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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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不知民間從哪裏掀起一陣低低,大意是説,“這還打什麼打?如此仁主,不如儘早投了吧!”亂世太久,最疲乏最提心吊膽的都是無辜百姓,此一如石進水,在百姓中越呼越響,逐漸掀成一股巨,猛拍國境四方。
不知誰人開始例例合計起“漠北反王”的功過,這功過細數之下,竟然沒人能找出幾個“過”來。
燕軍軍律極嚴,這些年南征北戰,擾民之事屈指可數。
且據民言,燕軍中就算有擾民者,事後也必遭嚴懲。一來二去,有些地方,燕軍所駐之處,竟然詭異地形成一派軍民親和之態。
民聲越呼越響,更有人白裏站在城中街道,為燕王呼聲,説這本不是什麼“反王”,是“明君”,是“仁主”,是“上天開眼”,是“帝骨天成”。
民心所向,空前絕後。
這一聲聲的,最後都傳到燕燎本人耳裏了。
燕燎聽了嘴角直,心説這都是誰説道起來的啊…便是上輩子他也沒被人吹捧神話成這樣子啊……
再説這些傳言也太誇大其詞了吧,真快把自己説的跟個神仙似的了……
誰還不是個人了呢!
當燕軍越打越勇,快要攻到塘窯城時,姑蘇良王終於有所動作——姑蘇和燕談和了。
姑蘇早就奄奄一息,在吳亥的手段下,言和一事很快談妥,姑蘇不再與燕為敵,燕也不再繼續南攻近王都。
烏甲玄兵,馬蹄卷草,黑底紅字的燕旗在江南留下濃墨重彩一筆後,收兵硒鼓,浩浩蕩蕩奔離一馬平川的平原,撤軍了。
燕撤軍的那天,姑蘇王城內所有的權貴只差祭天慶祖,只有吳亥和燕燎知道,這不過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當然慶祖是不可能讓他們慶祖的,吳亥立刻稱王上位,“温和”手段下兵不血刃,逐漸把姑蘇收進手心。
——即將撤兵回往豫州,在小蒼山整兵之際,燕燎總算見到了齊熬。
齊熬大病初癒,氣衰弱不佳,但好在身體沒有大礙了。
見到燕燎,齊熬心頭焦急,連忙詢問大安攻打冀州一事。
燕燎大破了姑蘇,心情甚好,揚眉説道:“冀州有徐少清守着,雖説兵馬不足,但守到本王回援豫州,也是來得及的。”齊熬卻有些不放心,擰着眉頭細語道:“王上,冀州岌岌可危,冀州官民必然是夜不敢寐、食不下咽,守城主事之人需要有極強的韌和忠心…王上,冀州一直是徐大人的轄地吧?徐大人他…”燕燎明白齊熬在擔心什麼了,直接擺手打斷他説:“徐少清這個人…本王瞭解他,他又是個聰明能幹的,定然可以做的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齊熬知道燕王向來如此。
且齊熬從未見到過徐少清,只是經常聽徐少濁提起,所以他也不敢妄下定論,雖然擔心,一時也不知説什麼才好。
燕燎見齊熬臉蒼白,眼底還有一片濃重青黑,也不知是多久沒有好好睡過才搞成這副模樣。
這些子,除了冀州陣線,姑蘇戰事無往不利,齊熬若是心戰況才把自己錯這可憐模樣…應該説不通吧?
燕燎想了想,沉聲説:“齊熬,人死不能復生,但還活着的人,可以連着死去的人那一份做好自己。你…將來無論怎樣,千萬不要萌生出輕生的念頭,知道嗎?”想到上輩子齊熬那副決絕模樣,八頭驢都拉不回來的態度,燕燎其實還有些擔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風后傳人大愛無私的緣故,齊熬這個人特別能憋,不聲不響悶藏一堆情緒。
但燕燎同時又有些疑惑,正如他沒想到謝司涉會願意為了齊熬而死一樣,他也沒想過齊熬會因為謝司涉的死傷心絕成那副模樣……
這難道不是私情嗎?
面對燕燎的關懷,齊熬揖了一禮:“多謝王上關心。”齊熬有些受驚,沒想到燕燎會對他説出這麼一番話來。
燕燎對他越好,他心中越是內疚,短暫的沉默後,齊熬主動請罪:“王上,常水營險些覆滅,這都是我的錯。”這話燕燎就有些不愛聽,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錯,這哪行,擺擺手,燕燎説:“並不能全怪你,在臨江水防上,本王也有些大意了,還有吳亥他…”燕燎:…關鍵吳亥他知道的太多了!
清了清嗓子,燕燎説:“誰還沒有個棋逢敵手的時候。”齊熬一點就通,知道燕燎這意思是拿他和吳亥對比,説他們棋逢對手,自己輸了也不奇怪。
這讓齊熬臉上更白上幾分,立刻退後折膝跪到地氈上,對着長案後的燕燎磕頭認罪:“王上,有一件事我欺騙了您很多年。”燕燎看齊熬的樣子,不在意道:“你是想説天書的事麼,此事本王早猜到了,也沒什麼好怪罪你的,這不算欺騙,你起來吧。”齊熬磕頭沒起,眼底都是困惑和奇異。
燕王為什麼會知道天書的事?這事連謝司涉都被老師瞞在鼓裏…難道,燕王其實和老師有什麼關係嗎?
雖然滿心疑雲,齊熬也不敢問出口,只能壓在心裏,小心翼翼地抬頭問:“那王上也知道…我其實…算不得真正的風后傳人一事嗎?”
“你説什麼?”聞言燕燎驚愕對上齊熬的視線。
齊熬這是在説什麼話?
燕燎只知道天書的秘密,卻不知道還有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