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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山地裏三個月的秋天要結兩個月的霜,不過等到十二月份才下出了今年的第一場小雪。斷續着飄了半夜的雪片雪點子,鋪張在砂土路面上泛開一層輕薄的白光。工人起早下井,一長溜拉拉雜雜的人腳踩在上面,有穿布鞋的,有穿草鞋的,它們合成一路已經把積雪踢碎踏散,等輪到落在後邊,拖拉着一串腳鐐叮噹的兩隻女人光腳底板,蒼黃的大骨頭節子,乾瘦皺的褐黑皮,就是又冷又髒的,濺開冰水和泥湯往前趟了。

波乃的大腳上穿着鞋的。他也穿着礦裏發的棉襖。波乃遇到孟虹以後有個大女人哄着寵着,越來越變回去平常人的樣子。他再也不用憋着自己亂跑,也就不會煩躁的把自己撕扯到赤條條。他們兄弟倆衣服上被刮擦磨蹭的口子,也都貼好了平平整整的補丁。兩個平整的大男人前邊走一個,身邊走一個,和在小雪花裏哆哆嗦嗦的光身大肚女人一起下井去幹活。孟虹心裏很滿足的。太太邋遢一點也就算了,只要她的先生走出門去像個樣子就好。

雪能下出來也好的。孟虹想。進冬以後,孟虹晚上住着大木頭房子,不能穿衣服讓她凍得受不了。真成了今天這樣要結起冰凌的天氣,她的光身子該能安分點了吧,明天試着去求求管他們的兵,也許能領一件衣服出來,擋一擋肚子呢。

孟虹的皮讓德敢找人糟蹋的,穿上纖維布料就要紅腫水,全身發出來的風疹塊件奇癢刺痛,那時候她要瘋得像波乃一樣了。給她留的後門就是天冷,一定要冷到零點以下,冷到全身麻木發僵,身體髮膚沒有那種特別的機靈勁了,這時候才能慢慢包裹上一張草編麻片。當然了,要是那是棉的,的,完全的一張大毯子,能披肩能當鋪蓋卷的,那大概就得算是一個做夢一樣的好子。

白天無話。女人是到晚上搞完了波乃哥哥的雞巴,跟曼拉弟弟聊過了閒天,自己爬進籠子裏,還被十多個男人幹過以後,才開始發覺今天要出大事。她的肚子疼起來一陣一陣的,忍過半夜忍不下去了。

哎呀媽呀……我的媽媽呀……

女人戰戰兢兢的叫喊聲從低到高,一屋子的男人都睡不下去了。四邊的鋼和鐵把女人迫在中間,她怎幺搖怎幺撞都扒不開縫子。她在這裏邊那幺的堵着,她的娃娃可怎幺才能爬得出去啊。

救我啊,救救我啊,波乃你個瘋子男人,波乃你個大雞巴男人,救救你老婆啊!

一屋子男人爬起來,點上亮,圍着鐵籠裏亂蹬亂踢,哭着嚎着要下崽子的女人乾瞪眼。波曼拉衝出大門去找值班的兵,大個兒的波乃拎起一個男人扔一邊去了,再扔開一個就擠到了他老婆邊上。波乃緊握住籠門狠狠用勁,方正的鐵門框子扭曲歪斜着崩裂開來,被他拉扯成了一把柴禾一樣的彎鐵條。

這天晚上孟虹是在從平到險,一波一波的陣痛中間,嘶吼着支使屋裏的男人。

男人們手忙腳亂,有的去伙房燒熱水有的找剪刀,剪刀一定得在火上烤過啊!孟虹屏住一口氣從肚子裏往外憋了半天,乘換氣的時候趕緊又喊一嗓子。波曼拉雖然嚇得全身哆嗦,還是硬伸下去兩隻手,托住了女人下身門户裏慢慢拱出來的小腦袋。給她提着鏈子,扯開那些個鐵鏈子!波曼拉一身熱汗,他也亂喊亂叫着讓人幫手。一羣男人昏天黑地,神魂顛倒的,幫着孟虹生出了她的第三個娃娃。

外邊的雪像是又下大了。接到報信的幾個兵給大姐來了一張棉花被子。這個姐姐平常給大家縫點補點,笑起來也温温和和的好看。兄弟們有時候憋不住,晚上摸進去她幾下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事。她要生兒子大家還是願意照應的。用光了一身的力氣,四肢綿軟,心裏幸福的孟虹喃喃的説,幫我蓋住我兒子……好人們啊……幫幫我,幫着點蓋住我兒子。她都還沒看到他呢,可她知道他就是個兒子。到了最後,到了天都又要亮起來了,孟虹想,我到底還是得到想了一天的大棉被子了。

波乃壞狗籠的事以後再也沒有人提。哪怕是罕上尉,好像也覺得這個傻男人去拽老婆的那幺一下子……算了,還是放過他吧。可是罕對孟虹的怨氣還是在的。他不肯放過孟虹。

孟虹抱着兒子和一牀大棉被躺了一天沒下井,第二天罕上尉領着幾個隨從巡視營地。女人強撐着爬下地去立正站直,籠子是給波乃砸了,可這一陣折騰裏沒人開過她手上的銬子。女人合攏兩手把兒子緊摟在口上,兒子倒是包上了曼拉的舊棉衣服。

罕的眼睛往她上下一掃而過,一點沒停留。他轉臉過去對他的跟班説話:"這女人還是得關起來啊。這個國家有法律的,我是首長,我對法律要負責任的。

"

"還有……該幹活還是得幹活嘛,女人生個崽子算多大事?"説完他就走了。走了幾步一沉,哦,那孩子還得她自己帶着是吧。這樣吧,拉個大點的籠子進來,高一頭吧,長寬也都留點空子,新時代新氣象,我們也講個人道主義嘛。

女人孟虹生出她第三個娃娃以後休了一天產假,第三天就讓波乃攙扶着進幹活。首先是要找個傢什裝孩子,孟虹把破了的竹筐拆出一個底,繫上繩子可以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這還是早幾年她帶大小冬的老經驗,可以騰出身子騰出地方來,後邊背起筐子裝石頭,底下吊個小籃躺娃娃。

説良心話,孟虹下到礦裏倒沒吃太大的苦。頭一個月裏小竹籃子都是放在石渣堆上,孟虹自己也坐石渣堆,摸摸邊上的小兒子,跟他悄悄説幾句話。礦裏還比外邊暖和。最多就是波曼拉刨碎的礦石下來了,她幫波乃裝一裝筐。井下管事的工頭也沒好意思多找虹姐的麻煩。

礦裏最基本的管理辦法是出錫礦要有保底線,超過底線才算掛賬的錢。孟虹他們三個人是三個人的線,不過女人就是真的不幹活,波乃也能把她的一份勻回來。你兩個後爸勁兒多大啊,嗯,勁就是大。孟虹盯着她兒子的小臉蛋,怎幺看也看不夠,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就是媽媽連累着他們了,勻平了以後他們可要少掙不少。

想想上回生小冬,那可是第二天就被打起來,跟上馬幫揹筐趕路的。唉,孟虹想着想着嘆了一口氣。女人低下頭去親親兒子小夏天,你媽也老了,越來越是做不動啦。

前邊有個小秋又有了小冬,第三個小東西只能叫夏天了。孟虹也就是在她自己的小夏天這裏撒個嬌,做不動這種話,在地面上的大房間裏可不能亂講。

在地面上孟虹每晚還是住狗籠,夏天跟媽媽一起住。虧了波乃的大力氣,給老婆掙來了一個能抬起點胳膊半伸開腿的新監牢。要坐直當然不用去想了,不過算是能夠躺得下去。待在裏邊側過身子,彎勾背半收着腿,差不多可以睡一覺,手往前伸也有空檔,空檔裏還能放進兒子小夏天。手腕雖然只能一直銬着,她能用大臂小臂的胳膊肘夾住兒子,也能用手在他全身各處拍一拍,摸一摸,又軟和又粘手的。曼拉在鎖門前把被子也給他們母子了進去,棉被成團打卷伸展不開,厚厚的裹住了兒子,填堵在孟虹的光溜身子上就讓她暖和的偷偷樂了。就是因為太暖和,孟虹睡糊過去忘了還得讓人做她。

產後女人下身不乾淨,幸虧天冷皮膚能挨布料,孟虹剪了曼拉穿爛的舊衣服墊進去。她的不能做了,她的嘴還能做。鐵籠現在掉過來放,股朝牆,臉對着外邊。籠子也寬鬆了,人家把雞巴伸進來,女人用四條腿爬到鐵欄邊上張嘴去接着。做太多兩邊腮上的巴掌都發僵,更不用説嚥進去一肚子以後,胃裏一陣一陣的翻騰。孟虹在黑夜裏等了一陣,以為後邊再不會有人過來,她扭動自己擠着小夏天側身躺下,一覺睡到了天亮。

所以説人心難測。平常白天裏大家見到孟虹,當面都是好説好商量,一口一個虹姐的。那天晚上多半是以後還有人摸過來找姐姐的嘴,手伸進去捅過幾下沒捅醒吧。邊上睡着一堆人,他也沒好意思搞出太大動靜。可是第二天他肯定找到地方抱怨過,抱怨一天干活那幺拼死拼活,晚上想鬆快一下還得看人心情。人家婊子當過大官的,人家有娃冷豔高貴了,哪還會在乎窮挖礦的。

這天孟虹脖子上掛着夏天,跟着她的兩個老公説笑着,走進營地圍欄就被攔下了。大家都被攔下,一定是要有事,才會開飯前全體整隊聽當官的訓話。站整齊以後喊一聲,孟虹,出來!這天的事就是揍孟虹。

犯人孟虹昨晚違反獄規,有人叫,沒答應,公然拒絕法定勤務,當眾二十下皮帶。完以後全體解散,孟虹的事情可不算完了。女人被捆到場子邊上的大樹底下凍着,罕叫人去鎮裏找兩個做鐵工的印度師傅來。

這天關燈睡覺以前,孟虹他們家住的屋子裏聚了全體三間屋子的男人。印度師傅提進來一個鐵皮爐子,孟虹也被兵拉扯進來推到地下,女人已經凍到滿臉煞白,身子上下還是血痕累累的,腳鐐手鍊之外,她再被麻繩索五花大綁,兩大座子被繩圈繃起來像兩座高山一樣,頭一圈還斑斑點點的滴掛着湯呢。

孟虹披頭散髮,跪在鋪邊瑟瑟的發抖,曼拉幫她抱着小天,拽住兄弟的胳膊蹲在鋪上看着她。最高首長説了,大家都要聚起來看她,最高首長還説女犯人關太久了,賤,得給她找個新的效應增長點。

官當大了説話高深,誰也聽不懂那是什幺意思。不過大家看着就都明白。師傅們帶着個黃銅的大圓環,火爐裏有燒到發白的尖頭籤子,三五個長橫的警衞工頭把女人按得結結實實,把她的大子捏擠在手裏,也按得結結實實。

尖鐵籤子從孟虹左邊頭以下,一大片散亂的褐蕾中間穿過去的時候,女人的上是噴着出來一|最|新|網|址|找|回|---www.91ks.online大陣子白漿的,那正是她水最暢旺的時候,女人撕裂了嗓子叫出來一聲,兩聲,到第三聲的時候苦,痛,慘,,淒厲鬱怨,高起來低下去總也不停的尾音讓一屋子男人都想要去堵耳朵。聽不下去,聽得人都要出來。

穿通以後就是上那個大銅圈圈了,上進血模糊的貫通傷口裏,合緊缺口澆上現融化的錫汁。通俗易懂,眼見為實了,原來這就是給她醒目帶的大子上,安裝個拉手唄。有事了提起來拽一把,還怕她不顛顛的爬起來,搖頭擺尾的給人做口活兒?

給孟虹這種打過仗,殺過人,先做大官後蹲死牢,還能賣着扛下來半輩子當牛當馬的女人,安排的器具必須是豪大氣。銅圈是個大圈,碗口那幺完整,一支中國筷子的細也很夠看的。這個東西黃澄澄的掛在孟虹左邊房的暈偏下,深深的吃進女人的裏,生生撐張開皮裂綻的傷口眼。女人站直起來左比右拖墜下去低了三寸,誰都知道這盤銅有多沉了。

鐵籠還是掉過來放,女人股朝牆,臉衝着外邊。側身躺下以後,現在媽媽的房和兒子小嘴中間多了一道又冷又硬,光滑閃亮的圓圈玩具,孟虹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妥帖,別讓它被擠着壓着擰了方向,撕扯開自已的去。只是這個大拉環上是繫着一條細麻繩子,麻繩拉扯高了在籠子頂上打一個結。每個摸黑過來的男人摸到繩結以後往上提,一提一放一提一放,女人左邊的子就像一口大鐘,撲通撲通,上天下地的敲打起來。女人的心尖子也上天下地,一撕一扯的劇痛難擋。

哎呀媽呀,親親的娘哎。夢做了一半的女人喃喃地喊疼。我的小天天啊。大哥您別扯了,別扯……女,娼婦……老婊子……就來給您做,這就立馬爬起身子,給您來做就好了呀……

腦子裏一邊急着打轉,想,我現在該是上嘴的還是上的?身體裏的紅水斷掉以後,她的籠子又換過頭了,上邊一提拉她的左,她要記得支起四條腿是往後拱,要把股往鐵條柵欄上頂結實了,可別爬反方向。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知道頂着個犯人加婊子的身份,做不動那幺個説法,是連腦子裏想想都不能有的吧?罕上尉在以後的出工路上正巧撞上她,觀賞了好一陣子,最後冒出來一句,老孟虹,我這是敬重你。

你這樣的蹄子大老母馬,征戰那幺多年了,不給你配個好的金子嚼頭,老朋友都覺得對不住你。罕説不定也是個情中人,才説兩句話,就又忍不住轉回他的金子上了。

的一對蹄子踩冰踏雪,脯搭上一高一低兩頭光溜溜的大。老母馬帶着金子嚼頭下井上井,再摟着小天爬進狗籠裏撞一晚上鍾。慢慢這個挖礦養孩子的冬天就算過去。那天她就是趕在吃飯睡覺中間的歇息點上,身體軟綿綿的緊挨曼拉坐着,抱着小夏天着,她像是呆在雲裏霧裏,眼看着大門口上走進來的小小姑娘像是小冬。

小冬拽着薩的衣服角子,瞎眼的薩背上趴着爸爸孟堂,後邊跟着,自已跌撞着走路的,除了薩老婆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