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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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大汗地踩點兒回畫廊沖澡,一度以為自家老闆是想通過積極健身來拯救自己的中年危機。
肖照山復工前已經拆了繃帶,打眼一看並無異常。肖池甯捅傷他然後被嶽則章綁架的事警方尚且都只知道一半,所以他被這樣打趣也不作解釋,頂多笑着附和一句:“大家不都有四十歲的時候麼。”事實上,他的康復訓練比健身要痛苦上百倍。神經的癒合速度雖然比骨頭快,但真要達到“完好如初”的程度仍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肖池甯特意挑了地方,刀尖瞅準支配絕大部分上肢動作的正中神經紮了個對穿,附近的肌和其它神經難免會受到影響。
起初肖照山連將右手抬高三十度這種簡單的動作都完成不了,動一動手指轉一轉手腕已是極限。後來通過外敷特製的中草藥和物理引導,他終於能在低位握住一斤重的物件了。
代價是出一身的汗和報銷整個下午,回到辦公室只能用左手做些簡單的工作。
他從康復科的醫生那兒偷師了一套按摩手法,又花大價錢從信得過的中醫那兒討了一張舒筋活血、促進傷口癒合的方子,親自試過幾次,確定卓有成效後便硬拉着肖池甯一起喝。
肖池甯覺得這藥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臭襪子味兒,説什麼都不肯嘗試第二口。肖照山勸了幾次沒用,暗中琢磨起了陰招。
第二天一早,保姆就從這位僱主手裏拿到了一份心打造的食譜——平平無奇的家常菜,諸如番茄炒蛋、魚香茄子、清蒸鱸魚、涼拌豆腐和各式湯品裏,全加上了她聞所未聞的藥材。
她蹬着一輛哐哐作響的共享單車,在北京的各大藥房間來回奔波了倆小時,好不容易湊夠了食譜提及的數十味中藥裏的八味,按照肖照山的要求悄麼聲地加進了肖池甯的午餐,結果肖池甯嚼了沒兩下就吐出來了,還對她的專業水平和工作積極表示了明確的質疑。
肖照山下班回來聽小保姆訴了十幾分鐘的苦,沉着臉果斷地回收了食譜,灌藥於無形的計劃算是正式宣告中道崩殂。
晚些時候他自己煎了一包藥,喝掉大半後故意藏了一小口壓在舌下,二話不説走進主卧,找剛洗完澡正躺牀上玩手機的肖池甯索吻。
肖池甯自然不知道吻裏有毒,還以為月上柳梢頭,老東西要發|情發個夠,甚至非常期待和興奮地回應了他的主動。
直到帶着臭襪子味兒的酸澀體從舌尖滑進了喉嚨,他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這個狗東西的計。
“呸呸呸!”他一把推開肖照山,又不解氣地抬起腿,踢了他肩膀一腳,“什麼玩意兒!”肖照山見肖池甯像是被非禮了一樣,崩潰地拿睡衣袖子反覆擦嘴,擦完不忘把手掌捂在邊,朝掌心哈出一口熱氣,蹙眉仔細地嗅。
不知是嗅出了什麼氣味,他嫌棄地躲開,小臉頓時皺得像是了一整個生檸檬:“啊!老子剛刷的牙!”肖照山坐在牀尾,被他的反應逗得大笑不止,儼然忘了自己的初衷。
肖池甯將他一腳踹倒,咬牙切齒地説:“笑個!你今天不刷個十分鐘的牙別想上這張牀!”肖照山不記得上次這般大笑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白裏復健的痛苦和不耐煩好似都在這場幼稚得出奇的鬧劇裏灰飛煙滅了。
他低頭抱住肖池甯的腳掌,擺正身子,笑意未消地説:“真有那麼難喝嗎?我覺得還行啊。”肖池甯氣得補了第三腳:“把一堆臭襪子放自來水裏泡一個月,你説難不難喝?!”
“你喝過?”
“……滾,今天不是你睡書房就是我睡沙發。”
“行行行,咱們不喝了。”肖池甯出腳:“你繼續喝你的臭襪子水,我繼續喝我的純淨水,沒有‘咱們’,你少來。”肖照山挪到了他身邊:“那等你取了鋼板呢?手可能會使不上力,到時候也不喝藥不做復健嗎?”肖池甯乾脆地答道:“不喝,不做。取了鋼板能恢復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他的神情不變,語氣卻莫名顯現出了自暴自棄:“我又不是你,我沒那麼喜歡畫畫。我現在只用左手也生活得很好,可以自己洗澡,自己刷牙,自己穿衣服,右手能好到什麼程度無所謂。”肖照山斂了笑,沉沉地望着他,肅聲道:“但是我有所謂。”他毫無預兆地抬起右手,將靠在牀頭的肖池甯擁入了懷中:“小甯你看,爸爸能抱你了。”肖池甯擔心他是在勉強,不敢輕舉妄動,僵着身子任他抱:“嗯……你厲害唄。差不多了吧,鬆手,待會兒該痛了。”肖照山反倒收緊了雙臂:“不痛,醫生説恢復得很好,以後我都不用專門去康復中心了。”肖池甯不信:“這麼快,偷吃成長快樂了?”肖照山答:“偷喝臭襪子水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肖池甯與他拉開距離,正道,“好這麼快是正常的嗎?我不相信。”肖照山當着他的面,默不作聲地一把了長袖居家服,出比過去更為緊緻健壯的上身:“眼見為實。”他不容拒絕地逮住肖池甯的左手,讓他觸碰自己胳膊上的那道長疤:“那天你就是捅在了這兒。”癒合的傷口仍是淡粉,纖維狀的新肌膚密密麻麻排出素描一般的橫線。
“這是縫合的痕跡。”肖池甯指尖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