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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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要我功虧一簣?我好不容易才能跟你一樣,可是一轉眼,一轉眼全毀了!”他氣得一轉身,把那本就殘破的講台推倒,揚起塵埃一片。
嗆人的灰塵其實讓人很想咳嗽,可是程述現在腔裏有一口悶氣,悶氣之下是濃濃的震驚和歉疚。
不要誤會,歉疚不是對着楊染,而是對着死去的原筱和江起浮。他想過一切的原因,追查至今,他願意為了原筱討回一個公道而付出所有的代價,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他們的死全是因為自己。
他找了一圈的兇手,找到了自己身上。
那首詩怎麼念來着:太陽即使在憂愁的時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死亡來自背後,即使它看上去來自前方。
想到這裏,程述乾涸的雙眼自濕潤之後,不由自主就是一滴清淚出。
他緩緩開口:“你生氣、不甘,是因為你知道自己染病,你害怕了。”後槽牙隱隱發狠,是一點點擠出來了:“你也怕死,那你現在應該深深瞭解,推別人去死,他們有多害怕!”楊染突然瞪大眼睛回視程述:“脆弱易折他們怪誰?!活該罷了。”程述跟着也提高了音量嗓音:“那你陰溝翻船又怪誰?!活該罷了!”被懟的楊染喉嚨一麻,噎得説不出話,他眼圈一點點泛紅,最後笑了起來,邊笑邊哭,他用手擦着眼角:“是,我技不如人,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是你註定的!”程述絲毫沒有一個被囚者的自覺,他痛斥楊染,就像罵一個自甘墮落的罪大惡極者,非要用唾沫淹死才可以,“你眼睛就那麼小,看見一點小小的東西,就挪不開眼。你看不到柯炎有多愛你麼,你看不到曾經也有人試着跟你做朋友麼?你口口聲聲説你羨慕我,你嫉妒我,你一無所有,那你是怎麼對待你自己所有的東西的?你踐踏真心,你玩生命,最後當然就會像你腳邊的那張車票一樣,再怎麼貼,也拼不回去了!”聽了程述的話,楊染一低頭,剛才在自己動的時候,那張被柯炎撕碎的車票掉了出來。這車票,他忍不住把它們一點點拼起來,放在身邊,就是捨不得丟。
現在淒涼地躺在地上,髒兮兮的,還有腳印的痕跡。
每看一眼,心就錐疼一下。
“連柯炎這樣的呆子都不要你了,楊染,你還配誰看得起?”什麼是玫瑰?
為了被斬首而生長的頭顱什麼是愛情?
錯過時間的車票,再也上不了車了。
小偷做久了,也是要還點血回去的。楊染撿起車票,依舊放回自己口口袋。他轉而拿出一個打火機。
嚓,火苗跳躍。
“反正都是不配,就到此為止。”第九十一章死峙楊染對着牆角的油桶一踹,油一點點蔓延出來,幾乎都到程述的腳邊了。
打火機的火苗一閃一閃,楊染把玩着打火機,好像隨時都會扔到地上,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洶湧的火勢,一定是避無可避。
但是楊染沒有馬上這麼做,畢竟是生死的事情,猶豫一下有什麼稀奇。可以説,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要死,一個想死的人是不會做那麼多事情的,他埋伏了那麼久,玩了那麼久的心機,目的當然是為了好好活着。
可那包裹,那壽衣紙人,把死亡一下子拉到他面前,讓他不寒而慄。
現在他終於受到原筱和江起浮死前是什麼心態了。
打火機一會兒打開一會兒關上,楊染呼變得紊亂,程述盯着他,手上暗暗用力,總想着要掙扎出去。
或許就是楊染這一點耽誤,讓一個人找到了此處。
“楊染,你出來。”教室外面,原屹的聲音特別響亮清晰,還能聽得出一些氣音,即便努力壓抑住了,還是藏不住擔憂和緊張。
楊染突然直起,正準備往外走去,程述看不見外面什麼情形,只能大喊起來:“原屹——快走!這裏有汽油!”楊染絲毫不擔心程述的通風報信,他自信原屹絕不會棄人於不顧。
果然,走出教室,走到護欄邊上,原屹站在樓下,仰着頭看着自己,一派淡然:“把人好好兒地給我出來。”打火機在楊染的右手,他突然一鬆手,眼看着往下掉,直教人心頭一緊,馬上他又用左手拿住了。
“現在,做主的好像是我。原屹,你也是我不想看到活着的人,你的話在我耳朵裏,跟死人的沉默沒有區別,幹嘛要聽你的。”他歪着腦袋笑。
原屹沒有表現出憤怒和害怕,他跟楊染擺出了一樣的表情,甚至手兜裏:“我説話你不聽,那我讓柯炎説,你聽不聽?”打火機猛地被關掉,楊染笑容一斂:“你當我會為了一個被我拋棄的人妥協?”沒有正面回答楊染的話,原屹打了一個響指,馬上就有兩個人架着一個手腳被綁嘴巴被堵的人上來,魯地扔在原屹面前,原屹直接一腳就踩在那人的肩膀上。
“楊染,你敢動他,我就殺了柯炎!”落地有聲,毫無遲疑。
柯炎掙扎了一下,沒有任何用處,麻繩打的是死結。他抬起頭又看向楊染,本以為會是不在乎的神情,誰知從中看出了一點動搖。他想説些什麼,可只有支吾出聲。
“原屹,你竟然也做得出這種事了?!”楊染難以置信地指着原屹問。
“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