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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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亦覺得微妙，先行上車。季瓊宇咬了下嘴，表情像是被抓了包的小偷。周寄北推着輪椅經過季瓊宇身邊，悄悄伸出手擰了一把他的，季瓊宇如同踩了驚雷，一下閃至一旁，他背過身，警告地瞪了周寄北一眼，後者似笑非笑，手指掩在季瓊宇後背勾着他的。

“別鬧！”季瓊宇壓低聲音狠狠地説，周寄北垂眸輕笑，他弓手，待指甲刮過後肌膚，他才慢慢悠悠地撤回手。

周寄北和周鵲並排坐着，一路上，兩人並無過多。周鵲倚着車門坐得遠些，反倒是季瓊宇一直在起話頭，周鵲子內斂，話比周寄北還少，一問一答間就像在擠牙膏。

周鵲時不時回過頭看周寄北，嘴緊張地抿咬，還是沒張口。

“周老師，快到了。”季瓊宇突然出聲提醒，周鵲啊了一聲，頓時坐直了身體，四肢緊繃，如芒在背。

車在機場前停穩，周鵲並沒有立刻下車，他回身，右手無措地摸索，周寄北轉頭，周鵲終於將手衡過中線，抓緊了周寄北。

周寄北的眼皮不由一顫，他沒動，任憑周鵲緊握。掌心骨節紛紛突立，力道由松至緊。

“好好照顧自己，爸.....過一陣再來看你。”周鵲那帶着滄桑的手掌微糙，周寄北眼神一動，他的喉結過，發出不自然地一聲應答。

季瓊宇早早地就下了車，繞到後備箱替周鵲將東西一一拿出。他站在不遠處等，突然煙癮犯了，手摸向口袋的一瞬，又作罷。

“砰。”地一聲，周鵲小心翼翼地將車門關上，季瓊宇上前，幫着他將行李往前推。

“不...不要送了。”周鵲輕輕地搭住季瓊宇的手，季瓊宇沉默幾秒後才説:“保重，周老師。”周鵲仰頭去看季瓊宇，還是覺得他和十幾歲的時候分別不大，他覺視線逐漸重疊，變得模糊不清。

“我走了。”周鵲拎過大包行李慢慢別過頭去，他的背影孱弱，衣料質樸無華，甚至邊角料都起了邊。行李包圍着他，竟顯得孤獨。

季瓊宇眼睜睜地看着他越走越遠，心裏也開始難受起來。眼角漸漸泛酸，呼亦變得錯亂。他突然覺得自己殘忍地像個劊子手，手起刀落，骨被硬生生分離，他難辭其咎。

“瓊宇。”周寄北將車窗放下，他輕輕地喚，季瓊宇一個靈回過神來，他快步跑向周寄北，就像急着上岸的漢，那丁點曙光是唯一指向，自由意志有了去向。

他們該相依為命。

季瓊宇載着周寄北往回開，期間周寄北接了個電話——是喬琰之打來的，讓他不要忘了晚上的球賽。

周寄北應得快，掛了電話，季瓊宇忽而説:“晚上我陪你去吧。”周寄北轉了轉手機，忽而湊近説:“幹嘛？”季瓊宇捏緊了方向盤，他不看周寄北，一心只看路，他裝作不經意地説:“這不是閒着沒事嘛。”周寄北盯着季瓊宇的側面，他咻然出手，把手伸進季瓊宇的領口裏，那温度冷得駭人，季瓊宇本能地縮了縮脖子，他低喝一聲:“兔崽子！”周寄北笑得東倒西歪，眼神裏狡黠之意不減，他用手肘撐着太陽，手指描摹着季瓊宇的輪廓，他的指尖柔軟，引得季瓊宇發癢，張嘴就咬。.包廂內周寄北到底沒讓季瓊宇跟來，他潛意識裏深知季瓊宇不喜這樣的場所，也不想讓他見到自己穿梭於那票人中觥籌錯的樣子，最後還是獨自一人前往。

“北哥。”阿文遠遠地了上來，周寄北拄着枴杖施施然地往前走。阿文替他打開門，喬琰之等人已在等候。

“寄北來啦。”

“寄北。”眾人紛紛同他打招呼，阿文替他拉開座位，周寄北瞥了他一眼，繼而在喬琰之身邊坐下。

“寄北，晚了啊。”王付摟着一個小姐，手指卷着女人的頭髮，他閉着眼睛嗅了嗅女人的髮香，才慵懶地掀開了眼皮。

周寄北無聲地笑笑，拎起已經開了封的黑方，對着空杯就往裏倒。體呈棕黃，顏暗濃，他端起杯子一聲不吭地仰頭就灌，喉結髮出嚥的聲音，一杯瞬間見底，又馬不停蹄地灌下第二杯。到了第三杯，喬琰之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王哥，女人還比不上酒香？”喬琰之用眼尾剜過王付，語氣不真不假。王付哧哧地笑了出來，他摟緊懷裏的女人，伸手擺了擺説:“行，寄北別喝了啊。”周寄北握着酒杯，他的嘴貼着杯沿摩挲，卻始終未沾一口。

“等贏球了，再把這杯酒敬王哥。”王付笑意橫生，眼神在天頂的燈光下忽而尖鋭。電視機裏開始傳來球賽開場的聲音——今夜是世界盃小組賽的第一場，東道主對戰美國隊，結果幾乎毫無懸念，東道主會以2比0碾壓美國。周寄北本對這樣的比賽毫無興趣，就連貼水錶看來都無爆點可算。

不過每年第一場這幫人總要聚在一塊看，彷彿是為開局而開戰，第一戰拿下便是好兆頭，討了口彩。他們憑着周寄北近乎95%的準確率已穩賺四年。

燈光昏黃，包廂內煙霧圍繞，煙味嗆人，辛辣非常。周寄北手裏捏着煙，軟煙在指間裏翻騰。

他倒騰地不耐煩了，便把煙重新回嘴裏。他自顧自地點火，喉嚨一，煙便跑了出來。

“進球了！美國11號選手格雷鋭穆以一人單刀，鏟過兩人後，將球正中網心！”周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