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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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薄,我去外面!”
“甲板風大,你還暈船。”
“…你先下來!”被吳亥這麼居高臨下摁着,每説一句話,清冽的氣息伴着垂落下來的黑髮,都會掃在燕燎的臉上,實在説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怪異覺。
鳳留這是真要生氣了,不能再強了。吳亥心有遺憾嘆了口氣。
但吳亥很清楚,燕燎是惦記着自己身上有毒,不然,他不情願的話,哪會管什麼傷不傷,絕對會狠狠揍上來。
“我不亂來,就只抱着?”
“不行!”還抱?!還怎麼抱?抱着抱着你就親上來了。燕燎心想你真當我不長記嗎?
肩膀上的手鬆開了,腿上的鉗制也卸下了,吳亥坐好不動了。
燕燎舒了口氣,心説這瘋總算髮完了。
誰知下一刻,於黑暗裏,清冽的聲音輕輕喊了一句:“哥哥。”燕燎:“………!!”輕得很,羽一樣,偏偏落到燕燎心裏,就成了重重的石塊。石塊砸下來,砸地燕燎整塊後背都成了麻的。
今時不同往啊…如今吳亥的示弱,燕燎不僅一點也不厭惡,甚至還想到了以前的小時候的吳亥。
吳亥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才到漠北時的吳亥,小小一隻,粉雕玉琢,眼睛裏的神情好似對萬事都很好奇,卻又不敢去探究,只是乖巧躲在範先生身後,不安地打探每一個人和事……
那樣的吳亥,是自己着他,他褪去了所有的軟弱,也是自己一手抹滅了他所有孩童時該有的天真。
燕燎從不知道除了自己,吳亥在漠北還被其他人欺辱過,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不安中,韜光養晦,厚積薄發,一路週轉去到姑蘇,成為了今的良王。
這輩子的吳亥是善還是惡?
燕燎説不清楚。
可吳亥説…他説“人們總覺得別人都是純粹的惡人,只有自己是複雜的好人”。
燕燎曾把吳亥當成純粹的惡。
許是範老師的教導,又許是吳亥心底其實是向善的,吳亥在姑蘇的聲名,可謂極好。
頒新政,徵安地,治朝綱…他在姑蘇王的身邊,做了不少有利於民、有利於姑蘇的事。
這些,燕燎都看在眼裏。
吳亥一點也不軟弱,他堅韌而有原則,讓燕燎刮目相看。
燕燎説:“不許抱着我…”吳亥低下了頭。
嘆了口氣,燕燎的聲線不自覺軟了下來:“但我抱着你可以。”這話音剛落,吳亥飛快利落躺下,卧在燕燎身側盯着燕燎看。
“……”燕燎嘴角一:這小子,就差伸出雙手了!
但燕燎還是伸出手臂,言出必行地環住了吳亥。
為了不讓吳亥再突然發瘋,燕燎緊緊地扣着吳亥的雙臂,面容十分嚴肅。
於是兩人額頭相抵親密相擁,卻愣是半點旎繾綣也沒有。吳亥苦笑,被這樣認真抱着他的燕燎引得又好氣又好笑。
靜謐中,吳亥輕聲勸道:“睡會兒吧,等水一急,你一定會醒的,趁現在睡會兒,我絕不亂來。”
“你再發瘋,本王就把你扔到河裏去!”放完狠話,燕燎紅着耳朵緊緊閉上了眼。受着身側低温,想了想,他又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吳亥苦笑更甚。親一親就叫發瘋了,那更過分的要怎麼做?
淺酌的親吻滿足不了吳亥的。
在吳亥不知燕燎苦衷之前,他就想對燕燎做更過分的事,如今情濃愛切,這份慾望自然只增不減。
吳亥想把燕燎剝開,想和他魚水之歡,想聽他發出動情的聲音,想看他鋭明耀的眼眸再次蒙上水光,想讓他變得和自己一樣壑難平……想得發疼。一半是內心躁動的情/,一半是身體接觸的温熱。受着這樣近乎折磨的温情,吳亥只能靠胡思亂想分散力。
然而胡思亂想,想得也全是想要燕燎眼裏心裏只有他。
可燕燎心懷天下,滿心滿眼的都是蒼生疾苦。
蒼生疾苦啊…怎麼真有人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呢?
吳亥眼裏才沒有什麼蒼生,沒有什麼百姓。
他曾經是一個向死而生的人,“燕燎不死,我也不死”,是恨,是要於黑暗中登頂摧毀一切的極端的恨。如今成了愛,成了想和懷中人同枕共眠相攜到老的愛。
吳亥甚至是不在乎善惡的。
一路披荊斬棘,黑暗裏沐浴過無數血雨腥風,這樣的他,談何善惡?凌駕眾人之上,手握權力,把眾生都當成棋子,這樣的他,談何善惡?
他談不起善惡。什麼純粹的壞人,什麼複雜的好人,於吳亥而言,都是空談。這世上的人不過是“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罷了。
但是吳亥不能表出來。因為他的心上人不會喜歡,因為他的心上人對惡深惡痛絕。
善和惡是不重要的,燕燎是重要的。
燕燎強大又驕傲,無論是亂世未起的那些年,還是現在的征伐多年,硬要説的話,甚至還可以算上他經歷過的上輩子…他竟然一直保有一顆熱烈又純善的良心,再污糟的鮮血,再陰森的屍骨,都沒能泯滅他的這顆心。
這顆心炙熱滾燙,像世間最灼熱的焰火,骯髒的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卻又忍不住地…為他着。
這是吳亥…從五歲那年就一直仰慕的東西。
也是他一生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