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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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徹一入宴,整個宴席頓時安靜下來,齊齊向他跪拜施禮,不過有兩個人卻是坐得穩穩當當的,一位是冷霄,他身居攝政之位,被賜予免行跪禮的權力,而另一位就是左相盧煥勝,這位不行禮的原因就是他睡著了!
趙徹興沖沖地走上席位,對左相的失禮他就當做沒看見,不過筱瑩還是在他坐下的時候聽到他小聲嘟囔的話,「這老東西,不是在裝睡吧?」筱瑩老老實實地站在趙徹身後,低眉順目乖巧得像只小貓。按説今天宴席上全是朝臣,後宮的嬪妃本不適合出面的,可趙徹一向荒誕不經,無論到哪都會帶著美人兒玩耍,朝臣們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諫言,但趙徹死不改悔,時間長了也就都習慣了,不過因為筱瑩的身份不夠,無法坐在趙徹身邊(那裏只有皇後可以坐。),只得站到他身後了。
皇帝一到場,宴會就算正式開始了,遠處那羣書生也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不過他們關注的人並不是當今的皇帝,而是皇帝旁邊的冷霄。誰都知道當今的皇帝不管事,一切有關官員升降的政務都是冷霄一手把著,所以他們要表現給誰看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冷霄卻並沒有關注這些急切想要引起他注意的書生,他的眼神一直跟著筱瑩,而筱瑩卻一直在關注那羣書生,直到酒過三巡後這種「三角關係」都還在延續。不過很快就被禮部尚書的進言打破了,「皇上,今年科考,我大趙又出現了幾位奇才,我大趙真是人才濟濟可喜可賀!」這位尚書長得瘦瘦的,雖是在和皇上説話,可眼神卻總是瞟著冷霄。
第179章御宴(3)「那是當然!我大趙泱泱大國哪裏會缺人手?」趙徹晃著腦袋得意地笑,恨得尚書大人暗地裏直咬牙,人家這是要上正戲了,沒看見底下那些新考中的進士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嗎?就等著他推薦呢,您倒好,來了一句不缺人手,靠!你不缺我還推薦個呀!這個糊塗昏君是想將他往火坑裏推嗎?若是今朝廷一個進士也不錄用,不用別人,光底下那羣進士就能把他活扒了皮!
「咳!」乾瘦的尚書使勁咳了一下,筱瑩都擔心這家夥會不會將肺給咳出來,「我朝雖然人才濟濟,但畢竟是泱泱大國,人手再多也有不夠使的地方,此時恰逢其時……」説到這裏,尚書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下邊那羣新中的進士們,「趁著這些個小家夥們都在,皇上不如考究一番,也好為我大趙收攬一批人才。」
「考究?」趙徹看了那幫書生一眼,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好!朕就喜歡考人玩兒!你快説説,怎麼考才有趣兒?」尚書大人使勁壓了壓火氣,這事能是玩兒的嗎?「怎麼個考法……不如請攝政王大人出個題目吧。」算了!老子不理你,直接找上攝政王就是了!
冷霄正盯著筱瑩看呢,忽然被禮部尚書叫到,怔了一下才緩緩道:「就讓他們談談治國之策吧。」禮部尚書微微皺了下眉頭,這題目怎麼看都像是在敷衍,治國豈是幾句話就可以説明白的?再説這羣書生都沒有從政經驗,哪裏真的懂得治國之道?恐怕就連你攝政王大人也不見得就整得明白吧?或許當年的國師可以講明白,可惜……
禮部尚書一轉身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一幫打了雞血的書生們早就等著他了,他也不想多摻乎這些事,把題目公佈下去,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事實上,朝廷要錄用哪一個,早就讓攝政王大人內定好了,這個宴會不過是走走樣子罷了。
不過書生們可不知道這些內幕,一個個摩拳擦掌,不過表現各不相同,有的才思捷,想也不想,神煥發地走上前來一通慷慨陳詞;有的凝神細思,斟詞酌句,沈穩老道;有的老神在在,似乎十拿九穩;還有的……咦?這位怎麼抓耳撓腮的?難道是被題目難倒了?不知如何回答嗎?別人都一個接一個地上前答題,只有這位躲在角落裏猶猶豫豫,一會兒跺腳咬牙地要上前答題,但走到一半兒就又停下來搖搖頭,又溜回去偷偷摸摸地左右看看,跟做賊似的從懷裏摸出一個烏龜殼和兩個銅錢一樣的東西,然後蹲在地上將幾樣東西擲在地上,再拿起烏龜殼開始算,現在,大家終於搞明白了這位在幹嘛了,敢情這位在算命呢!這家夥算完了就哆嗦著上來答題,可走到一半兒又嚇得縮回去繼續算,如此反覆了兩三次。
第180章御宴(4)直到其他人都一一回答完畢了,就剩下他這最後一位了,他才一咬牙一跺腳,如同上刑場一般走上前來。説實話,宴席上所有的官員都在關注著他呢,就他剛才那一通折騰,在場的人不關注他都不行,大家都想看看這位靠算命的方式來答題的活寶會説些什麼?
趙徹更是興奮得直拍腿,「你終於上來了!朕都盼了你半天了,差點沒急死朕!廢話就別説了,快説説你的答案!」這麼老半天都是一堆酸書生跟這兒照本宣科誇誇其談,一點兒新意也沒有,這位靠算命來答題的家夥應該有趣點兒了吧?
不僅趙徹連冷霄等一眾官員也來了興趣,説實話,這次的宴會實在無趣兒,臨了能有一個活寶調劑調劑,看看樂子也不錯。
「啓……啓稟皇上,學生以為……」他説到這裏就吐吐的,眼見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眾人心裏都疑惑起來,答個題目而已,至於嚇成這樣嗎?
趙徹已經忍不住了,不耐煩地催促道:「快説!」那書生嚇得一靈,然後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學生以為,大趙若想長治久安就必須撤……撤藩!」説完渾身顫抖,閉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刷!整個宴席一瞬間就寂靜下來,原本準備看樂子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年青的書生。
撤藩?!這小子不想活了嗎?如今的大趙皇室羸弱,整個朝政都被四大藩王分割把持,尤其是攝政王,更是連皇帝都攥在手心兒裏,你小子要撤藩?那不是要四王出到手的權力嗎?這小子膽兒也太肥了吧?可瞅這小子現在那個慫樣也不像是個膽大的,他怎麼就敢説出來?難道是有人背後指使?想到這裏眾人心裏都是一驚,宴席上更是鴉雀無聲。
壓抑的氣氛保持了許久,連趙徹都被這位震得不輕,整個人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呆愣住,不僅是他,筱瑩心裏也是驚濤駭一般,他這是什麼意思?大庭廣眾之下敢這麼説,難道真是有人背後指使嗎?那背後之人為什麼這麼做?是真心要扶持皇族?還是試探?或者本就是冷氏下的一個試探的圈套?想到這裏冷汗刷地一下就出來了。
寂靜保持了許久,「為什麼?」緩緩而平淡的一句問話打破的寂靜,説話的人是冷霄,只見他淡淡的表情似乎是在問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也許真是豁出去的原因,那書生已經不再哆嗦,他抬起頭説道:「因為藩王勢力已迖極限,各地官員唯藩王之馬首是瞻,而皇令不迖已隱見端倪,且各王兵力早已超制,糧草皆是自給自足,離朝廷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若再不撤藩後必成禍亂!」書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