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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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是冰的。醫生將儀器關掉，他看了眼周寄北，四年多來，不是第一次同他打道，久而久之也拼湊出了他的子。故而他沒有説任何安的話，只是走去飲水機邊替他倒了杯水，就默默地出去了。

周寄北強撐着坐起來，他瞥了眼膝蓋骨，紅腫已消退，但烏青還殘留在四周。他顫了下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褲子卷下。喬琰之還站在門外，他背抵門板，手裏貼着就診記錄，直到聽見枴落地的聲音，他才推門而入。

“回去吧。”周寄北説得輕巧，臉上淚痕已消，他又帶起了面具，佯裝起了堅強。喬琰之伸手要扶，又被躲開。

“晚上愛爾要開局了，回去再盤一下貼水吧。”周寄北輕咳一聲，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後衣好在有外套所蓋，而遮掩汗水。.季家季瓊宇行屍走般地回到屋子，整個人魂不守舍，他踏入昨晚周寄北睡過的卧房，牀單上一塵不染，被子摺疊整齊，沒有躺過的痕跡，好像昨晚就沒來過。季瓊宇心裏難受得很，他就着牀邊坐下，手試探地摸過那隻枕頭，他忽而鼻酸，人輕輕後仰，躺了上去。周寄北的身上一直有一股冷冽的味道，他從不用香水，慣用的沐浴也是清的木香味，那味道此時沾染在枕頭上，季瓊宇不得不閉眼，他側過頭去汲取，將臉全部埋了進去，手不由自主地往枕頭底下伸去，忽然，季瓊宇的手一頓，接着將他摸着的衣服了出來。

“......”那是季瓊宇幾年前穿過的一件舊襯衣，他剛搬來澳門的時候裝了一箱周寄北的舊衣服帶過來，不小心夾了件自己的舊衣服，也沒發現。可是這衣服怎麼會落在枕頭底下？季瓊宇的心跳頓漏半拍，他騰然從牀上跳起，想都不想就往衣櫃前衝，他猛地拉開門，然後將第三層屜拉開，他眼角的青筋驟然凸起，瞳孔緊縮，手差點將屜拆下。

屜裏原本疊放整齊的衣褲被打亂了，胡亂地堆疊在一塊。明顯是被翻過的痕跡。季瓊宇想起昨晚好像是聽見了些聲響，他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眨眼就要跳出來。季瓊宇像只無頭蒼蠅在房間裏亂竄，他不知所措，而血一個勁兒地倒，讓他理智全無。

“貝貝.....貝貝....！”季瓊宇忽然驚叫，他抓了手機奪門而出，腳步踉蹌，險些摔跤，他急吼吼地上了車，油門發了瘋地踩，同時方向盤死命調轉。他開車的手都在抖，目光甚至來不及細看兩旁的後視鏡，手忙腳亂的樣子像是第一次開車。.賭場內“阿文，把貼水錶拿給我。”周寄北呆在自己的房間內，他洗了把澡，換掉了浸滿冷汗的衣服，他披一件長到小腿的開衫，人坐在輪椅上，頭髮上仍舊掛着水。

“是，北哥。”阿文聽命出去了，周寄北閒着無聊，摸起桌上的煙盒，他出一煙往嘴裏，下巴微低，將煙點着。尼古丁有時候能替代止痛片，他上兩口，膝蓋上的痛就散去些。

“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周寄北連頭都不回，張口就説:“上週的也一起拿過來了？”他正着煙，嘴裏含着霧，説得不清不楚。

背後沒有聲音，只有漸漸走近的氣息。周寄北點了點煙灰，手腕呈彎，他正要回頭，雙肩忽然被人從後擁住，而那人身上皆是冷氣，包裹住的瞬間，周寄北震顫。

“貝貝.....”

“.....昨晚你翻了屜對不對？”季瓊宇的聲音顫抖，他的手臂肌非常緊繃，呈不自然的狀態。

“我們......我是説......還有沒有可能？”周寄北一度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那種不真實就像他今天躺在病牀上，腦中突然侵入過往記憶，叫他茫又恐懼。

“......季瓊宇，你説什麼？”作者有話説:whatareyoutalkingabout？明晚讓我們一起追溯季叔叔的心路歷程。

第40章周寄北一時動彈不得，從肩膀處傳來的錮量力硌着他，他從頸部開始發僵發硬，再遊移到四肢，膝蓋無着力地，小腿仍舊發軟發疼。他不得已捏緊了手，眼下因睡眠不足而青黑，他極為勉強地動了動肩，季瓊宇手一抖，就放開了。周寄北覺呼不暢，他被迫深了一口氣，覺肺部得以息，他才搭着輪椅轉過了身，手指在慌亂中/進車輪內。

季瓊宇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出門太匆忙，連外套都忘了拿。此時被凍得發抖，整個人駝着背，微微蜷縮在周寄北面前。他仍舊半蹲着，沒站起來。周寄北一垂眸就能看見他，看見他凍得發白的臉，凹陷的輪廓，同那雙已顯眼紋的眼睛。

他雙手疊，好像很無措，兩隻手反反覆覆地摩挲，似乎都出了手汗。他從下而上緩緩抬起下巴，目光幾近渴求般地望着周寄北。

季瓊宇中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好像一想到周寄北，滿腦子就是他小時候躺在病牀上做低頻脈衝時候的樣子，抓着自己的手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哭得通紅，可憐極了。季瓊宇每每從夢裏驚叫着坐起，越想越心慌，心裏和被千刀萬剮了一樣。

周寄北與季瓊宇對視，他的手仍舊陷在車輪裏沒有出，他無意識地轉了轉手腕，指腹立刻被勒出了一條紅印。

“....你先坐。”周寄北好不容易把手從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