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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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時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剛剛在到底是放開嫌疑犯去阻攔當事人,還是依命令押送嫌疑犯任當事人撒氣之間猶豫的兩個警察見肖照山拳拳到、力道慘絕,匆忙選擇了前者。
“幹什麼幹什麼?!冷靜點兒!”肖照山卻已經殺紅了眼,動不了上半身就乾脆動下半身,伸腿從空隙裏去踹已經倒在地上的嶽則章。他覺不到右臂此刻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只知道死命地掙扎,以牙還牙地去踩嶽則章的手。
其他正在取證的警察聞聲迅速圍過來,加入制伏他的行列。肖照山被四個年輕人按在地上,仍不忘仰起頭瞪着同樣狼狽的嶽則章,狠聲道:“要是肖池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定親手殺了你!”嶽則章對上他猙獰的臉,竟然笑了笑:“警察同志,聽到了嗎?這是故意傷害和人身威脅。”
“聽到了。”看顧肖池甯的行動隊長沒好氣地走過來,輕輕踢了踢嶽則章不大中用的腿,“喲,會倆詞兒可把你給能壞了。”他朝不遠處的另兩位警察抬了抬下巴:“愣着幹啥,趕緊把這位大爺帶走,讓他去跟法官嘮故意傷害和人身威脅。”
“執法儀在誰身上來着?”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隊員,意味深長地説,“記住了,這段兒千萬拍清楚點兒。”隨後他在肖照山跟前蹲下來,示意那四個警察鬆開他:“這麼大一人了,怎麼這麼愛給自己找麻煩?大晚上的,別給咱們添工作量。”肖照山撐着草地緩緩爬起來,一言不發,臉上烏雲密佈。
説話間,醫護人員小跑着趕到了現場。他們先大致檢視了一遍肖池甯身上的傷,給他的右手做了簡單的固定,緊接着將他放到擔架上抬往救護車。
從這兒趕回北京市區需要近一個小時,救護車內秩序井然地進行着外傷的初步處理。隨行醫生扒開肖池甯的眼皮,拿瞳孔筆燈試了試他的生理反,神情不大妙。
坐在他對面的肖照山見狀,心立時懸到了嗓子眼兒:“醫生,怎麼了?”
“誒誒誒別動!”正在給他清洗創面的護士喝道,“縫的線都開了還動,你覺不到痛嗎!”肖照山卻始終憂心忡忡地望着平躺在擔架上的肖池甯。他知道,肖池甯一定比他更痛。
醫生並不作答,他看了一眼身側的監視儀,低頭將肖池甯染滿血污的衣剪開,出了他的整片腹。
密集的烏紫外圍,斑駁的血點和淤青蔓延開來,加上過導致的團狀紅腫,基本掩蓋住了他原本的膚,形容堪稱觸目驚心。
護士們見多識廣,對此面不改,肖照山卻在看清的剎那失去了呼。他不敢想象,這一週以來,肖池甯究竟遭受了何等非人的待。
他躺上手術枱的時候,肖池甯或許正在捱打;他無所事事等待出院的時候,肖池甯或許正在過和疼痛中徹夜難眠;他在替出現的自暴自棄和憤怒怨懟中勸自己放棄的時候,肖池甯或許正在苦苦地等他接電話,等着他去解救。
醫生戴上手套,輕輕按壓肖池甯的腹,檢查有無異常血塊。肖照山無聲地抬起左手,握緊了肖池甯的手指。
以前是肖池甯抓着他的手指不放,現在該輪到他了。
以後如果肖池甯要他們做情人,那他們就做情人,如果肖池甯要他們做父子,那他們就做父子,如果肖池甯要他們做陌生人,那他們就做陌生人——怎樣都好,肖池甯覺得他噁心也好,恨透了他想遠走高飛也罷,只要他能夠平安健康,他都能接受。
只要他平安健康。
救護車風風火火地駛進醫院,提前接到隨行醫生通知的護工已在急診大樓門口待命多時,將肖池甯換到移動病牀上之後就給他戴上了氧氣面罩,蓋上了被子。
肖照山想幫忙拿一拿移動氧氣泵,結果卻被護工暴地拂掉了手:“家屬別添亂!”於是他趕忙退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找放科和驗血窗口的人個隊!”隨行醫生語速飛快地代一位護士,“病人右手橈骨大概有粉碎骨折,暫時不清楚有沒有移位。他身上沒什麼開放傷口,但衣服上全是血,我懷疑是休克前吐過血。對了,我摸到他後腦勺上有個腫塊,還得抓緊時間給他做個腦部ct。”肖池甯的病牀邊圍滿了人,肖照山只能跟在他們身後,落開一步的距離。然而一步的距離已足夠他聽清楚醫生説的每個字。
肖池甯不僅有粉碎骨折,而且還吐了血。他傷得很重,休克了,無生理反,血壓低得不正常,有生命危險,要抓緊時間。
這些字眼爭先恐後地鑽進耳朵,張牙舞爪地把他的魂魄都按進了沸騰的油鍋裏,釘在了火燒的刑架上。
董欣趕到醫院時,便看見肖照山獨自坐在手術室外的塑料連椅上,將臉埋在了掌心,整個人看起來比前幾更加頹然沮喪。
昨天她在車上曾一再要求一同前去營救肖池甯,但被肖照山以嶽則章一定會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的理由給回絕了,因此她今天一天都在家裏坐立不安地等消息。可她左等右等,眼看着就要過十二點了,仍舊沒能等到肖照山的電話。
於是她主動打過去,那頭卻一直不接。她轉而打給報警時存過電話號碼的行動隊長,這才得知肖池甯被送到這間醫院來了。
生死未卜的情況下,等一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