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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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別之醫的職責之一。他演這個分寵之人倒十分敬業,讓同樣敬業、努力完成任務的謝虛產生了一分惺惺相惜之。
“辛苦。”謝小宗主道。
別之醫一拱手,姿態風雅,頗有一股魏晉名士的風姿。只在眸光垂下的瞬間,瞳中微沉了一沉。
也是正巧,別之醫重凝金丹後不久,長生門弟子便前來拜見,帶來了試仙大會的請帖。
大會時限定得寬鬆,正是在七之後,只不過名額只有寥寥幾個。哪怕極宗中許多一代、二代弟子都曾參加過試仙大會,符合參賽條件的人選並不多,但極宗畢竟是四大宗之一,能人倍出,天驕無數,這十幾個名額也足夠人爭破腦袋了。
換作其他大宗門,都是由長老那一輩內定好參賽弟子,但極宗情況特殊,人人都與修仙大能沾親帶故,反而延續了最公平的做法——設試煉台,由弟子上台抉出名次,優勝的前十弟子便可去往試仙大會。
當然,堂堂的謝小宗主是不必走這條途徑的,只要一開口,自然有歸屬於他的名額。
試仙大會既是修真界盛事,極宗內也熱烈地討論起來,傳進了別之醫耳中。
謝小宗主佔據一個名額,去參加試仙大會的事並不是秘密——還有許多弟子擔憂謝小宗主的修為不高,莫要被那些修真界不解風情的呆子傷到了。
他們並不知曉謝虛也只是去旁觀,志不在揚名。
別之醫能與謝虛相處的時機極少。他並不居在青虛峯,而是拜在了一名劍修真君的名下,那真君對他禮遇有加,想必是聽説了他與謝小宗主關係密切的緣故,但真要提什麼師徒情,反而顯得好笑了。
以至別之醫住在劍峯許久,谷星都在極宗三代弟子裏混得如魚得水了,他卻好似愈加孤僻寡言起來,連同一脈的師兄弟都不清楚有誰,與從前温文儒雅、長袖善舞的樣子截然不同。
谷星也擔憂起自己的兄長,但他只以為別之醫是因修為被廢后遭遇的冷遇,再加上現在成了……成了那種身份,才變成這樣難接近的模樣,自然不會着別之醫去融入極宗。
他不知道,別之醫只是因為不在意罷了。
別之醫和極宗唯一相連接的地方,便是謝虛。謝虛在,他才留在了極宗。
而如今,謝小宗主要離宗這麼久,別之醫頓時覺得不自在了。
他打算主動去青虛峯,拜見謝小宗主。……白衫俊雅的青年微一低眉,顯得十分依順:“謝小宗主,晚輩想去往試仙大會。”謝小宗主收了手上火漆封的信紙,看了別之醫一眼。
青年跟他回來後,除了重結了金丹外,並沒有再獲取什麼好處。這是別之醫第一次對他開口,謝虛幾乎沒怎麼猶豫,便答應道:“好。”別之醫反倒微怔了一下。
也是幾息之間,他反應了過來,微微失笑:“晚輩不是來討要名額。”那雙黑的瞳子中,映出謝小宗主那極端妖異緻的相貌。別之醫目光深刻,竟莫名顯出一分認真的深情來:“晚輩願與諸位師兄弟試煉台上相爭,能不能去試仙大會,便由手中劍做出決斷。”謝虛微一撇頭。
他烏黑的發覆在雪白的側頰處,五官相貌生得緻如鬼魅,好看得讓人生出如隔天塹的距離,但這樣平常的一個小動作,竟硬生生讓別之醫瞧出滿心滿眼的“可愛”來。
正在別之醫心神悸動時,他看見謝虛似是很不理解般詢問:“那你去便是,來問我做什麼?”別之醫:“……”謝虛:“?”別之醫微了口氣,冷靜道:“晚輩怕謝小宗主不喜。”謝虛皺眉:“我為何會不喜。”如今別之醫説出那兩個字,已經不會再覺得羞恥了,只神平靜地道:“晚輩不過是謝小宗主的男寵,還妄想去試仙大會這樣的地方,恐小宗主認為晚輩使極宗蒙羞。”
“……”謝虛遲疑地道,“詭長老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自然不會。”別之醫飛快答完,他見到謝小宗主那好似有些苦惱的神情,終是未將那句“晚輩應當如此”説出。他也並不是什麼本良善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刺謝虛才能讓他愧疚又不會被發覺,只是這些小心思……他總是不忍心用在謝小宗主的身上。
不過即便如此,別之醫退了一步後,又提出了一個“得寸進尺”的要求。
“晚輩只是想……能不能冒昧一次,上試煉台時,請謝小宗主旁觀,”他神間透出些許無奈,微嘆息道,“要不然依我的身份,只怕要受許多冷遇。”他説的含蓄,謝虛卻是微頓,有些不解道:“你是我的人,絕不會有人敢得罪你。”事實也的確如此。
至少在極宗中,有誰會不知趣到得罪謝小宗主賬下之人?
別之醫聽到那句“我的人”時,目光微一垂,更顯得温文無害起來,喃喃自語道:“是我自己心虛。”他這麼一句,顯然是有難言之隱,卻不好解釋。
參與試仙大會的多是築基後期或金丹期弟子,依照別之醫金丹初期的修為,雖然不是最頂那一層,卻也絕不於微末,這般示弱,實在讓人嘆息。
謝虛見過先前別之醫身陷絕境的模樣,那時他看着無爭退讓,卻帶着一股不堪折的狠勁,也不知極宗的環境惡劣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