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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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識很模糊,並且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哥在自己最後的時間裏,把自己拉進了他的神圖景。
這是哥最在意的地方。宋撿沒有目標地飄蕩,他已經發不出聲音,像是被一陣風吹着走。
巨大的沙漠基地,數不清的房間,宋撿又一次在這裏了路。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哥的神體,也沒有自己的神體,這裏只有一個快要死掉的自己的殘存意識。
宋撿飄着,本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是飄蕩,生命的最後時刻,躲在了哥的避風港裏。
不知道飄了多久,宋撿飄進了一間小房間。
不同於別處的金屬,這裏,他看到了一地的黃沙。
黃沙的中心,有一個小帳篷。宋撿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神圖景裏的那個小帳篷,顏果然不對。
他飄到了哥神圖景裏最隱秘的地方。在這裏,藏着哥最大的秘密。
來自沙漠的秘密。
關於自己的秘密。
小帳篷非常小,但是裏面的東西很多。有厚毯子,厚毯子也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一條不一樣。還有水壺、木架子、木……外面生着篝火。
火旁邊,有一把短刀。
是這裏了,宋撿有了回家的覺。他再也不想飄走,只想停在這裏。
這才是他真正的家,他長大的地方。如果自己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他希望最後的時刻,能躲在這裏。
自己還是很怕死的,在這裏,就沒那麼怕了。
周允慢慢地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幾盞煤油燈。他的腦袋非常疼,從沒有過的疼和眩暈。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只是一陣劇烈的心痛,讓他想起了昏前的一切。
撿要死了。
宋撿中彈後,自己的神絲失控了,傷害了戰場上的哨兵,一下子擊穿了許多名哨兵的神壁。他們陷入昏,自己抱着宋撿,跟在了狼羣后面。
他不知道狼羣要把自己帶到哪裏。
他只想跟着它們。
撿要是死了,自己就陪着撿的屍體,去沙漠的最深處,再也不出來。他們終於可以一起躺在沙丘裏,等待一場大風,為他們蓋上沙子做的被子,一起埋葬。
最後一刻,自己會在神圖景的最深處擁抱他。
再也沒有什麼能分開他們了。
可是現在,這裏是什麼地方?周允捂着太陽坐起來,想要去找宋撿。他要帶着撿離開人羣,這輩子都不用再見人了。
“你醒了!”張牧剛好進來送水,看到狼崽子坐起來了。
他長大了,真的長大了,比離開那年還要高不少,身體強壯,肩膀更寬。
只是剪短了頭髮,穿上了人類的軍裝制服,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周允看着張牧,花了好一陣才認出來。自從覺醒之後,他自己忘掉沙漠的生活,否則那些美好的記憶會活活瘋自己。
“宋撿……宋撿。”可週允沒有力氣去和張牧打招呼,他從牀上翻下來,過度使用神力,大腦快要疼穿。
“正在取子彈。”張牧把他扶起來,還以為兩個孩子已經命喪沙漠,沒想到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小瞎子成了哨兵,狼崽子竟然變成了嚮導。
“誰?”周允還站不穩,只能抓住張牧的衣領,“誰……在取子彈?”
“你先喝口水。”張牧把水遞給他,“是張藝,你還記得吧?你現在有人類的名字了嗎?”張藝?周允輕微地搖搖頭,腦袋裏劇烈疼痛。
“周……周允。”
“周允……周允……你不記得小藝了?你可真是狼崽子,説忘就忘。”張牧笑着説,“小藝是我兒子啊,比宋撿年齡還小。你們離開營地那年,他也是個小孩兒,發現你們偷偷走了,他還哭了好久呢,説已經和宋撿約定好了,下一次轉移,要用家裏的木板車拉他。”周允還是搖搖頭,那些記憶,他這些年都不敢想。
他的帳篷,他的營地,他的小狗,伴隨着自己的覺醒,全部消失了。
“幾年前,我子死於闌尾炎。”張牧坐了下來,“聽別人説,那其實只是一種小病,只要可以開刀動手術,就能活下來……從那以後,小藝就變了,他很少再胡鬧,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大孩子,學看天氣,學開槍,還在各個營地裏行走,學習開刀的方法。”
“我去看看。”周允誰都不相信,他必須要看到。
“就在隔壁的帳篷裏。可是你不要去,不要打擾他們的手術!他們剛剛給帳篷裏消過毒。”張牧知道攔不住他,從小,狼崽子就只記掛宋撿。
手術?消毒?周允扶着帳篷的簾子才站住,能看出來,這裏的一切都是臨時搭建的。和張牧曾經漂亮寬敞的大帳篷相比,太小,也太簡陋。
他扶着往外走,許許多多的民就在外面的沙面上休息,蓋着毯子,沒有搭建帳篷,可能是馬上還要轉移。
不遠處,還有一個帳篷,裏面一定點了許多的煤油燈,才能在沙漠的夜晚中,那樣明亮。
看慣了移動基地的燈光,這點亮度在周允的眼睛裏已經不足為奇,可是仍舊可以震懾野獸。
狼羣不敢過來。
周允走向黑暗那邊,外套掉在了地上。
他走向了狼,他的狼。
狼羣已經換了頭狼,頭狼還是一匹黑的公狼。大批灰、白、岩石的母狼聚集在旁邊。
周允用兩條腿朝那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