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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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扔進燈油裏,處理了個乾淨。
謝司涉猜不出吳亥的心思,可被矇在鼓裏的覺實在不是很快活,無奈,他最後掙扎問道:“公子,我只想知道,汝南,您是準備為誰而拿?”是為姑蘇,還是為燕王。
“為誰拿?”吳亥抬眸,眸光裏是謝司涉看不明的情緒,他淡淡反問:“何必要拘泥為誰?”在這方面,謝司涉確實沒有他師兄齊熬通透,謝司涉太注重眼前,吳亥看的卻是以後。
吳亥要天下三分,要用最快的速度抵達鹹安,對他來説,姑蘇也好,鹹安也好,燕王也好,不過都是棋盤上的一子。
天下如棋,吳亥以九州為盤,穩坐一隅,妄想成為信手拈來的佈局人。
他要的是局勢的平衡,要的是吳燕相互牽制,這樣,他才好牽絲撒網,終有一達成所願。
所願是何?
問不得。那是吳亥寧願不睡,也不想再夢到的人。
吳亥對謝司涉説:“世人都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誰知道,黃雀後面就沒有別人了呢?”謝司涉被吳亥這一笑,笑得心都化了。他愛極了吳亥清貴自持的姿態,愛他容顏昳麗,愛他高深莫測,愛他好似將一切都玩於股掌間的冷漠。
摸了摸鼻子,謝司涉看上去很愉悦:“公子放心,朱老頭不是在打周遭那些個亂黨麼,下一戰,我就讓他把翹上天的鬍子給收回來!”吳亥點頭,一改方才不讓謝司涉生事的態度,吩咐説:“隨你去鬧吧,西河偷襲燕軍,不出意外燕王此次定會強攻下西河,我需要用兵。”謝司涉聽吳亥放了話讓他隨意,更高興了,一口應下。
吳亥繼續吩咐:“若是燕王真的把西河佔下了,就先折了他在汝南的佈防。”謝司涉挑眉:“燕王在汝南的佈防,百里雲霆嗎?一萬輕騎,不好折吧?”吳亥研磨在紙上寫下吩咐,冷淡道:“百里雲霆是最好折損的,難的是在折完百里雲霆前,燕王會派誰來。”謝司涉看着吳亥紙上的謀算,忍不住又摸了把鼻子:“……”這實在…仗還沒打呢,吳亥已經算到了哪一步上去了?謝司涉逐漸懷疑,他默寫下來的那些東西,以吳亥的心智,沒準還真能逐漸悟透。
謝司涉又覺得有趣極了,以吳亥之謀略、燕燎之強悍、吳泓晟之能力,這三個人,到底誰可以顛覆掉司馬家的皇朝?
——一場雨一場暖,西河已下了三場雨,雨潤物,卻潤不到黃土地面望不到頭的屍骨。
“這幫崽種!”斷了一臂的胡青山高舉手中方戟:“給我追!”胡青山氣的臉都紫了,這西河安軍當真看不起人,誰給他們的勇氣,王上一走就舉兵突襲了?真當他們這些戍守的將領是死了嗎?
雨水淋漓而下,沖刷着天地間的血氣,擂鼓聲裏,比擂鼓還要沉重的鐵騎踐踏着污泥,聲音由遠及近,震耳聾。
用雨水抹了把臉,胡青山回頭眯起雙眼遠視,看到綿綿細雨中一點鮮紅的良駒,率着無盡烏黑重騎……
胡青山哈哈大笑起來,方戟被他輪在頭頂轉動,他大聲咆哮:“將士們,常山營來啦,都給我殺,今這些崽種,一個也別想回去!”後方趕至的也確實是燕燎親率的重騎常山營,一路屍骸被雨水淋濺着,燕燎的臉都快比他身後的玄甲軍還要黑了。
既然安將敢走險路偷襲,燕燎還管什麼休兵生息。胡青山倒也沒讓燕燎失望,一直堅守到了燕燎率常山營趕來。
快馬路過胡青山,望到胡青山血淋淋的斷臂缺口,燕燎揚聲命令:“眾將聽令,強攻西河!”
“得令——!”這是鐵騎都蓋不住的恢弘之聲。
鐵馬錚錚,常山營所到之處,即是燕旗所在之處。
待雨停歇,雲銷雨霽,燕燎站在西河軍營最後一座烽火台上遙望遠處河山。
胡青山跪在燕燎腳邊,暢快道:“王上是天生帝君,有蒼天庇佑,痛擊西河時正逢雨下,烽火燃不起來,等幷州郡守知道西河兵敗被佔,最少也得三天後!”燕燎髮上、長睫上都是濕漉漉的雨水,鋒利的眉目被水汽氤氲,像是潑開的濃墨,望着血裏的山河,燕燎冷道:“這麼快拿下西河有利有弊,拿下一個地方不算本事,能守住,才是本事。”胡青山肅然:“西河軍餉不足,我軍佔下西河也得不到補給,從青州運來糧草還需要些子,這段時間,又要防範大安率軍來襲。”燕燎點頭:“正是如此,本王要留在西河坐鎮。”胡青山問:“那汝南那邊…應該沒事吧?”燕燎按住突突直跳的眉心:“但願沒事吧。”可西河捷戰的喜悦只讓燕燎放鬆了幾時間。
幾後,自豫州傳來戰報——百里雲霆率兵強攻汝南郡東關,折兵三千把東關給破下了,卻遇上了突襲的吳軍。副將仇將軍後背受敵,中了敵軍圈套,戰死;主將百里雲霆,目前下落不明。
至於怎麼個下落不明法,是戰死了,還是被虜了,戰報上沒細説,只説了林二正派豫州的坊眾在詢查此事。
這事蹊蹺,好好的主將,説不見就不見了,是中了吳軍什麼計謀嗎?
領兵主將下落不明,副將又戰死,軍心會是何等惶恐?
燕燎當場就把戰報給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