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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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濕透的鹿時清,用靈力為他烘去身上水汽。
同樣渾身濕透的聖主,則冷着臉坐在長凳另一端,胭脂鬼剛送了些掌風在他身上,他就皺眉:“鬼氣森森,得我筋骨疼痛。”胭脂鬼為難道:“可是聖主,我幽冥界人,只有鬼氣啊。”
“我幫你。”姚捧珠施施然走過來,將手掌貼在聖主背後。
胭脂鬼道:“多謝。”温和的靈力在周身轉,聖主眉目和緩,待要閉上眼,卻聽姚捧珠道:“有人伺候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對女孩子就不能温柔點?”聖主眯起眼睛,眸中出讓萬妖膽戰心驚的寒光。
姚捧珠無所畏懼,“你看什麼看,我可不是你的僕役,你不滿意,我走開便是。”
“珠兒!”姚一成低喝一聲,往聖主跟前湊了些許,“我這丫頭口無遮攔慣了,您不要計較。”不待聖主開口,姚捧珠便先撤了手,“父親,你對師祖低三下四,對常松濤他們唯唯諾諾也就罷了,如今對着萬妖界的人,你還是這樣!怕他作甚?”姚一成瞪了瞪眼,把姚捧珠拉到一旁小聲道:“萬妖界的人何等厲害!你可知這兩護着滄海一境的,就是萬妖界之主!連恆明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又嚷什麼?”姚捧珠才剛回來,並不知這一段枝節,怔怔看向顧星逢:“師兄,我滄海一境風平靜,不是你和師叔祖庇佑的麼?和他萬妖界又有何干?”顧星逢垂下眼瞼,“姚師叔所言屬實。”鹿時清用微涼的指尖觸他眉心,“星星皺眉的樣子很好看,但我不想你煩心。”顧星逢點頭,眉心卻始終展不開。
聖主微微側目,“阿凝的兒子,看在你的面上,我不會和他們計較。”他雖大度,姚捧珠卻高興不起來,大聲道:“難道,就任憑外人在我滄海一境,在我紅塵界作威作福?”姚一成喝道:“珠兒夠了!你好歹是滄海一境的峯主,若換成尋常百姓家女子,在外面被人欺負又有誰人幫襯?你知足吧!”
“我為何要知足?”姚捧珠奇道,“爹,你是堂堂男兒,看我紅塵界眾生被踐踏,難道就無動於衷麼?”
“我就是氣死,又能怎樣?”姚一成大怒,“能救滄海一境,能救紅塵界麼?你爹就是這麼一個窩囊廢,能保住你就燒高香了!”先前還只是虛張聲勢地呵斥女兒,此刻是真正動了怒。眾人頭一遭見他如此,司馬瀾起身勸道:“姚師兄勿惱,師侄這是喝醉了。”姚捧珠見姚一成氣得滿臉通紅,酒醒了一半,正有些懊惱方才的言行,就聽司馬瀾温聲道:“你的雄心壯志沒有錯,但大敵當前,不能硬碰硬。今大喜,不宜細説這些,明大家再一起商討計策。”姚捧珠鼻子沒來由一酸,“師叔,你總算肯理我了。”司馬瀾卻再無一言,走到一旁,為聖主用靈力烘衣。
姚捧珠深一口氣,朝眾人拱手,“各位,華陽不勝酒力,先與我父親回去了。”姚一成一直懸着的心,驟然落了地,也道聲“告辭。”顧星逢待要起身相送,姚捧珠擺手道:“不必了,師兄照顧師叔祖要緊。”説罷看向胭脂鬼,“我喝醉了,御劍不穩,這位妹妹可否送我一送?”胭脂鬼不明用意,待要詢問聖主,卻見聖主一擺手,胭脂鬼便點了頭,跟上姚捧珠。
不多時,衣物盡數烘乾。司馬瀾起身對顧星逢道:“恆明,當你與師叔走得急,落下一樣東西,我今還你們。”顧星逢與鹿時清望去,只見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白面具。
又聽他道:“丁師伯原是要扔了它,但我覺得,這本是師叔所有,就算要扔,也得是師叔自己決定。”顧星逢接下面具,遞到鹿時清面前。
這面具就像枷鎖,連同白霄的條條框框一起,束縛了他幾十年。
他低聲道了謝,卻沒有接面具。
司馬瀾問:“師叔也要扔麼?”
“不扔。”鹿時清低聲道,“本就是我不好。”先是落水,再是與舊物重逢,他因醉酒而致的少年之態盡數消失。到底是飽經滄桑,眼中不免顯出幾分滄桑來。
司馬瀾不明所以,顧星逢卻知道他的意思,“你並不知情。”放在從前,鹿時清大抵真的會扔了這面具,畢竟它帶給他諸多不堪回首的過往。但如今,他只是一聲嘆息,“星星,你幫我收着吧。”白霄的蹤跡他不知道,白霄的行事他也不瞭解。此人留在世間的,只有一個接一個的謎團。
但他對鹿時清的保護和栽培,卻是實實在在。
這面具是他留給鹿時清的東西,無論如何也要留着。
司馬瀾看在眼裏,“物歸原主,我也不叨擾二位了。”鹿時清見他要走,忙道:“無殊留步,你和珠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司馬瀾微微一笑,“自然有。”鹿時清剛要問時,又聽他接着道,“我是她師叔,她是我師侄,僅此而已。”他不肯説,鹿時清反而更擔心,“既如此,那司馬家主他……”
“我父親已經是仙門之恥。”司馬瀾平靜地道,“我對他很失望。”説罷,足尖一點,凌空而去。
鹿時清微微一嘆。
誰都知道,司馬紀對司馬瀾寄予厚望,當初還曾極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