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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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吳亥靜站,聽見推門吱呀聲抬眼望去——吳亥:“……”雖説擬定計劃後,心中有意無意已經無數次勾畫出這人穿白衣的模樣,但真正看到了,還是忍不住屏息微窒,幽邃雙眸驟然沉成了深海。
月白削減了這人張揚的鋒芒鋭利。
疏朗俊逸,風入眼。
只才一眼,就把吳亥鎖着妄念的令無聲擊了個粉碎……
一年半的不想不夢不念,在本尊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封印頹然傾塌,難言的情緒一瀉千里、奔騰不止。
偏偏男人負手走了過來,掀笑説:“會享受啊,荒郊野外搞了處私宅。”聲線清昂。不知是不是泡過熱水的緣故,吳亥總覺得連聲音裏都帶了些意…勾的他連心尖都是麻的…
可還沒待吳亥回一句什麼,話鋒一轉,燕燎眼眸裏的丁點笑意已然退了,微沉着臉問:“少濁怎麼樣了?”只一句,風化劍,給了意亂情的人當頭一。
徐少濁徐少濁。叫的第一個人的名字,就是徐少濁!
陰霾藏於温爾皮相下,吳亥平和道:“兩軍對峙,淪為戰俘,燕王以為能怎樣?”
“本王知道他還活着時便鬆了口氣。”燕燎看着吳亥:“本王已經來了,你要是想拿少濁和本王做什麼易,就直説吧。”真正是三句不離徐少濁,光是隻知道他還活着就鬆了口氣!
箇中滋味,就像被人硬灌了一杯壞掉的澀酒,又酸又苦,嗆在喉嚨梗在心頭,辛辣滾燙,燒灼神智。
吳亥覺得他再聽到“徐少濁”三個字從對面人的齒中被念出來,回去後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人把徐少濁給活埋了。
壓下心火,吳亥冷道:“燕王,進屋説話。”一前一後,吳亥帶着燕燎繞過沐浴的那間廂房,推開了一扇紅漆木門:“請進。”燕燎側身進屋,發現這屋白牆才砌似的,透着一股森冷寒意。
直覺不很好,燕燎皺了皺眉,正猶疑間,吳亥已經進屋把門給合上了。
從屋中擺設看來,這該是被吳亥當成書房用的,可又很怪異…因為這間屋子沒有窗…只有鏤空雕花的紅漆木門,光線從木門穿進,照在過分冷白的牆壁下,給屋裏添着亮意。
吳亥走到書桌後坐下,燕燎見了,跟着過去。
他坐在吳亥對面,正對上一雙黝黑鳳目。
清冷冷的目光,細看之下像要叫人陷進去似的,燕燎生出幾分不自在,移開了視線,狀若隨意打量着古怪的牆壁。
其實他哪有看上去地那麼漫不經心,對着吳亥的臉,還好巧不巧就在書房這種地方,不經意想的都是名字不名字的事。
這多煩心。
説起來這事真的叫燕燎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去想吳亥,想到了就覺得詭異荒謬,頭疼的很。
從筆架上出支筆捏在指間玩,燕燎又看了兩眼吳亥。
説起來,這次相見,吳亥也是一股子生疏的冷淡意。
抿了抿,燕燎暗忖,林水焉説這小子對心外之人都是這麼個態度,那是不是意味着:吳亥即便…存過點歧途心意,現在也切斷了呢?
自覺有點道理,燕燎舒了口氣。
手中的筆也不蘸墨,骨節分明的手指拿捏着,就在梨花木上隨便畫寫着玩。
還是先問問徐少濁的事才好。這麼想着,張口便問:“少濁…”一直盯着燕燎的手看,吳亥陡然注意到,燕燎一邊説着話,一邊就在桌上寫起了徐少濁的筆畫。
這一發現讓吳亥強提的所有理智都昏聵了,繃着的那弦被鋸斷纏進心上,尖鋭、刺痛,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按住了燕燎的手。
墨筆啪嗒掉在桌上,貼上手背的掌心無甚温度,冷得沁人。燕燎一怔,抬頭,對上了吳亥危險十足的眼神。
燕燎:“………?”
“徐少濁?燕王怎麼會覺得吳軍那麼好心,不殺敵軍敗將?”扣着燕燎握筆的手施了力,吳亥冷漠道:“燕王膽識過人,可惜,腦子也是個好東西。”燕燎的臉一黑到底:“吳亥!反了你!”吳亥利用徐少濁把燕燎約來相見,目的只有一個——他要知道,燕燎會不會因為他而莫名其妙受傷。
他做了諸多準備,首先,汝南道上的土匪,就是他安排過去的人。自燕王軍營過來的道上,當然不會有什麼野徒山匪,早被燕王的軍馬平了個乾淨。
那些人是朱固力沒清完的餘孽,隨便散點謠言,使點小手段,讓他們和燕燎碰上就行了。他們和燕燎碰上,燕燎絕不會放過他們。
殺了人後,燕燎心情必然惡劣,等來了這裏,是不會拒絕洗浴的。登時就能借着洗浴,知他身上是否有傷,還能借着更換新衣,讓他換上淺的白衣。
一切都在吳亥計劃之中。現在,吳亥已經知道燕燎身上是沒有傷的。按照推測,他要和燕燎動手,親眼目睹燕燎會不會因為他…受皮之傷。
為此,吳亥的本意就是要怒燕燎。
唯一和計劃中出了差錯的,是吳亥自己成了先被怒的那方。
吳亥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到了這人面前再不佔優勢,隨時都能分崩離析。
“徐少濁”
“徐少濁”。從燕燎嘴裏蹦出來的一句一句“徐少濁”,扎耳又難聽,多聽半個字都難以忍受。
扣着燕燎的手力道又加重,寸寸摸着指骨,吳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