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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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數字的懷疑。
“怎麼,不信?”
“這還只是個我們略計算的數目,只要能從太平府這個源頭監牢出去,這批假銅板不過半月就可入大江南北,因真假難辨,當鋪和官方鑄錢局都會照收不誤,佃户,商人將其運用於世,很快銅板和銀子之間的兑換市場就會徹底亂套,到時候真假錢誰也分辨不出,最終受益的只有我們。”
“我們能賺比這些銅板高於幾萬,幾十萬倍的銀兩,再換成銀票和糧食,只要能將這些假羅漢錢和鑄造模板安全地運出去,金銀只會源源不斷,四百六十萬白銀甚至可以再翻四倍,五倍。”這一句話,説的猖狂無比,可一旁聽着的段鴞深知並非是假話。
在這假羅漢錢背後隱藏的黑暗和陰謀,遠遠要大於假錢本身所造成的影響要大,在原本的活水中注入死水,害死的不止是喝水之人,還有水中一切賴以生存的源頭。
關於巴爾圖為什麼能掌握太平府監牢從四層到頂層所有的通道口,並將在這裏在五年間一點點反向輸送自己的人,並最終完成了這大批量的假錢鑄造。
事後,段鴞也終於是得知了一個明確答案。
因為心狠手辣如巴爾圖這一夥人竟然早早地想到了一個辦法。
而這個説來歹毒的辦法——竟就和此前線人來監牢裏前一次告知過他的,司馬準他們在監牢之外也在調查的一件遺留案子有關。
“還認識她嗎?”
“聽説那幾晚你都很盡興,你可是頭一個沾手她的,我們之前可都沒來得及碰她,也算是我對你的優待了。”當下將段鴞領到囚室之外,又令手下將一道鐵門打開,望向裏面巴爾圖有些惡意地笑了,在他手指所指向的地方。
那是一個被鎖住雙腳,不言不語昏着蜷縮在囚室角落,身上只有一件白褻衣,其餘身體不着寸縷的妙齡少女。
這顯然是一個人質。
目及之處,她的嘴蒼白,梳着還未出嫁的髮辮,不僅是身受這夥惡徒長期囚,面孔小腿和脖子上都是被毆打的傷。
而回憶起上次看見她,這個被非法拘在此的少女還是被巴爾圖裝在麻袋裏送到了自己手邊,當時還未想透這一層的段鴞卻也在一瞬間依稀猜到她到底是誰了。
“這就是太平府監牢總領文綏的女兒,十五那一夜她會一併被我們帶出監牢。”
“兩月前我們就已將她劫了來,又扣押在了這兒,連官府都一直不知曉她具體的下落。”
“因她一直在牢裏被關在牢房裏,誰也找不到,她阿瑪為了救她,只能一直聽令於我們,所以十五清監,牢門和城門自會為我們大開方便之門,這個丫頭,和她那個知道了太多事的阿瑪到時候就由你來解決,那這世上就沒人能攔得住我們了。”
“聽懂了沒,段鴞?”當晚,太平府監牢,兩邊黑漆漆的囚室內都暗着光。
一個人回到了囚室的段鴞不清楚在對面那個黑漆漆的牢房內在幹什麼,但他自己卻是有些睡不着。
在他的手邊,是方才回牢房前他在槽口收到的連來的最後一封自四五以來唯一的一個回信。
拆開的紙團上的數字,和外側囚室上掛着的那個木漏斗上的刻度做對比的話,到下一個天黑下來,將紙團遞給他的有個人,還有現在獄外也接到消息的那一邊行動組就會一起行動。
就如同巴爾圖這夥人的秘密謀劃一般。
眼下太平府監牢之外也正張開着一張反向面對蜘蛛的天羅地網。
人質的命安全。
鑄錢模板和那些假錢。
以及最至關重要的密率和約率。
一切的一切,都在為即將進行着的生死緝兇進行着一場提前預熱的兩方博弈。
——七個時辰。
七個時辰後,就是接下來這場逃獄殺監暴動和官府反向捕捉正式拉開帷幕的時間。
監牢內,一片漆黑冰冷,前路尚且有些未知。
可不知道為什麼,眯着雙眼,從剛才起就一直捏着某張紙團在看的段鴞卻似乎並不徘徊,反而有一種説不出説不出的冷靜和堅定。
因就在那個緊接着就要被毀掉的紙團的背後。
另有個數字之後的一個字的後綴。
‘喵’。
當段鴞方才打開看到最後時,正看到那一個字,可就是這簡單卻又令人一下輕鬆起來的一個字,令他在這一夜來臨前都難得能閉上眼睛休息了半刻。
而就在背對牆面倒着的段鴞一牆之隔的這一頭,有個半個身子都躺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身影在輕輕地往嘴裏為誰而哼唱着什麼。
這一刻,囚室內大半夜不睡的某人的面容鋒芒畢,像變了個人。
深刻而濃重的眉眼映襯着一黑一灰兩隻眼睛亮的像光一般。
衣襟敞開兩顆釦子,額頭和鼻樑匯處有着看破世間險惡的無畏,捲曲散落的一縷髮絲垂在耳側,一長長的辮子搭在他的半邊肩膀上。
在他的手掌中,抓着一塊黑穗子玉,正面是鎮國奉恩四字,而在反面則只一個單獨刻着的字。
‘玉’。
只是歌這種東西,總是對着某個人唱了一次就忘不掉的。
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無人知道。
但兩支一模一樣的歌兒好像就這樣響在不同的人的心上。
黑暗中,一切尚且未知,誰也不知道‘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