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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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來找程述的嗎?”原屹抬起了頭:“你跟他很?”
“談不上吧,”調酒師笑了笑,“他不像是該在我們這兒做事的,我還喜歡跟他聊天的。上回惹事不是你幫他解決的麼,我也看到他偷偷看你好幾次,我想...你們是認識的吧。喏,這酒是他愛喝的。”原屹盯着那血的酒,説:“在我印象裏,程述...從不喝酒。”調酒師不置可否,微微點頭:“是嘛,人是會變的~這酒的名字還是程述取的呢,叫‘無言之證’。”酒杯一空,辛辣的味道嗆進去,這烈酒燒喉嚨,一路蔓延下去,幾乎如鴆毒一樣將人毒啞,一時間的確説不出話來。
難怪,叫無言之證。
“咳咳...咳咳咳......”原屹又陸續點了很多杯,紅着眼求,“你再多我説一説,程述的事吧。”頓了一下,“讓我買多少酒都行,拜託了。”後來,原屹成了這個酒吧的常客。來就點這種酒,酩酊大醉。
人人都説原屹是個好哥哥,為了妹妹而形容憔悴,宛如行屍走。饒是這樣也不忘事業和地位蒸蒸上,像是腳踏風火輪一般往上爬,手段也更見狠厲。
特別是逮住一些高官咬死不放手,最後一路往上,竟與杜家也分庭抗禮起來。
温之存大概是心有靈犀地接收到了程述的遺願,沒有一股腦把所有細枝末節都説清楚,而是時不時地,隔個一月半周的,冷不丁漏出來幾句,戳原屹的心窩子。
這麼折磨着就過了十來個月。
第十一章如果有一晚,原屹出了酒吧,外套沒掛住,落在地上也不撿,這麼淋着雨一直走到某個公站台,想起來車鑰匙還在那不知落在何處的外套裏。
手機也沒電了。身邊也早就不習慣帶現金。
他就這麼坐着,頭髮淌着水,面如死灰,僵硬而立。
這路上車水馬龍,他有無數種方式可以回家,卻沒有一條路通向程述所在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公車立牌後面的led屏幕放着一些小成本的廣告,有小醫院的無痛人,有美容醫院的祛痘秘方,也有不知名的小景點的宣傳廣告。
輪迴播放着,突然換了一個市裏的公益短片。這是政府出資做的嚴打拐賣兒童的片子,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那旁白,字正腔圓,念着正經的詞,卻讓原屹再也挪不動腳步。
“你不要哭,把手給我,我會帶你回家。”聲音温暖,宛如戀人的呢喃。
他不會忘記,這是程述在學校裏接到的第一個廣告單子,當時他們所有人都笑話説程述這高檔的聲音,和這糙的廣告畫風格格不入。
自然也只有在公車、政府大樓、街角等地方才能很偶爾地聽見一兩次這廣告。
原屹走上前,濕漉漉的手摸着led的屏幕,他怕自己聽不清,蹲下來,跪在地上,耳朵貼在音筒邊上,有雜損的音質不妨礙他接收到程述的聲音:“別怕,不論你走多遠,我都會找到你。”那年啊,那年的程述還會跑會跳,會在棚裏呆一整天,隔着玻璃對原屹笑一笑,用口型説‘等我一下’。程述知道原屹喜歡他的聲音,大家聚在一起討論計劃的時候,原屹但凡不同意程述的地方,程述就壓着嗓子説‘拜託拜託’,原屹就舉白旗了。
程述的笑臉是什麼樣的呢?
抱歉,太明媚了,在回憶裏模糊了。原屹只記得他微微偏中分的劉海,常年戴着口罩,一見到人就會把它往下拉,左臉一個酒窩,很淺。
“你騙我......”原屹狠狠捶了一把公站牌,所有附着的水滴砸下來,千千萬萬顆。
程述......你以為你是救世者嗎?
程小述,果然我從來不瞭解你。
雨天的車站,老舊的led。每一樣都在催人心肝。仔細去聽,有人在哭。哭聲好吵啊,吵得人頭疼。
後來,原屹之所以能安全回到家中,是因為楊染讓他的司機在城裏一圈一圈找他,才把從身到心都濕透的他扶了回去。
楊染給他準備的乾衣服、浴巾、熱水,他都沒理會,還把家裏的酒給打開了,他看着巧笑的楊染,説:“我會給你一棟更大、更貴的房子,你準備準備,就搬出去吧。”楊染笑容一僵:“你要食言?”按照原屹和楊染的約定,再有一個星期,他就該從他身邊離開了。
這一年來,楊染極盡温柔卻全都賦予了這個空空的房子,原屹幾乎都沒踏進來過。他老早就將程述的東西都收藏走了,至於這個沒什麼温暖回憶的建築物,並不值得留戀。
哪怕魂魄有一刻會返世,原屹相信,程述也會過門不入的。
他其實知道,楊染要的不是房子、車子、金錢,雖然他整嚷嚷着這些,可是他明的眼眸裏總是期待些更深的東西。
大約是名為佔有和征服的慾望,縱然源源不斷,千萬來襲,遇到原屹卻如泡沫碰壁,啪嚓碎裂。
原屹不看他,因為已經醉得睜不開眼:“你非要在我身邊呆滿一年再走也行,多一天少一天,沒什麼區別。”楊染這才想到,自己確實沒有説過非得是這個房子不可,可是他好不容易住進來了,現在要他走,他不甘心。
他曉得程述在這裏住了一年,不管這一年原屹對程述多麼冷淡,從結果上來説,他住到原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