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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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忽然生出無形的獠牙，可以噬一切。

死界是世間最可怕的存在，可以噬一切。任你是仙是魔，是人是鬼，凡是進到死界，俱會被裏面的死氣腐蝕殆盡。這在紅塵界只是傳説，卻沒想到它真實存在於長生界的邊緣。

又聽女子問道:“你還要去？”鹿時清回過神，“自然是不去了，多謝姑娘。你放心，這個秘密我只會聽，不會往外説。”女子深深地看着他，點頭。

既然那是死界，顧星逢必定不在裏面，鹿時清再次失去方向。他打算重新制定計劃，去別的地方仔細尋找。

再回到陽天域已經是滿天星辰，鹿時清沒見着宋靈璧的蹤影，應該是已經歇下了。打從進入長生界，連來鹿時清都沒有休息，這夜他打算好好睡一覺，養足神找顧星逢。

但是一閉上眼，他便再次進入了那個神秘又陌生的夢境。

寒煙嫋嫋，冰雪堆砌，一雙人影疊。

鹿時清愣住了。

阿凝居然擁着那個白衣女子，正在……

鹿時清認為非禮勿視，此情此景不能看，但偏偏女子的正面轉過來，一下子引住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女子臉上蒙着面紗，雙眼半開半合。雖然氣息微弱，如同瀕死，可鹿時清瞬間就認出來，她正是連來數次碰面的，天尊的侍女！

可是女子口中偶爾發出的微微呻1聲，卻是婉轉柔和，與那個年邁低啞的嗓音完全不同。

面紗終於隨着動作滑落，女子的真面目顯現，雖不施粉黛，卻若塗朱，豔如桃李，美的驚心動魄。

顧星逢的臉像阿凝，眼睛像這女子，果然這就是他的父母！

正驚訝間，畫面迅速變幻，兩人已經穿好衣物。但這回換成是阿凝氣若游絲，女子穩穩地站在他面前，“你竟然用贈靈來救我，你不惜命？”阿凝臉蒼白，卻釋然微笑:“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人，就這樣死去太可惜。而我……已經做不到想做的事了，還是救你吧。”女子問:“你是妖人？為何要躲在萬妖界連接長生界的隧道里？”阿凝搖搖頭:“我逃到這裏來，妖力消耗殆盡，再也不出去。我是誰……也不重要了。”女子沉默片刻，“我……可能會懷上你的骨。”

“你處置了便是。”阿凝一臉疲倦，“你是長生界的人，不應該有一個妖的孩子。”女子卻道:“我把他生下來。”阿凝瞪大雙眼。

女子蹲下身，面平靜，眼中卻泛起一絲水光，“唯一給我温暖，把我當人的人……為他生個孩子，有何不可。”阿凝望着她，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記住。”女子道:“你孩子的母親名叫玉凝，家族姓顧。”這一場夢讓鹿時清目睹了顧星逢的來處。

他總算明白了顧星逢身上為何會有仙氣，原來他是仙和妖生下的孩子。可是那女子為何會身受重傷？還有，若她也有家族撐，又怎會成為天中殿的區區侍女？她後來，又為什麼將顧星逢丟棄在紅塵界？

鹿時清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這位名叫玉凝的女子，告訴她，她和阿凝孩子還活着，現在就在長生界。

可他剛一踏出房門，就被宋靈璧拽住了。

“小美人先別亂跑，今天尊親臨行宮，你可不要被那幾個老相識撞見了。”鹿時清取出隱形符，“我戴上這個。”

“那你隨意。”宋靈璧撒開手。

身形消隱時，恰好萬妖王帶着聖主和胭脂鬼等人過來，連來的商談，又是盟友，宋靈璧與他們已經頗為悉，當下招招手，“萬妖王，好早。”萬妖王點頭，“踩萬仙王爺。”身後聖主和胭脂鬼等人各自見禮，宋靈璧看也不看他們，只對萬妖王道:“萬妖王，我兄長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萬妖王和聖主對視一眼，二人眼神各有深意，萬妖王微微一笑，看向宋靈璧，“能與踏千領主切磋，是我的榮幸。只是在長生界有要事煩擾，不若等回程之後，二位去我萬妖界做客，那時慢慢切磋，如何？”宋靈璧也勾，“好，我去回兄長，看他什麼意思。”鹿時清暗暗記下這個信息，徑直出大門，剛跨出門檻，就發現幾個白衣人面踏雲而來。為首那個，赫然就是他要找的玉凝。

他不知道玉凝來此為何，但院子裏還有萬妖王等人，他不敢摘下隱形符。

可是這個名為玉凝的女子卻一抬手，讓一隊人停下，她望着鹿時清，“去何處？”鹿時清一愣:“你看得見我？”很奇怪，今對方的聲音並沒有壓的低沉沙啞，而是正常的女聲，清冽纖細，如同夢中所聞。

女子彷彿不認識鹿時清，漠然道:“幽冥界的隱形符，逃不過本尊的眼睛。”聽見“本尊”二字，鹿時清更吃驚了，“你怎麼……”忽然身後傳來衣衫飄蕩聲，宋靈璧的聲音響起，“玉凝天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聖主卻格外鋭，施禮道:“方才似乎聽見天尊説了隱形符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