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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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對自己這般陌生人的不客氣,段鴞倒也不多説什麼就打算識趣些轉身告辭,可札克善這傻大個見他要走,倒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又突然拍腦門來了句道,“誒!對了,我的機會用完了,可這位先生剛好進來了,也聽到你的這題了,總還有個回答問題的機會吧?”
“我?”段鴞反問道。
“對對對,勞煩先生了,就隨便選一個,萬一給蒙對了呢!”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倒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樓下的段鴞本不想摻和這事,卻被這捕快硬拉着也了進來,也是聽到這話,上頭那個一直沒面的怪人才一拂手推開了小樓的門。
噠,噠。
有腳步聲響起。
“嘿!富察爾濟,你怎麼下來了!”札克善也一下子跳了起來。
段鴞問朝上看去,卻見那抱手從上方出現的皂衣男子身形極高,拔如松。
他面孔硬朗,眉峯帶着放肆桀驁,薄抿着,低頭用手拿着類似物證的時候又顯得有幾分玩世不恭,是個令人一見難忘的瀟灑狂傲之人。
隔着小樓並不敞亮的光。
他的那雙常年處於黑暗中的眼睛就如之前他和札克善所説,一陰一陽,所以白天不便出門。
那隻眼珠泛着灰,不知患了什麼病症的左邊眸子,因終不見光,極渾濁也極古怪,有着與這張面孔極為相符的睿智通透和深不可測。
他和段鴞看着像兩種人。
一個似泰山,一個似江河,是兩種截然不同,卻又有着某種奇妙共通之處的強勢,孤傲和內裏讓人摸不透的洶湧。
“你選什麼?”
“選丙?”這一開口,兩人倒是異口同聲。
隨後,這二人又不作聲了。
這一面,一別多年,那時早已不同於此刻的兩人再一塊回憶起,倒真是一場帶來和改變太多玄妙的初見了。
只是眼下,他們似乎都對彼此這樣的人有些敬而遠之。
“錯了,你們倆的機會都用光了。”許久,樓上那盯着段鴞臉上的疤痕不知為何看了幾眼,又一臉無所謂地收回視線的富察爾濟這才再次趕人道,“札克善,我這不歡偷聽的人,還是這種陰嗖嗖,長得不好看還喜歡偷聽的人。”
“送客。”第一回(下)因這一出烏龍,初來乍到的段鴞和這捕快大人就被一道請了出來。
一離開那地方,外頭的天都亮了不少。
街上,來往販夫走卒一如方才那般,裏面的那一幕幕卻也如同場幻境了。
走之前,段鴞最後撇了眼那張丟在底下桌子上的‘四問’秘卷,卻也只是面無表情地什麼也沒説。
那‘鬼屋’主人也沒下樓送客。
一如這怪里怪氣的地方一般,給人的覺就生人勿近的很。
段鴞從頭到尾沒和他正經打上照面,除了那隔着樓上樓下一撇,兩個人也就沒細看對方到底長什麼樣。
不過那位札克善作為個官差,在做人方面,倒是沒沾染上他那位‘朋友’的不同尋常。
不僅出來時,很是慚愧地替方才那出無妄之災給他賠了個不是。
見門口還蹲着個豆丁大的段元寶,又聽説他們原是要去松陽衙門有差事的,就表示自己不妨先請他們吃個飯,再一道領兩個人去。
“嗯?這怎麼好,我和捕快大人也素不相識,不如我來請?”聽到這話,明明身上沒銀子,但眯着眼睛的段鴞嘴上客氣了一下。
“不用客氣哈哈,稱呼一句札克善就行,況且我也麻煩您了,一碗陽麪我還是請得起的,相逢即是緣分,既然已經到了松陽縣了,就當做給先生接風洗塵了!”説着,雙手叉手扶刀鞘,不似官府而像是江湖人士的札克善也大笑了一下。
就是這句話,段鴞和札克善兩人也算初結識了。
出門在外結他人,本就講究個你來我往,他們如今才初次來到松陽,能有個本地捕快引薦是好事一件。
碰巧離這舊棺材鋪不遠有個小巷。
幾步繞出去後剛好有個小食攤。
攤前架着一張大皂布,門前幾把破桌椅,另有一位梳着髻的老婦在街邊架着鍋賣陽麪。
他們一道來時,鄰桌有兩個穿着緞馬褂,桌上擺着只罩着布鳥籠的本地人也正坐着吃麪。
見捕快三人在一旁坐下,便打了招呼,但一瞧見段鴞那臉,這倆人又像是避諱般不來了,只招手喚札克善過去看那新得的鳥。
一邊的段鴞遠遠看其中一人在用細籤子開布簾子逗着裏面的鳥。
籠裏那燭黃鳥喙的蠟嘴鳥提溜着雙眼珠子‘踏踏’的蹦來蹦去。
那蠟嘴鳥一隻眼珠子也是灰的。
瞧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扎瞎了一般,就想起了方才那一雙在暗處盯着他,説不出古怪的眼睛。
也是一番寒暄,這二人終於走了。
摸摸腦袋上汗的札克善才鬆了口氣,又連忙跑回來招呼這邊正在坐着吃茶的段鴞。
“對,對不住啊,段先生,那是本縣的兩個有功名在身的舉人,平常總愛有些瞎講究。你可別見怪。”
“無妨。”這話,倒了杯茶的段鴞説的一臉平常。
這麼多年漂泊在外,他早見慣了方才那事,自己這張臉着實醜的嚇人,旁人看着怕他也很清楚。
也是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