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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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亥:“………!!”他温潤清高的表象,總能被燕燎輕易打破撕開。
燕燎心裏沉甸甸的,儘量把上輩子的陰霾從眼前揮開,沒話找着話:“你手上的扳指好看。”十二就很好看,那扳指白玉瑩瑩,配他。
吳亥還是不接話。
燕燎難得的耐心和温柔都待在這裏,全待給了這個人,卻碰了個冰冷的空,終於也是氣悶着準備收場。
誰知在這時,吳亥突然開了口。吳亥説:“世子不記得這枚扳指。”白玉扳指早被吳亥摘下,揣在了心口。
他平是不會戴扳指的,只有拉弓箭時,不想弓弦割傷手指和虎口,才會戴上防具。
燕燎轉過頭:“?”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沒見過這枚白玉扳指吧?
吳亥的聲音如玉相擊,微沉,透着薄涼意。他緩緩道:“世子總是這樣,就連答應過的事情也是,轉身輕易就能忘掉。”燕燎:“??”總是?我答應什麼了?我又忘了什麼了?!
薄往上一勾,黑暗把所有情緒隱藏的恰到好處。吳亥緩緩道:“安景二十一年,我十歲那年,世子退外族,收了狄蠻以北的二十里地,逢年,王上從鹹安歸來,帶回金銀玉石封賞……”
“世子念我整歲,從眾多封賞中挑選了幾樣東西給我。”燕燎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都無語了:…都快十年前的事了,這也能怨我不記得?
燕燎的記憶是模糊的,吳亥卻一清二楚,仿若被鐫刻在心。
吳亥記得那年御花園中,彩燈懸掛,王公滿座,酒酣宴席。
歌舞散了,漠北王行頒賞。
漠北王嘴邊噙笑,佯怒呵斥在底下仰頭喝酒的燕燎:“鳳留!你還小,不許貪杯,上來領賞。”燕燎放下酒杯,面上帶有微醺的三分薄紅,從位上跳出來,對着王座恭恭敬敬行禮。
恭敬,那是敬的漠北王,至於封賞,燕燎一概不要。
燕燎不屑,蔑視掃着寶箱裏眾多黃白之物,朗聲道:“父王,黃金不能使孩兒退敵,白銀也不能。能讓孩兒掃除北境禍亂的,是鐵,是銅,是漠北兵士手中的軍武。請父王賞邊境兵士酒!”漠北王屢屢拿這個好戰鬥狠的兒子沒有辦法。
“來人,傳令犒賞邊境兵士!”新年伊始,漠北王不想和兒子在這種事上爭論,他無奈,隨了兒子心意。
漠北王説:“大過年的,你不想拿金銀就不拿吧,就讓你任一次,但今只能任這一次哦。”燕燎開心了:“多謝父王!”不給他錢他還開心!瞧這笑容燦爛的!漠北王表示沒眼看!
撇頭又看到姑蘇來的叫吳亥的孩子,小小一隻,既不動筷子,也不和人談笑,乖巧端坐於一角,花燈紅燭下,可愛的像個玉孩兒。
不僅可愛,還斯文懂事,聰慧乖巧,完全不像自家成天舞刀槍一蹦三尺高的潑孩兒。
越看越心生喜歡,漠北王招手喚他:“良棲。”絲竹聲裏被點到名字,吳亥猛地站起來,抬頭望向王座方向,有些侷促不安。
漠北王笑容温和,繼續招手:“來,到本王這來。”吳亥黑瞳孔裏全是不安,在一道道刺眼目光中,小心翼翼走到了君王面前。
漠北王身子往前微傾,不加掩飾喜愛之心,摸了摸吳亥的頭説:“過了年,良棲就十歲了,本王賞你金銀,你隨便挑選兩樣中意的吧。”除了範先生,吳亥這輩子還是第二次被人用這種眼神全神注視着…
漆黑雙目染上彩燈的耀,吳亥行禮:“謝王上。”
“不行!”忽然有人出聲制止。
漠北王拍桌:“説了只讓你任一次的!你耳朵漏風嗎!”燕燎一愣,扔了酒罈:“什麼?”吳亥攥着袖子,緊張地注視着燕燎。
漠北王不悦:“本王賜良棲封賞,你小子又咋呼什麼!”方才漠北王答應了燕燎可以不拿金銀,還犒賞了大軍,燕燎心情正好着呢。他又喝了不少酒,烈酒上頭,無比坦誠:“我哪裏咋呼了,是父王不對。”説着去扒翻裝滿金銀玉石的寶箱,扔的珠寶黃金滿地都是。
漠北王額角青筋蹦跳,這潑孩兒,沒有半分像他母親的地方!
但轉念一想,這孩子從小早慧,宮中也沒什麼可以和他耍到一起的孩子…莫非!
莫非!終於能在自家潑孩兒身上看到別人家的,所謂的,小孩間的,“搶來的飯更香”了!?
剩下的呵斥暫時懸在嗓子眼,漠北王抱有期待的看着自家翻翻找找的兒子。漠北王想,他要是有看中的想要的,我該怎麼給他個台階下呢?
“嘿!”燕燎翻出個黃石異獸鎮紙,覺得還不錯,拋向半空又接在手中。
漠北王:“???”這是…準備好好讀書寫字了?
鎮紙都沒在手上焐熱,燕燎又一把將它拋到吳亥所在,吳亥猝不及防,趕緊手忙腳亂接住,黃石冷硬,敲到腕骨上,生疼…
誰知燕燎接下來笑着説:“金銀太俗,十二粉雕玉琢,當配玉石!”漠北王差點滑倒:搞了半天是給別人挑禮物呢。
不過兩小隻關係如此要好,老父親的心非常欣。若是良棲可以帶着自家兒子更加斯文些就好了。
吳亥手中雕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