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心情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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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督統道:“誰讓你們把弓箭指着我的兵了？！”那督統面無表情地道:“秦將軍，你縱容所部士兵羣毆他營同袍，這罪可不輕吶！”秦楓仍是道:“誰讓你們把弓箭指着我的兵了？！”那督統眉頭微皺，道:“秦將軍，他們做了什麼，你應當清楚，按律必須將他們拿下。”秦楓將肩上的方天畫戟往地上一砸，喝道:“有種你們就往老子身上！否則就他孃的把你們的箭收起來！”那督統一愣，督軍營的士兵一愣，旁邊其他營的士兵也是一愣，虎營將士的眼睛則是更亮了。

那些督軍營的士兵多少都是知道眼前這位少年將軍是軍神蕭別離的侄子，家世非凡，這要是把他死了，八成自己和家人的小命就要玩完了，都是不知所措地看着督統。

那督統亦是面鐵青，不知該如何是好。平裏他可是一向説一不二，鐵面無私的冷麪督統，如今卻被這樣一位小統將給難得進退不得？！

“上！把這些人都綁了！”那督統終是抿了抿嘴道:“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轟隆！”一聲，秦楓將手中方天畫戟一甩，狠狠地砸中了旁邊的一座房屋，房屋的牆壁就像薄紙一般被撕裂開來，很快就在煙塵中倒塌。

“誰敢動他們！我就劈了誰！有種的就來試試！”秦楓的聲音如雷鳴一般，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是鴉雀無聲。督軍營的士兵面面相覷，又看想了督統，不知如何是好。

而他身後的那些弓箭手卻在這一聲響後，下意識地將弓箭收了下來，不敢再對着秦楓。

“秦將軍…”秦楓道:“你不必説了，此事我自與你去向楊老將軍稟報，不會讓你難做！”説罷走向那督統。

督統身邊的士兵見秦楓走過來，紛紛向後退了幾步，連那督統也是下意識的微微向後仰了仰身子，只覺得好像一面大山向自己走來一般，沉重的壓迫讓他幾乎不過氣。

“秦將軍，走吧。”那督統做了個請的手勢。秦楓見旁邊的督軍營士兵又要去綁虎營的將士，喝道:“誰敢動他們？！”那些士兵身體立刻定住，背脊發。

督統難為道:“秦將軍，按律…這…我們先不綁，將他們關在一起就行，怎麼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着，居然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兩級的少年軍官如此低聲下氣。

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家世，難道是因為他剛剛表現出來的氣勢？秦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的士兵自己會回營。”説着轉頭對胡不歸、楊排風道:“帶兄弟們回營！”胡不歸猶豫道:“將軍，你…”

“我沒事。”秦楓擺了擺手，向中軍主將大帳走去。虎營眾人在楊排風和胡不歸的帶領下回了自己的營地，只留下一片雜亂、傷員滿地的魏營和嘖嘖驚歎的其他營士兵，雖然秦楓已走，但督軍營的士兵還是不敢上前綁那些虎營士兵。

彷彿那一個個壯碩的大漢身上也都有着與秦楓一般的氣勢，讓他們不敢妄動，最後只得是督軍營全營出動，用弓箭手把虎營營地給圍了起來。

“怎麼辦？秦將軍此去，會不會出什麼事啊？”在營地裏，古三通等人圍在一起焦急地道。胡不歸道:“要不咱殺出去，把秦將軍搶回來，咱們不跟他們一起打胡人了，咱們自己打！免得打勝了仗，還得跟他們分功勞！”

“衝你個頭！這麼多弓箭手，你衝得出去嗎？就算衝出去了，那也是造反！造反你懂不懂？是要抄家滅族的！”蕭雲斥罵道“現在就是哪都別去，靜靜等消息，唉…這回秦將軍也是太沖動了…”

“秦將軍這叫有血！”楊排風道。

“對！他孃的，不管是江湖人還是軍人，都他孃的得要有血！我就是佩服咱秦將軍這點！別看他只有十七八歲，讓我叫他大哥我都心甘情願！”胡不歸埂着脖子道，臉上的那道傷疤因為動而微微泛紅，看起來倒是添了幾分可怖猙獰。

“現在説這些有個用，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幫秦將軍！”古三通道。

蕭雲則道:“秦將軍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他的家世擺在那，任誰要辦他都得考慮下後果，這件事最後恐怕還是得治營里人的罪，只是不知道罪重罪輕，被治的人多或少了。”胡不歸道:“他孃的，老子出去頂罪，反正這條命本來就是撿的，跟着秦將軍走了這一遭，這幾月也算痛快，算賺的了！

只恨以後不能同兄弟們一塊回金陵喝酒玩女人了！”蕭雲皺眉道:“恐怕要治罪的，不止一人幾人啊。”胡不歸拍着脯道:“我們狼字標營一千五百零七個兄弟，夠了嗎？”楊排風拉着他道:“老胡你別衝動，這事應該沒到那地步，秦將軍説不定有辦法。”蕭雲搖頭:“能有辦法就好了。

這事難…這是犯着軍律的大事，楊老將軍肯定要處理的，不處理他這兵也沒法帶了。”眾人聞得此言，臉上都是一片陰霾。

＊＊＊中軍主將大帳中，除了幾位帶兵在外面守備的將軍外，其他三路軍統將以上的將領都到齊了，默默地站在兩旁。大將軍楊林面鐵青地坐在前方，左手緊緊地抓着扶手，顯然氣得不輕。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秦楓，居然敢縱使一個營的將士去圍毆中軍魏營。最最可氣的是，魏營居然全給他們放倒了，要知道，他可曾説過魏營是三路軍的第一營啊，如今竟然被一個紈絝子弟所帶領的新兵營給揍翻了？

這時，秦楓跟着督軍營的督統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大將軍。”楊林冷哼一聲:“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將軍嗎？”秦楓不卑不亢道:“末將乃大將軍部下，自然當對大將軍惟命是從。”

“惟命是從？”楊林道:“我讓你縱容全營去跟人羣毆了嗎？”秦楓道:“末將正是為此事前來請罪，虎營將士因被人圍毆，督軍營沒能及時趕到，而受屈辱，沒能忍氣聲，居然攜木成羣結隊前往魏營討公道，此事已違軍律，全是末將督管不嚴所至，請大將軍治罪！”那督統聽得此言臉微變，這分明是在怪罪他們督軍營的不是，哪裏是什麼請罪了，楊林也是心中惱怒，道:“這麼説來，他們去魏營鬥毆，你事先不知了？”秦楓道:“末將知道。”若他説不知道，那麼虎營中的幾個軍官便是私自帶兵譁變，定斬無疑。反正他是鐵板不怕開水湯，剛盾不怕菜刀砍，愛怎麼着怎麼着，就是死扛了。

“什麼！？”楊林雙目一瞪:“你知道？你知道還讓他們去？你這統將是怎麼當的？！”秦楓道:“末將認為他們這麼做沒錯，沒有理由阻止他們。”

“沒錯？沒錯？！”楊林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秦楓面前，道:“他們沒錯？那是誰的錯？難道是本將的錯不成？！”秦楓單膝跪地，道:“大將軍自然不會錯，千錯萬錯，皆是末將一人之錯，請大將軍治罪！”

“治罪？”楊林冷笑:“你一人之錯？你認為你能頂得起幾人的罪？你可知，你那虎營三千五百顆腦袋，這回按軍律，都是要割下來的？你看看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將二路軍最鋭的魏子準營給打廢了！

這支軍隊打過了多少仗你知道嗎？這支軍隊有過什麼戰績，你知道嗎？現在還沒跟胡人手，倒是先給自己人打廢了！”秦楓高聲道:“魏營不過徒有虛名，一個虎營，可抵三個魏營！大將軍不必擔心。”此言一出，帳內眾將立時議論紛紛，而楊林則呆呆怔在了當場，好半晌才道:“秦統將啊，這牛皮不是這樣吹的啊！一支百戰之營，和一支一仗都沒打過的新兵營相比，孰優孰劣，恐怕是一目瞭然吧？”秦楓淡淡道:“狗，不會因為咬死只兔子就比還未捕獸的猛虎強。”

“什麼？”楊林道:“你説魏營是狗？你們是猛虎？”秦楓道:“不錯，虎營就是已磨尖鋼牙利爪的猛虎！”他其實並不知道虎營的真實戰力到底有多強。

畢竟還沒上過戰場，但他對自己有信心，他就是那個鋼牙利爪，有他在，就算是貓，他也能安上利爪鋼牙讓他變成虎！

“秦統將，我不管你的虎營是猛虎還是兔子，今天他們犯了軍律，就要按軍律辦事。國有國法，軍自然有軍規。”楊林索不跟秦楓爭論魏營和虎營的優劣，在他看來，爭論這個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慧。秦楓道:“今之事，錯皆在末將身上，請大將軍治罪！”楊林回到座位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秦楓，真是想把他斬了，可又斬不得。一旁的張遼看着楊林的臉，心下一驚，以為他要對秦少下殺手了。

忙出列道:“楊老將軍，此事只是虎營中個別人挑撥而起，秦將軍一直都矇在鼓裏，他只是護兵心切才願扛下此事，還請大將軍明察。”秦楓卻是道:“此事末將知道得一清二楚，張將軍不必為我求情。”張遼急道:“秦將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

“虎營襲擊魏營，毆打魏營軍官、士兵之事，虎營統將秦楓事先不知，只犯督察不嚴之罪，罰以三十軍。虎營中的主要挑起者和主要帶領者，一百名，依律斬首。其他人杖打五十。”楊林忽然淡淡地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