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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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見不得謝虛再討半點好處了?
菩提如此猜測着,這時那謝虛已將衣袖挽開,出一截極白皙瘦削的手腕來。
即便是來時收到了風聲,謝虛這反應也未免太過乖順沉默,和菩提想象中的“謝小宗主憤懣大鬧,被強行押解驗明血脈”的景象半點不同,更不符傳言中被別無的愛寵捧上了天,蠻縱嬌慣的謝小宗主之名。
想是落差之大,別無對這小公子的厭惡懲治,已磋磨平了他的子。
不愧是已至化神後期,離渡劫只有一步之遙的大能,面對疼寵了十幾年的孩子,一旦沒了那層血緣羈絆,竟能冷心冷至此。
菩提略有唏噓,對接下來的步驟也再無忌憚。
他的本命法器是一枚靈針,一個男人用這樣的法器,似乎顯得不太利落君子,但菩提真君卻分毫不怵那些冷言,生生將其煉化八次。如今這枚靈針不僅是他以偏勝強的依仗,更藴藏着他如今安身的秘法。
靈針雖只細小一枚,但針身上卻雕浮着無數詭秘圖紋,在菩提的真元催灌下,微微發亮,愈發顯出奧妙來。
發燙的針尖觸到謝虛雪一般細膩的膚上,看着極疼,任誰瞧見都會略有不忍。
謝虛黑沉細密的睫羽,微微一顫。
靈針生生被彈開。
謝虛:“……”菩提真君:“……”謝小宗主悄悄卸了護體真元。
菩提的額上淌出些冷汗來,只當是自己太過緊張,竟在別宗主面前丟了醜,致使秘法失敗。
他為元嬰真君,而謝虛不過築基,出了這種狀況,自然第一時間想到是自己出了差錯。
也好在別宗主並未苛責——菩提汗津津地偷覬,卻只見別無緊鎖眉頭,目光落在遠處,竟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菩提定了定心神,再次施展秘法。這次倒是一舉成功,靈針劃破謝虛的手腕,將滲出來的鮮血,緩緩移動,刺出一個火行圖紋來。
這般針磨的連綿痛楚,縱使謝虛是不怕疼的人,也讓他那雙黑沉的眼裏,蒙上一層漂亮的水澤來。
旁邊幾位鎮派長老,簡直是看的心都要碎了,對着菩提真君兇惡地磨了磨牙。
或是謝小宗主過去實在被嬌養得太好,一雙手也實在生得好看。殷紅的圖紋與白膚相襯,竟也顯出莫名的豔來。
只是那般傷口,也實在是讓人心顫得疼。
詭長老一開始就藏在陰影角落中不説話,他平脾最為陰沉古怪,便是和他共事最久的夢長老也未看透他。這次謝小宗主身世有疑,詭長老面上未顯,可旁人覺得,他都是如宗主一般後悔憤懣才對。可這時詭長老突然便手足發顫,“哇”得一聲乾嚎了出來——“我苦命的小宗主!”那哀怨的腔調,讓除了謝虛、別無外的人,都打了個顫。
“宗主!您對謝小宗主最為心軟愛護,當真忍心、忍心將這十幾年情棄之如敝履?”別無猛地轉身,袖擺如雲般擺動,驟然掀起一道勁風擊中詭長老:“住嘴!”這一擊,別無留了情。要不然以他的修為,詭長老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了這擊,不死也傷,斷不像現在只吃了皮苦。
可這也恰好顯出了別無的態度,其他幾個長老面上,都是晦澀難言。
謝虛微一蹙眉,只是殷紅的略張,便頓了一下——如今的他,實在沒什麼立場勸解別無。
更別提詭長老因他而被遷怒,若此時開口,只會將事態推展得更糟。
因別無盛怒,菩提真君更加謹慎對待。他唏噓地看了詭長老一眼,暗道詭長老實在拎不清如何為愛之深,責之切,怎可在這種時機踩一個化神大能的痛腳。略頓片刻,菩提幹巴巴卻足夠恭謹地道:“法紋已刻。接下來,便需在驗明血脈的二人中間,取一人的骨,取一人血,做引。”他頓了頓又委婉地建議道:“最好,便取別宗主的血與謝君的骨。”取一截骨頭,該把他們極宗嬌慣養出來的謝小宗主,疼成什麼樣子。
但菩提這樣的提議,又不得不讓人接受。
修真之人,骨血皆為氣之源。而這其中,失骨又比失血要嚴重得多。
別説謝虛如今……就是他還是別無捧在心尖的寶貝,也沒有兒子取血讓父親取骨的説法。
謝虛神平淡,修真之人斷肢亦可重生,取一截骨頭對他而言不算痛事。此時也只是對菩提比劃身軀,眉眼間認真無比:“是取手足之骨還是肋骨肩骨?數目幾何?”別無聽到這樣的話,終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謝虛的衣袖半挽着,腕上傷口鮮紅地如同要滴血一般。或是別無的錯覺,他總覺得謝虛身形清瘦許多,面容蒼白,連那雙往如沉夜明星的眼眸,此刻也低垂着。
“……”別無一下子,伸手莫名其妙地握住了謝虛的手腕。又在眾人反應之前收回,淡漠道:“取我的骨。”菩提反常地沒有順承:“可……”
“閉嘴。”菩提真君可不敢步詭長老的後塵,自然收聲。又順別宗主的意思,讓這位大能取下一小截指骨,便指使着謝虛開始放血。
當真是放血。
謝虛另一隻未刺下圖紋的完好手腕被他割開一道口子,以真元催,那幾次接近凝竭的傷口,才源源不斷地淌出血來。
那些血滴落在菩提拿出的特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