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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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註定好了的。”謝司涉艱澀道:“你是被選擇的人,而我…永遠只能站在你身後,吃你吃剩下的……”
“不是的!”齊熬本來抵着牀靠坐在地上,聽到謝司涉冰冷刺骨的聲音,忍不住身體前傾,伸手想要抓住謝司涉一般,仰頭看着他,眸子裏的光慌亂又急切:“從我們相識起,你就已經是我的家人,永遠是我的家人……”
“永遠吃你吃剩下的家人嗎?”謝司涉哈哈笑了兩聲,笑眯了眼。
再睜開眼後,謝司涉覺得剛剛沒收住情緒的自己很可笑。他不耐煩把齊熬的手踢開:“廢話少説,走了。”齊熬面痛,小聲喚了一聲“師弟”,閉着眼睛往後狠狠砸去。
謝司涉:“!!”他算是明白了!齊熬這是明明白白一心要尋死,這是寧死不從的忠烈!
冷笑着,謝司涉及時把齊熬撈了起來,撈起來發了狠暴怒着把他往牀上一砸,掐住他的脖子恨聲問:“以死相?你難道就沒有別的招了?”齊熬被掐得雙目朦朧,卻不反抗,只是瞅着他看。
他説:“我死後,你把我的屍體帶回去吧,回稟姑蘇王在你找到我前我就死了,這樣姑蘇王就沒有理由怪罪你了……”
“!!!”
“……”謝司涉膝蓋一折,單膝半跪趴在了牀邊,他把頭埋在雙臂裏,突然就什麼話也説不上來了。
齊熬不願意背叛燕王,他寧死不願去姑蘇。
可是他還在擔心自己,擔心自己帶不回他,會被姑蘇王問責……
謝司涉的心被刺到生痛。像是被人掏進腔用手捏住心臟使勁一握,疼得他忍不住彎下了。
齊熬病重,也是大口大口着氣,強打力氣和神,像是安撫謝司涉般,輕聲説:“師弟,你從小就是個好人…吃別人剩下的那個人,並不是你,而是…”
“你別説了!”謝司涉低鳴着捂住了齊熬的嘴,他不讓齊熬再説話,兀自一遍遍地重複着“你別説了”。
謝司涉彷彿陷入了天人戰,鉗制住齊熬的力氣時大時小,面目猙獰又扭曲。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司涉起身,面上不帶一絲情,冷漠地伸出手討要:“把天書給我,我放了你。”他不要把齊熬帶回去給姑蘇王了,他只要天書。
齊熬往牀裏面挪了挪,一言不發盯着謝司涉瞧。
齊熬的眼睫是濕的,沾了水,暈開墨般,印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他的臉又過分蒼白,雙乾裂失,表情可憐的很。
“沒有關係,我知道天書你從不離手。”謝司涉視無睹,再不退讓了。他沉着臉,準備硬搶。
可這哪是硬搶,別説齊熬病成這樣才醒,他便是好好的,也連謝司涉一個手指頭都掰不開。
謝司涉幾乎是不費力氣地就把齊熬雙手製住,打算從他身上摸出天書。
齊熬掙無可掙退無可退,哀求道:“就當看在老師的面上,求求你…”
“老師?龍無且他配嗎?我沒有這種偏心的老師!”謝司涉已經摸到了天書,就當他要把天書強拽出來時,外面傳來了急鼓聲。
“咚咚咚咚咚”。
一聲接着一聲,十萬火急的急速。
這是謝司涉帶來的兵士。
謝司涉帶了五千吳軍,駐守水營的燕軍僅僅三百人,襲擊落空的燕營是一場毫不費力的勝利。
可是現在吳軍敲擊起了急鼓?
謝司涉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帳簾方向。
“常水營回來了?”這個念頭一起立刻又被駁回:“絕不可能,臨江戰態膠着,懸着一線便要到堤堰了,這個時候不可能歸營。”謝司涉怒氣衝衝瞪着齊熬問:“怎麼回事?”齊熬哪裏知道怎麼回事,他重病初醒又幾受驚嚇,還能清醒着保持意識在謝司涉手裏掙扎,全憑藉吊着一息毅力。
謝司涉強硬地把齊熬背起,衝出營帳到外面一探究竟。
外面下起了雨,豆大雨點從陰沉沉的天空落下,蒸騰着悶熱,灰暗天裏似乎裹上了一層不太真切的霧。
謝司涉罵了一聲這雨下的忒不是時候,換了個姿勢,把背上的齊熬改為打橫抱起,似乎想讓他少受些雨淋。
抱着齊熬,順着急鼓和兵鳴叫喊的聲音,謝司涉在一片雨幕裏看到了久違的黑甲軍。
並非騎兵,只是步兵。
這些步兵身負黑甲,手握長戟,烏烏央央和吳軍戰在一起。
雨水打在這些兵士身上,再濺到污濘地上,大片猩紅刺着雙眼。在這片猩紅裏,謝司涉看到一個黑裳的男人提着刀,穿過混亂戰的人羣穩步向他走來。
謝司涉看傻了眼,本能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燕王!?怎麼可能是燕王?”隔着距離,雨幕裏看不太清臉,可那樣的氣勢和殺氣,不是燕王又有誰?
謝司涉抱着齊熬,轉身就要跑。
方才抓到齊熬的地方還有小船,只要這些兵士牽制住燕王和他帶來的救兵,謝司涉覺得他就能用小船把齊熬帶走。
可燕燎怎麼會給謝司涉這個機會。燕燎輕功幾掠,在空中翻飛,冷冽的刀光印着水簾,謝司涉頭皮炸開,及時抱着齊熬在地上翻了個滾。
從水中爬起來,謝司涉把剛剛護住的齊熬往身後一藏,紅着眼睛看向燕燎。
燕燎黑着臉站在謝司涉五步之外,火燕刀尖被雨水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