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到一絲冷清。

他徑直走到主卧外敲了敲門，無人回應，於是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一分鐘後才嘗試着按下了門把手。

出乎意料地，門沒鎖。肖照山的心頭湧上了點兒怪異。

他打開房間頂燈，果不其然，牀上本沒有人，牀頭櫃和飄窗上也沒有醫院開的那幾盒藥，仔細回想，剛才在鞋櫃裏更沒看見肖池甯今天穿出門的運動鞋。

他們在學校門口分手以後，肖池甯就沒回過家。肖照山一推斷出這一點，心頭的怪異便變成了忐忑。

他莫名肯定，肖池甯必然是在樹林裏找到了什麼東西，或者是得知了什麼並不算好的信息，才沒有回到這間他願意不吃不喝待上九天的卧室。

肖照山走上樓，撥通存了很久卻從來沒主動打過的手機號，可忙音響了八|九聲，仍舊無人接聽。

他在漆黑的陽台上來回踱步，反覆重撥反覆被自然掛斷，短短五分鐘，他已經把這十一個數字背得滾瓜爛。

除了胡穎雪的家人，他想不出其他知情人，只能打給池凊。

池凊還在加班，聽説肖池甯不見了也沒有表現出太多關心與焦急。

“他是不是去滑滑板了？平時他放學就回來得晚，説不定這次又到哪兒瞎逛了。”肖照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靜:“他新滑板扔街上了，舊滑板還在家，他能去哪兒逛？”池凊暫停了手中的工作，答:“他都快成年了，除了滑板總有別的消遣，你不要急。”肖照山沒料到自己努力剋制的焦躁還是被她輕易發現了，腳步暫停了片刻才説:“你知道胡穎雪去世之後他過的是什麼子嗎？”池凊起身進了辦公室的休息間，問:“胡穎雪是誰？”

“前陣子跳樓的那個女生，肖池甯的朋友。”

“原來是她。怎麼了？”

“所以肖池甯不可能是找樂子去了，他今天下午……”話説了一半，在打着腹稿的同時，肖照山想到，如果要池凊理解肖池甯失聯這件事的重要，他就得説明來龍去脈，就得坦白鬍穎雪的遺言，説明胡穎雪之死如何影響了肖池甯的生活，需要解釋他為何擔心肖池甯會想不開。

這注定將是一段極其冗長，效率低下的對話。

“算了，沒什麼。”他閉上眼了眉心，索放棄了溝通，“他沒和你聯繫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特意空來聽家長裏短，結果卻只得到一句“算了”的池凊不高興地説:“小甯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離了我們就不能活了，他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際圈，這會兒説不定正在哪個朋友的家裏打遊戲呢，你這麼緊張幹嗎？”朋友？肖照山冷笑道:“我倒希望是這樣。”

“照山，你什麼意思？”池凊沉下聲，“你最近不是很忙嗎，這麼晚不休息到底在瞎心些什麼？”

“瞎心？你管這叫瞎心？”肖照山高聲質問，“難道他只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池凊也跟着抬高了音量:“你怎麼這麼天真？！肖池甯有手有腳，大晚上的不接電話還能是因為什麼？他本就不想讓你找到他啊！”吵架並非肖照山的本意，他和池凊之間多年來幾乎沒有爆發過沖突，就連池凊患上產後抑鬱變得易怒的那一年，他們也是分隔兩地，保持着距離和平地解決問題。

儘管最後和平商量出的解決方案就是把肖池甯送走。

但現在不知是對肖池甯失聯的惶恐無處發，還是對自己終究成了無能為力的父親的惱怒，他竟發覺自己快要抑制不住內心深處對池凊破口大罵的衝動，這屬實不應該。

“凊凊，我不想和你吵。”最後他選擇在藤椅上坐下，匆匆結束這次失敗的通話，“我記得你要去趕凌晨的飛機，不打擾你了，你去收拾行李吧。”池凊腳不沾地奔波數，此時也疲憊不堪，不打算再多説什麼，便嘆息道:“隨便你吧，有他消息了通知我一聲。”肖照山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後又放空地了兩支煙才起身下樓，開着車出門去找肖池甯。

這回他不方便再像上次一樣，半夜託警隊的人大動干戈地查基站，再一條街一條街地挨個排查，而是去了肖池甯的學校，企圖在已經徹底安靜下來的街區找到胡穎雪所説的“樹林”，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然而遺憾的是，轉悠了大半個小時，他也沒能在這所寄宿高中的附近看到任何能稱為“樹林”的植被。

他一邊在車窗內四處張望一邊繼續撥打肖池甯的電話。但肖池甯的手機似乎沒電了，那頭只傳來公式化的關機提示，這在凌晨一點半的當下來講不是什麼好消息。

可就在肖照山迫不得已打算向警局屈服的時候，警局反而先一步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

陌生的座機號碼已經夠讓他直覺不妙了，沒想到接起來對面更是直截了當地問:“你好，我們是西城區派出所，請問你是肖池甯的家長嗎？”肖照山猛地踩下剎車在非機動車道停下，不合時宜地回憶起那晚痛哭着來派出所認領遺體的胡穎雪的爺爺。

那天他們接到警察電話時會是什麼反應，也像他這樣渾身發冷、手心冒汗嗎？

肖照山死死掐住了方向盤，喉結上下一滾，故作平靜地回答:“我是，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事嗎？”警察語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