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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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就能立刻讓她的靈牌一眼就能看見的那種。
她這一地,到底在等着誰跨過這道祖宅的大門推門進來呢,沒有人知道,但在那靈位的正前方,是段家老宅正堂前還掛着一副書法字。
那副筆法稚的字的抄寫的是宋朝詩人的一首詩,《神童詩》。
那副掛在堂前,和那塊家母段郎氏的牌位遙遙相望的書法字,就好像是一個梳着髮髻的老夫人一邊唸誦心經事,在對着靈堂裏的一切平淡而老邁的背影。
她或許心裏也明白,她的兒子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們都太固執了,説不出一句原諒,也説不出一句和解。
甚至,連一句母子間最起碼的愛都難説出口。
所以她只是化作風和雨留在兗州等着。
哪一他終於回家了,她卻已經不在了,定然也要從外頭走過這道門,到那時,他推開門,他的母親第一眼就能坐在門口看見這一幕。
堂前,好像有這樣一聲很淡的呼喚,又好像沒有。
只有段老夫人家那依舊擺在門前的牌位,和那牌位前那副正對着老夫人畫像的《神童詩》還留在。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學乃身之寶,儒為席上珍,君看為宰相,必用讀書人。”】【“莫道儒冠誤,詩書不負人,達而相天下,窮則善其身。”】這是段家對門中子弟志向的要求。
也是段鴞小時候第一次會寫書法時寫的。
可明伯內心,卻還是一直很想對段鴞真心地説上一句話。
南軍機大人。
這些年,您真的做的很好。
一直以來,您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對百姓,對天下好的事,有朝一也真正地回來歇一歇吧。
像您少年時一樣,也會開心,不開心,如同一個真正的熱烈開朗,赤忱光明的少年郎一樣。
因您是世上心最堅定之人。
這等磨難,終將造就他,而不是摧毀您。
您是這皓月當空之中最耀眼的的一顆玉衡星,一直,一直無畏地大步向前去吧。
您真的已經實現了自己少年時的志向了。
到那時,兗州舊事,方可拂去所有人心上留下的傷疤。
世宗十三年留下的那最後的山河太平,終究還在。
過往,那些年頭裏的風光歲月,發生在那裏的一切舊事也終於是真正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説:推薦一首bg:《死亡》林海這是段鴞的單人篇。
也是序章中,關於他當年成名的魚肚案,和他曾經為什麼要用觀音土這麼殘忍的方式殺人的由來。
南軍機,從不是他人去為他造就的名聲,而是他自己成就了自己。
他的過去其實連他自己都無法評判,但或許死亡之後才是新生,所以此生也一直堅定地一路向前吧,段玉衡。
第二十四回(下)十八。
順天府“啪”地一聲,懸掛着一杆大紅旗子的上方傳來一記響亮的鳴鞭聲。
天光初亮,一位立領,馬蹄袖,身披護甲的城門領在上方示意準時開城門,這也預示着這座從遠處望過來只籠罩在紫氣之中的城市一天當中開放城門的時辰到了。
這裏是順天。
天子腳下,皇城所在。
本朝四海之地通,商貿都最為通暢便利的地方就在此,城中,人口最多,貿易昌盛,也因此,光是看城門下聚集着的百姓從衣着和口音便知道是從各地趕來的。
自古,順天是一個地域文化匯的大熔爐。
自前朝開始,宮牆,城牆,樓牌,商鋪,民宅遍地開花。這些尋常百姓構成了順天府的龐大與繁華景,雖這裏是皇城,卻也是尋常百姓生活的順天。
路當中,幾個沿途百姓家的小童在車中快速跑過,一旁茶樓上隱約有談笑聲。
就在這時,在這入城百姓之中,一輛和此地格格不入,從此地為中心直隸最近的永平府駛來的驢車正慢悠悠地晃悠進來。
“——!”這驢子身上滿滿當當堆得老高的草料味聞着就有些沖鼻,路邊不少人一見都躲着些這破驢車。
驢車的外觀十分地破舊,窮苦。
偌大的一個車轅只栓繩的一頭哼哧哼哧,嘴歪眼斜的老驢在前頭橫衝直撞。
駕車的是個白髮蒼蒼,瘦成竹竿樣的老頭子,他本人姓馬,常常在永平府和順天之間來往,是地道的永平府人,他偶爾也接些拉貨外拉人的活兒。
可巧,昨個,在官道旁卸下貨,就有個腳上蹬着雙走爛了的破鞋,只因不想花錢坐車的搭車窮鬼攔下了他。
“喲,老爺子,去不去順天,三個銅板。”那摸遍了全身,就掏出了數個銅板的窮鬼當時是這麼放在手掌裏顛了顛,笑着和他套近乎的。
這人長得倒是年輕。
個高腿長,不像個惡人,反倒説話帶笑還和氣,只是看他這一身的打扮,像是什麼窮山惡水一路逃難回北京城的。
因除這一身皂衣,身上的少許行李,還有唯一的一塊黑穗子舊玉佩。
他腳上那一雙布鞋都快腳趾了,包袱裏也就半塊乾糧和兩個橘子。
但據這人自己之後的説,他就是正宗京城户口,這趟是從外面結束了個人工作,專程回老家來休兩天假,看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