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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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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宇過來的時候,男孩一下子就醒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又危險地眯起來。

藉着一盞油燈的光,樊宇看到了睡在狼中間的宋撿,但現在他沒那個心情去想那事。比起把宋撿怎麼着,他更關心狼崽子的死活。

一種很微妙的養父子關係,他用得着狼崽子的地方多,所以願意給他一口吃的,但是目前沒養,所以也不願意對他太好。

這會兒,他拿過來的是沙子餅。營地裏很多人都做這個東西來吃,把沙坑挖深,會找到細軟的黏土,混合少量糧食,吃起來死不了人。

“宋撿的眼睛看不見,你別想養着他。”樊宇真不是嚇唬人,“等營地裏的人知道他是累贅,照樣會扔下他。”男孩耷着眼皮,眼角卻映着煤油燈的一點光。

“你把他給我,我帶他住帳篷,還能護着他。”樊宇亮了下槍帶,遊走於各個營地,他是個槍販子,“讓別人摸着他,他就是一頓飯,懂嗎?人吃人的事,你又不是沒見過。”男孩一下立起前身,姿勢也不怎麼像人。他見過的,狼從來不吃同類,可是人會。

樊宇見他沒反應,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把沙子餅扔過去就走了。男孩輕盈地躍過幾匹狼的身體,四肢協調力遠遠超過同齡人,拿着餅回來時,宋撿醒了。

“小狼哥,有人過來了嗎?是張牧不?”宋撿害怕,要是他有一把刀,就天天帶在身上。

男孩只是抓緊他的繩子,拽了一下。

這樣一拽,宋撿的恐懼少了一半,雖然拽得疼,可還是願意把小腦袋往小狼哥的方向靠。

“誰啊?誰來了啊?”男孩咬碎沙子餅,往宋撿的嘴裏送了送。

“牧。”

“啊?”宋撿卷着舌頭,嚐出沙子餅的味道,以前吃過的,很管飽。

“牧。”男孩還是沒表情,吃完餅,把掛在狼脖子上的鐵皮水壺取下來,裏面裝滿了水,“張,牧。”吃飽喝足,宋撿又暖和和睡了一覺。

這回睡得又沉又香,可能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6歲的孩子心裏裝不了太多的事,想爸媽歸想爸媽,也知道被扔了心裏難受,卻更想活下來。醒來時宋撿起身太快,還和小狼哥的腦袋撞了一下。

“哎呦,好疼。”宋撿笑着腦袋,“小狼哥,你腦袋像大石頭。”男孩的腦袋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辨別着人類的語言。又伸出手,把宋撿愛笑的臉

外面風聲停了,張牧拎着燈先去打探,然後下來通知大家,可以出去了。

地下掩體再安全也不是長久的住所,空氣不通,所有人都會憋死。張牧和副手們的推測很準確,狂風暴只是刮過這一片區域,剛好位於風暴邊緣,要是處於風力最猛的中心區,地下掩體的大門會被幾米厚的沙土掩蓋,庇護所就成了活埋地。

狼羣最先走上地面,然後是狼崽子,但出乎張牧的意料,宋撿這小瞎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他看不見,所以比任何人都想活,會自私,辦事也欠缺考慮,行為偏。那條薄毯是子借給狼崽子用的,説好了要還回去,狼崽子聽懂了還點頭,結果到宋撿手裏,死活不還。

羅小蘭沒見過這麼壞的孩子,借用的東西佔着不給了。可宋撿就是不肯撒手,一條毯子能讓他活,明明看不清楚還要抱着跑,最後咚一下撞在水泥牆上,還緊緊抱着。

“不給,你們別要回去了,好不?你們大,我小,我沒毯子。”宋撿哭着説,腦門上一個大鼓包,撿着地上的石頭子往別人身上扔,“我不還你,還你我和小狼哥就沒有了。求求了。”這話聽着多氣人,張牧也沒辦法。誰都想活,哪怕是個眼睛殘疾的孩子,都知道到手的物資不能撒手。

最後這條薄毯還是落在了宋撿手裏,有狼護着他,沒人敢幫張牧出頭去搶東西。民營從地下轉移到地上,張牧和副手們據太陽判斷方向,好帶着大傢伙前往下一個營地。

長長的隊伍後面,宋撿把薄毯捲成一個卷兒,抱在懷裏,跟着麻繩拽動的方向往前走。

毯子是他給自己和小狼哥搶的,不撒手。

走到下一個適合駐紮的營地足足用了三天,宋撿也會累,但不敢停,一停就被拽,再不走就被打手背。晚上,他和小狼哥睡毯子上,那幾匹狼會嗚咽嗚咽地圍上來。慢慢的,宋撿又怕它們,又想伸手摸。可是他一伸胳膊,狼就齜牙。

但還想再試試,小半瞎欠欠的。

男孩一把抓住他的手。宋撿是地位最低的狼,一伸手,肯定挨咬。

“我想摸摸大狼。”宋撿笑着,腦門上的包還沒下去,“你不喜歡被我摸,我以後再也不摸你了,哥,狼摸起來好摸不?”男孩透過亂髮看他,俯下身,叼狼耳朵扯一扯,然後才把宋撿冰冰涼的小手放在狼的背上。

“啊!”宋撿第一次認真摸狼,“好厚的,要是做毯子一定很暖和。”手背馬上被使勁了一下,宋撿低了低頭,委屈地拿腦袋蹭男孩的肩:“我沒想做,我就説説……它們的好軟。”

“軟。”男孩拉着宋撿的手,讓他逆着狼方向往上捋,“狼,小。”宋撿看向狼的方向,可眼睛裏是沒神的。原來小一點的狼摸起來比較軟。

到了新營地,張牧負責幫助大家安營扎帳篷,漸漸把狼崽子和宋撿給忘了。等到想起這兩個來,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