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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瘠之地,舉國又崇尚武學,讀書這種填不飽肚子的高雅之事,也就屬王城內建有學府供王宮仕族的子弟讀書,尋常人若有心思讀書,便可自行來到王城外的藏書閣觀覽借閲。
只是徐少濁怎麼看,都看不出個花來。
同樣的酒寨,同樣的桌椅和燒酒,徐少濁就是和燕燎擺成了同一種姿勢,還是砸了咂嘴,覺得自己怎麼都端不起世子這種肆意的態度。
不僅僅是因為徐少濁端坐不上來世子這番氣度,還因為徐少濁現在心裏有點急。急的是,世子是否又預測到了什麼事情?
畢竟他們的世子本不像是從凡胎裏生下來的,更像是天命之子,神乎其神。
天下間哪能找得出第二個像世子這般的天之驕子?
一歲識字,兩歲登殿佐政,五歲提出要加固邊防長城,七歲將邊泥瑪族打地退地三城……
哦,最重要的是,世子他有時候還會未卜先知。
世子聲名最旺時,在漠北只要有人一提到世子的大名,就連剛咿呀學語才會講話的小孩子,都能念出這麼一段打油歌:“在邊漠北,世子燕燎,牽狼有害,持刀火燕;運籌帷帳,千里奔忙,料事如神,帝骨天奉。”打油歌前面還好,後面那句“帝骨天奉”就有些可怕了。漠北王聽到後,當即嚴了這首打油歌繼續傳。
不過要是讓徐少濁説,就是當今聖上,真正被奉為“天子”的那位,也比不上自家尚且十七歲的世子吧。
兩人就這麼靜默坐了會兒,徐少濁又坐不住了,便在燕燎耳邊開始絮絮念。
“世子啊,您説王上和公子大抵多會兒能回來呢?這都快過年了。”提到這話,燕燎臉上漫不經心的神收斂了些,目中鋒芒乍,掛上了絲不易察覺地煩憂。
漠北王城到大安的皇都鹹安城,若是馬車趕路須得一月時間,路途跋涉漫長。但若是輪番在驛站更替快馬趕路,約莫七天也能到,若是以飛鴿傳遞信息,三五天就可以收到。
可半月過去,燕燎派去的鋭沒有回來,信鴿也毫無動靜。一沉如水,就好像鹹安城下了令,被包地密不透風起來。
若不是知道漠北城內即將爆發兩樁大事,燕燎早耐不住子,要親自前往鹹安城一探究竟了。
一邊是父王可能遇到危險,一邊是漠北即將遇難。
燕燎只能把全部心思投放在漠北即將到來的天災人禍上。至於鹹安城父王那邊…燕燎選擇了吳亥,那個上輩子在皇城龍椅前,突然而至、一箭取走他命的男人。
——約莫正午,燕燎和徐少濁一人吃了兩碗牛麪填腹,後又各捧着一卷異志怪錄打發時間。
酒寨漏風,天氣涼寒,這些天除了燕燎這位貴客,還真的沒有別的客人來。
也正是因為來的客人是燕燎,老大娘特意使喚家中兒子每隔兩個時辰就來換一爐炭火,放在燕燎腳下,稍稍提些暖意。
“王上今年還趕得回來不?這天一直在下雪,看樣子過些天還要下大雪,要是年前趕不回來,冀州那邊過來的道大概難走了喲……”老大娘坐在温酒的爐子旁,正為漠北的國君擔憂。
徐少濁正無聊又睏乏到險些第四次睡着,聽了老大娘説話,忙放下手頭的書,跑過去和老大娘嘮嗑。
徐少濁把手往爐子上方一放,愜意烘着火,笑説:“漠北居於邊境地,離皇城路途太遠。不過比咱們更遠的要屬南疆國,若是咱們的王都不能回家過年,南疆王肯定也一樣,這麼一想倒也平衡不少。至於另兩位諸侯王…應當還是可以趕得回去的吧。”説着,頭一轉,又看向神態略有些睏乏的燕燎,好奇道:“世子,末將有一事求問。”燕燎眼皮一抬:“講。”
“這次陛下召四國諸侯王覲見,您為何會讓吳亥公子陪王上同去呢?公子若是在皇城見到了姑蘇王,那還會回來嗎…咦——世子!!!吳亥公子回來了!您快看官道上那是不是吳亥公子?”
“歐呦,嚇死老婦了,徐衞真是……”老大娘被徐少濁忽然蹦起的動作驚地拍了一下。
燕燎也被徐少濁這轉折驚地心中一突。
徐少濁雖然功夫比不上燕燎,一雙目力卻是無人能及,他若是説官道上的是吳亥,估摸着是錯不了的。
連忙起身走出酒寨,燕燎見極遠的官道上有一匹白馬踏雪狂奔,濺起一地飛雪直往城門趕來。
待馬奔地近些了,燕燎看到白馬上有一黑氅少年,正緊緊拽着馬繮揚鞭驅策。少年沐浴着風雪,小臉慘白,神情漠然看不出喜悲,與他策馬的焦灼動作有些不搭。
“是吳亥公子!”徐少濁驚地都破了音:“世子,為什麼吳亥公子一個人驅快馬趕回來了?”燕燎緊緊盯着黑的人影,腔起了一團火。
心火燒灼,手腳卻一片冰涼,耳邊徐少濁的吵鬧聲也嗡地一下模糊起來,聽不甚清。
吳亥駕着馬,看到城門酒寨外的燕燎二人,在離他們三丈左右勒住了馬。
然而馬跑的太急,一時間竟然無法及時剎住。只見馬的兩隻前蹄向上一抬,帶着吳亥半飛到了空中。吳亥見狀無半點變,拽住馬繮往後使勁一拉,饒是如此,後蹄還是滑行了好幾尺,直到燕燎面前才堪堪剎住。
馬剛一剎住,又直接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痙攣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