈謠……這算是什麼答案?
她的疑惑就寫在臉上,老爺子卻默默嘆了一口氣,“我窮極一生,要救的人只有一個,也只救得起那一個。”易靈謠本就聽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有些氣惱,口不擇言,“救個人會要你的命麼!”她頭一次這麼頂撞老爺子,本以為會惹惱他,結果老爺子不但沒生氣,還輕笑了一聲。
那笑中的意味過於複雜,説是冷笑也不盡然,嘲笑更傾向於自嘲,最後透着的那一絲苦澀易靈謠沒看見,她已經轉身摔門而去。
易靈謠和老爺子是在山下酒樓吃飯時認識的,拜師學藝純屬偶然——易靈謠不挑,只要離開天極教,去哪裏窩着都成,結果上了幕阜山頂,當真是躲得誰都找不到她了。
老爺子也不挑,只要能有個能耐得住寂寞的徒弟願意跟他去山上窩着,偶爾幫他跑跑腿,陪他説説話,折騰點樂子。
兩個人一拍即合,這麼多年下來相處的也一直不錯。
易靈謠脾氣算好的,心裏又有“尊師重道”的觀念為基礎,對脾氣古怪的老爺子向來容忍乖巧。
老爺子年紀不小了,還經常會像個小孩子似的耍各種無厘頭的脾氣,説起來有點為老不尊,但對易靈謠還算照顧。
醫術方面更可以説是傾囊相授,基本上沒有保留,滿屋子醫書也隨便看,要怪只能怪易靈謠不爭氣,硬背都背不好,更別説能生巧。
老爺子其實後悔過,但想想大概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容忍他的脾氣之後,又覺得沒什麼好後悔的了。
易靈謠渾身散發着低氣壓的從屋裏出來,面就看到了屋檐下面沉浸的雲昭,她站的不算遠,剛剛屋門也沒關,易靈謠乾嚎的那幾句話,估計都被她聽見了。
雲昭確實聽見了,聽完之後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好像沒有過什麼人為了她向另外的什麼人求過情,因為求情是在教內不被允許的,做錯了事,唯一的結果就是受罰。
哪怕是罰她去死。
沒能按時間回去拿解藥,本質上也是做錯事的一種,也是後果最嚴重的一種,因為她真的會毒發而死,並且誰也救不了。
“我想換一身衣服。”驀地,易靈謠聽到對面的雲昭説。
天漸漸暗了下來,山上其實很冷,入夜更甚,但是有內力加持的話,會不畏冷暖。
易靈謠以為,雲昭是有點冷。
直到她從餘光發現對方將身上不同程度破損的衣服全部了下來,然後換上了易靈謠地給她的那一件。
三件換了一件,應該不是冷的。
易靈謠給她挑了一件淺的衣服,因為覺得雲昭的格過於陰沉冷靜了點,想讓她看起來稍微陽光開朗一些。
她本來應該背過身去非禮勿視的,但是出於那一點點不太正經的念頭,偷偷瞟了兩眼,這兩眼讓她當場死了機。
只是匆忙的一瞬,她看到雲昭被衣服擋了大半截的大臂上隱隱冒出一塊類似於紋身的一角,她第一眼沒看真切,第二眼才勉強確認,等到第三眼的時候對方已經把衣服穿好,回頭將她抓了個現行。
易靈謠……
那是天極教教徒的標誌紋身,很小的時候,她出於好奇去紋身室看過,因為上輩子還年輕的時候也有過中二病史,要不是被家長攔着,估計早就紋了條花臂。
結果去看了才知道,這個時代的紋身和未來的那種雖然結果看起來有點像,但過程本不是一回事。她隔着老遠就聽到了屋內的各種哀嚎哭喊聲,大多數都是小孩。
天極教的教徒都是從小孩子開始培養的,因為只有白紙才可以更容易的培養成他們想要的棋子。
可能是技術的問題,聽説這種紋身會隨着時間漸漸變淡,需要反覆五到六次,最多可能得十次才能完完全全的,永遠的深刻進皮膚,哪怕是剜了那塊,下面的血甚至是骨頭都依然會顯出黑的圖形來。
這個過程很漫長,一兩年才會反覆一次,聽説有的人體質特殊,二十年才能徹底的完成這項烙印儀式。
“你在看什麼?”雲昭問了一句,易靈謠才意識到哪怕衣服已經穿好了,她依然隔着衣服盯着雲昭被留下印記的地方。
可是她不敢問,突然之間,她湧現出來強烈的負罪。
如果雲昭真的是天極教的人,最初的最初,她應該也不是自願加進來的。
“這衣服還合身的。”易靈謠顧左右而言她。
雲昭卻低頭看了一眼袖子,如實道,“有點短。”易靈謠比她個頭小一點,她的衣服對雲昭來説自然也要小一點,但是不打緊。
她看着還在整理衣袖的雲昭,忽然又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這人不會是想臨死前把自己捯飭的乾淨一點,不至於到死都還避不開這一身的污濁吧?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我應該是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