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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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炭火發出噼啪的噪聲,象徵它奪命的開始。
樓下早起開門營業的便利店的音響開始唱起歌來了,這是自從江起浮住院以來最愛聽的歌,一部很多年前的偶像劇的曲。
《我們的紀念》。
“數不清的淚,我又哭了好幾回,幻化成蝶,停留在這片落葉......”江起浮的視線沒有停留在別的地方,他只是盯着牀邊的那枝桂花看。
隨後,他慢慢挪過去,手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咬着牙死撐着,好歹還是抓了一手的桂花木,抓碎了,星星點點在手上。
咚的一下,江起浮整個人不受控地砸在了地上,側躺着,目光渙散,嘴巴微張,默默淌着淚水。
攥緊了右手,他喃喃道:“姐姐...媽......阿起真的好想穿着裙子去看一次滿隴桂雨......”等不到了。只能是一個夢中的紀念了。
外頭還在唱着:“回憶漸漸凋謝我在我身邊,喚不醒原來還跳動的畫面......”炭火像是使盡了餘力,憋着氣讓自己竄紅了幾下,漸漸就暗下去了。
濃煙的嗆鼻味道,掩蓋了一切的生機,而從中生出的沉沉死氣更是肅殺無比,將整個病房的生機絞殺殆盡。
若是月亮會開窗簾,它會看到那隻可憐的兔子已經冰冷地蜷縮在地面上,沒了心跳。
若是你也聽過那首歌,你就會知道最後一句是這樣唱的——就讓我留在輪迴的邊緣,等一道光線......誰能發現,我的世界,曾經有過你的臉。
第八十四章吃糖江起浮下葬那天,桂花才剛開,還不香。
江連綿不準温之存送葬,他就一路在車隊後面徒步跟着,在陵園外站着,像個移動的石樁。
處理後事太麻煩了,等到程述想起來要再找温之存的時候,他停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不知去哪兒了。
張越辛的電影上映了,毫無意外的大火,毫無意外的得獎,順帶着程述的名字在配音界也是小小出頭了一把。
可是程述卻沒有出席任何頒獎典禮,以大病告假了很久。
再次回到公司裏,出現在張越辛面前時,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十個手指頭都纏着繃帶,繃帶上還溢出點血跡。
任誰都會多想的。
“他打你的?!”張越辛一把怒火燒頭,眼看着就要掏出手機報警,“管他什麼身份,走,告他!”程述拉住張越辛:“不是他,是我自己......”張越辛還想問些什麼,程述很疲累地按了按太陽:“求你別問。”一拳打在棉花上,張越辛吐了口悶氣,在程述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不問,但你還打算過這樣的子多久?”程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立起來,展示給張越辛看:“越哥,在你眼裏看來,我現在過得很不好,是嗎?”
“你説呢?”正常人哪裏需要遭這種罪。
程述虛弱地笑了一下:“越哥,你知道嗎?我膛以上的部分,知不到痛覺。哪怕指甲全都掀開了,血模糊,我也一點兒都覺不到疼痛。”他無視張越辛震驚的眼神,繼續往下説,“但是那次你讓我想一想要不要離開,我只要一想,就很痛。”人一直在生活中尋找快樂,規避痛苦,但如果痛苦不在了,矛盾的一方坍塌,另一方也會隨之變得沒有對比和參照物,快樂也就不快樂了。
張越辛嘴角扯了扯:“我當你多理智,原來也還是個受情牽制不能自拔的動物。”
“那是你認為的我,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程述閉上眼就是江起浮的臉,所以好幾天沒睡好覺的他總是眼圈紅紅,半合着眼。
“我自己就是寫劇本的老手,你不用跟我整這些犟嘴的,小程述,這世上誰沒了誰還不能活?你只是自己不肯從那個舒適圈裏挑出來罷了!”程述倒也不否認:“我...怕,我怕我漏看一眼...他就像他們一樣,沒了。”
“你説什麼?”聲音太輕了,張越辛聽不見。
“沒什麼。”連番被拒絕,張越辛不這個葫蘆腦袋的傢伙硬做選擇,他擺擺手:“行了,做決定的是你,我只是一個給你提供選擇項的人。小程述,已經有家大配音工廠注意到你了,原諒我擅自替你做了決定,幫你申請了面試。下個月之前,你要是想離開,過個新生活,打電話給我。”
“越哥……”怎麼總有人會願意向他這個掃把星示好呢?
張越辛遮住了程述的眼睛,很寵溺地説:“別用這眼神看我,別忘了我可是對你有潛規則想法的人。”出公司回家的時候,是楊染在門口等自己。
他一出現就捧着保温杯,杯子裏是泡開的胖大海,他小心翼翼走上來:“程先生,累了吧?今天柯炎有事兒,我陪你回去,好不好?”其實這幾天一直都是楊染陪着自己。
好像自從江起浮沒了,他們都很害怕自己會想不開。
尤其是楊染,最開始幾乎黏在自己身邊,既怕看丟了自己,又怕跟的太近自己會煩。
程述接過保温杯,説:“我比你大一些,你就喊我一句哥哥也可以,不用一直程先生程先生地叫。”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略為親近一些的象徵了。
楊染突然眉飛舞起來,但又不敢表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