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問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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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宇星的回答令秦楓大吃一驚,這偽孃的觀點居然與那個賈有才一樣,儘管他看起來似乎也明白那幕後大小姐的心思,但是卻本不敢表達自己內心中真正的觀點,個熊的,封建思想害死人啊,在這個時代,自己心裏的那套理論本就站不住腳,怪不得自從那老者念出那幕後大小姐所出論題之後,人人都臉大變,這顯然是觸犯了這個時代的倫理道德大忌啊。
個熊的,老子不管了,別説是犯忌,就算是犯法,老子也得給他們講講自由戀愛的道理,反正自己幾乎已經肯定那大小姐內心的觀點與那賈有才的觀點恰恰相反,索便順着那大小姐的心思賭上一把。
心意已定,秦楓也不再多慮,當下便長笑一聲,道:“對面的那個賈…什麼什麼才兄弟,你的話雖然説的漂亮,不過你的觀點嘛,我卻是不同意,大大的不同意。”***眾人臉皆變,就連那隱藏在布幔之後的大小姐,倒映在幔上的影子也是輕輕的抖動了兩下。
那個叫福伯的老者面陰沉,對於自家大小姐所出的這個論題,他原本就心存忐忑,好在這是最後一場清談,這論題雖然尖鋭,但事後只要他出面與場下這四個人吩咐幾句,想必他們出去也不會亂説,自從他自幼追隨的家主蕭老爺過世之後,蕭家少了老太爺的避護,家勢已漸衰落,如今的蕭家,只剩下蕭夫人和兩位大小姐,整個蕭家的前途命運,便全部壓在他這個總管的肩上。
為了蕭家的未來,夫人決定用老爺的名義與京城的秦家結為親家。此事雖然難為了大小姐,但至少保住了蕭家。所以,這福伯對於自家大小姐所出的這個論題,雖然心存忐忑,但也並不反駁,他深知大小姐心中苦悶,如此借題發揮。
不過是想借他人之口,渲自己心中的悶氣罷了,之前那個賈有才言語得當,與他心中的意思一致,也許不合大小姐真正的心意,但至少能讓大小姐明白,父母之命不可違,蕭府雖然家道中落。
但與那財勢滔天的秦家相比,也算是門當户對,自己和夫人的苦心,相信大小姐早晚會明白。
但眼下這個叫秦楓的小子卻突然冒出了一句大不同意的話,真要讓他胡説八道出點兒什麼來,豈不正應了大小姐本就滿是逆反之意的心思。
所以當秦楓剛剛表態,還沒有正式發表觀點的時候,這福伯馬上便沉下臉來,湊到秦楓跟前兒,狠狠的盯着秦楓的眼睛,希望秦楓能夠透過自己的眼神,明白有些話是絕不能亂説的。
但是…然而…不過,秦楓壓兒就不吃他這套,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上他一眼,只是看着布幔後那道曼妙的倩影,拉長聲調,説出了一番舉座皆驚的話來。
“首先,男人和女人是絕對平等的,即便在現實中受傳統習慣和理念的限制,並不一定能真正達到平等,但是在人的範疇內,男人和女人絕對是平等的。”秦楓剛剛開詞兒,便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那福伯即便還沒有聽完秦楓的話,也知道這小子嘴裏絕説不出什麼好話了。
他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堵住了秦楓的嘴,厲聲道:“一派胡言,毫無據,你若再敢亂説話,我便把你清出場去。”旁邊的陶宇星此刻也早被秦楓那句男女平等的話雷翻了,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福伯,你做什麼,這場清談的評判到底是我還是你,你回來,叫他説下去,”幕後大小姐的話雖聲調不高,卻凌厲異常。福伯狠狠的瞪了秦楓一眼,畢竟不敢違逆那大小姐的話,鬆開手,悻悻退了回去,雖然被福伯蠻橫的打斷了發言。
但秦楓心裏並不鬱悶,反之,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真正掌握人事決定權的人絕不是那個福伯,而是那幕後的大小姐,而自己打賭也打對了,這大小姐內心真正的觀點,顯然是與自己這個反方是一致的,只要自己能説動那大小姐,那這場複選比試便已是十拿九穩之事。
而自己今後的温飽住宿問題,也就有了着落了,秦楓清了清嗓子,續道:“我所説的男女平等,可不是沒有據,而是據太多了,夫之間,男主外、女主內,分工合作,方能撐起一個家庭,男人下地耕田,女人則在家做飯,男人打工做活,女人則伺候公婆,男人建功立業,女人則生兒育女,男人花天酒地,女人呢,哼哼,多數卻是孤枕難眠,所以説,世間沒有什麼平等不平等的區別,只有公平不公平的見解,萬物皆平等,然而公道卻在人心,人心若不公,世事又怎能平等。”
“話題扯的遠了,但説這婚姻之事,倘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自然可以結為夫,反之,兩個人若互相嫌厭,這要強行結合在一起,那肯定是一場失敗的婚姻,倘若是落花有情水無意,説白了就是單戀暗戀,非要結合在一起的話,豈不是害了對方,也苦了自己。
我這番話總結起來其實就是簡單一句話:婚姻的基礎是愛情,沒有情做基礎,那婚姻註定是一場失敗的婚姻。”秦楓説到這裏,嗓子有些幹,停頓下來,喝了口茶水,室內一片沉靜。
只聽到他啜茶的聲音,秦楓的這番話,算是徹底將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炸翻了,過了半晌,那賈有才似乎回過味兒來,跳腳道:“一派胡言,完全是一派胡言,婚姻之事,自古以來便是由父母做主,媒妁撮合,豈能由得自己任意妄為,此乃大不孝、大不敬、大違倫理綱常。”秦楓笑道:“這位兄弟,如果叫你娶一個七老八十、面目醜陋的老太婆做子,你可原意?”
“我…當然不行,我怎能娶一個老太婆為。”
“那要是你的父母非要你娶一個老太婆做子呢,你願意嗎?”
“這…那…那…”賈有才被秦楓這句話噎的半天説不出話來。
“別這個那個了,答案是肯定的,你絕對不原意,呵呵,也不知道兄弟你這算不算是大不孝、大不敬了,己所不,勿施於人,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事情,又怎能強求別人也去做呢?
倘若你非要固執於父母之命的話,那麼那個老太婆,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誠然,父母之命沒有錯,但前提是這父母之命絕不能要了你的命,門當户對也沒有錯,但不代表門不當户不對就一定是錯的。
這世間男女之間,有些人一見鍾情,這叫天偶佳成。有些人婚前平淡婚後有情,這叫平民愛情,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而有些夫,一輩子平平淡淡,卻能始終相敬如賓,這才是永恆的愛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無論多麼複雜的婚姻,始終都不能離開一個情字,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並不是無緣無份。
而是有緣無份,相愛卻不能相守,那才叫真正的痛苦,不管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倘若連自己的情都主宰不了,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的好。世事太多無奈,有時侯自己的心並不能決定自己的身。
但這些外在的人事枷鎖並不能成為阻擋你嚮往戀愛自由的理由,倘若你自己都給自己的心上了一道枷鎖的話,那才是真的沒得救了。”秦楓最後這幾句話,其實已經偏離了這場清談的論題,他這番話是針對幕後的那位大小姐説的,他在賭,他賭這位蕭家的大小姐一定是遇到了婚姻戀愛上的難處,所以她才會藉着這場清談來自己的怨憤,他這番話要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那大小姐心裏想表達卻無處表達也不敢輕易表達的心結,只要他賭對了,那這場比試他就拿下了,秦楓結束了他的反方陳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幕後的大小姐,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誰説的都不算,只有那位布幔後的大小姐,才説了算。秦楓沒有發現的是,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在痴痴的看着他,眼神離,內含複雜,似欣喜,似動,似惶恐,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那人的眼角輕輕的滑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一開始就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陶宇星。
秦楓這番話妙語連珠,震驚全場,一時間整個內室寂靜一片,只聽到燭火燃燒發出的嗤響。人人都知道秦楓的話實在是太過另類,甚至是大逆不道,但人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其話中所説的道理,自由戀愛這四個字。
對於這些被封建落後思想壓榨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的人來説,所產生的震憾,絲毫不亞於秦楓從二十一世紀現代中國魂穿到這大華國來的玄妙經歷。
所以秦楓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很清楚自己剛才所説的那番理論真的是太過超前了,顯然與這個時代的主旋律道德倫理觀念格格不入,所以他並不在乎這些人會怎麼看他,怎麼想他,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位一直隱藏在布幔之後的大小姐。那位幕後的大小姐在沉默了大半天之後。
終於開口説話了:“福伯,你叫他們各自將自己的見解作詩一篇,付於我即可,我看過之後,自有定奪。”福伯悶悶應下,吩咐丫鬟家丁,呈上筆墨紙硯。秦楓詫異,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扭頭看了一眼陶宇星,見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倆人眼神對了一會兒,陶宇星才輕叫一聲,匆匆瞥開了頭,青黑的臉膛似乎還顯出紅來,神情羞羞答答,眼神兒幽幽怨怨,表情模樣看上去古怪無比。
秦楓心裏打了個冷戰:“這小子,不會真看上我了吧。”他使勁搖搖頭,攆走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問道:“陶兄弟,剛才那大小姐説要作什麼詩,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