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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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為什麼要回來呢?
明明要忘了她的,可是又為什麼……忘不掉呢?
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不瞭解。
姬藍霖的目光,無言地凝在眼前人的睡顏上,不是沒設想過,重又相逢時的情景,更陌生,更遙遠,種種可能……只是從未料想過,會是這樣的光景……
殊少血的蒼白玉顏,微微闔着的剪水瞳眸,山般明媚的微鎖黛眉,薄翕輕抿的殷紅,這人即使在睡夢昏中,也是如此的明麗難言,宛若畫中仙子。
可是,這樣靜靜沉睡着的,略顯脆弱的她,姬藍霖是未曾見過的,彼時與這人在一起,她從來都是晚睡早起,入眠前的最後一絲清明神思中,是這人哄着自己安睡時的温軟呢喃;醒來時見到的第一幕,是這人準備早餐時的忙碌身影,竟真的……從未見過她安然入夢的模樣。
現在的她,眉目間雖仍存留有幾許那令人生惱的,恬淡自持的不可褻瀆,但這種覺到底淡了許多。原來……她也會受傷,她也會累麼?那麼,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有着這樣那樣的煩惱呢?不是那種有關國家大事,事業境遇的煩惱,而是那種平常女兒家慣有的,温柔繾綣的情思憂擾……
萬一真有的話,那這些煩憂,會不會也曾與自己……
心念甫至,姬藍霖原本蒼白的面登時泛起了幾抹紅暈,她撫着有些發燙的臉頰,定了定神,忙不迭地將心底湧現出的紛繁雜擾,不一而足,又甘美難言的奇怪小心思驅離開去。
自己應當是“忘”了的,不是嗎?自己才沒有姐姐,只有清瀅這個温柔可人,相伴左右的妹妹,早早離世的母親囑託過自己的,要一輩子好好照顧,疼愛她。自己之於這人,則是沒有半分關係的,之所以相救,也不過臨時起意而已——就像人們在路上見着了瘸腿的小狗,會心生憐憫一樣。
若她質疑自己,兩人為什麼長得這般相像,那就説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她還不信,就説她因為墜機把腦袋撞糊塗了,這應該就行了……吧。
有冷風從艙門縫隙中貫入艙內,姬藍霖下意識便抱着膝蓋團坐在副駕駛位上,往裏縮了縮,並隨手掖了掖蓋在姐姐身上的斗篷。
天愈加暗了,她的思緒透過單向透明的駕駛室玻璃,漸漸飄向遠方——現在的清瀅,在做什麼呢?她還好麼?她有沒有隨着貓,逃到西邊的山裏去?山裏又黑又冷,她會害怕麼?她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她有沒有聽話?她有沒有……想着自己?
心念愈加飄渺了,像青空之上的浮風,姬藍霖望着靠坐在身邊駕駛椅上,依然昏着的女子,這人的外傷,早已在自己的處理,和她自身癒合能力的作用下回復了,連那原本蒼白的臉,也漸漸泛出些許血來。
最後一次,待救醒這人之後,就和瀅遠遠離開,再也不要和這人有糾葛了,再也不要……
這樣想着,姬藍霖用匕首復又劃開剛剛癒合的右手腕,蓄上滿口腥香的鮮血,怔怔地望了姐姐嫣紅瑩潤的柔許久,隨即芳首一低,緩緩印了上去……...暮四合,玉兔東昇,待到朝光漸醒時,又是新的一天了。
森林中,溪岸邊,被雜草掩映的中,探出了兩雙茸茸的,灰黃的長耳朵,這四隻朝向各異的耳朵在空氣中稍稍散開,微微抖了抖,隨即又縮了回去,稍頃,一隻茸茸的,類似舊世紀兔子一樣的小動物,從草中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
這是一隻駁雜,有些瘦小的附耳兔,和靜影星的其它生物一樣,附耳兔並無通常意義上的別之分,儘管如此,在繁殖期,它們仍會尋找同類進行配,以保證羣體的基因多樣;附耳兔之間,關於生殖主動權的競爭是很烈的,這與它們的繁衍方式有關——它們和人類知的雌動物一樣,只能產生卵細胞,不過在恰當的時候,卵細胞會褪去細胞質,只保留遺傳物質,這些基因碎片,會與水,蛋白質,各種酶等物質一起,形成生殖;卵細胞在肚子裏,生殖卻可以通過配互換,對於一隻附耳兔來説,配後自己懷孕,而“敵人”(即配對象)卻未懷孕,絕對是最糟糕的事——畢竟,對於它們這種類似哺動物的生物來説,懷孕,哺,養育後代是一件傳遞基因效率低,又很麻煩的事;因此,附耳兔們都傾向於讓其它兔子替自己繁衍後代,而自身卻“做好事不留名”,避免孕育後代之虞,還可以節省體力和能量,更高效率地傳遞基因。
所有附耳兔都是這樣想的,都想當坐享其成的一個,如此,矛盾和競爭便產生了,由此發的,類似“生殖抗體”,“飽和效應”之類的生理機制暫且不提,總之,它們就是這樣一種體力好的,強壯的,就可以強迫孱弱的同類替自己孕育後代的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生殖方式,在靜影星整個高等生物圈,都是普遍存在的。
眼下這隻附耳兔,便是不久前一次配“鬥爭”中的失敗者,或許是驚魂未定的緣故吧,這樣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