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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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律裏找到些安全，她的走路頻率緊隨着導盲杖點地的頻率，緩慢地在宋邇身後一步遠的地方跟着。

突然，導盲杖點地的規律聲音消失了，裴霽的心猛地一跳，也跟着停了下來。

宋邇轉身，她不知道裴霽確切的位置，便只是大致地對着她，説:“教授。”她叫了她一聲，停頓了一下，朝她伸手。

宋邇理她了，裴霽的心慌瞬間消失，她有些生疏地翹了下嘴角，有種如釋重負的開心。

她照舊把自己的手遞到她的手心。

宋邇抓住了，就不再鬆開，她又問:“你不想説，是不是因為陸小姐對你來説很特殊，所以，你不願意隨意和……”宋邇像是在尋找一個適合的詞，過了一會兒，她才説:“你不願意隨便和一個外人評價她，畢竟，你們認識十多年了，陸小姐對你一直都很好，而我，我只是裴藝拜託你照顧的一個外人……”宋邇説到這裏，停了下來。

她這個問題，其實只是對剛剛那句“你覺得陸曼怎麼樣？”的具體細化，裴霽聽得出來。

剛剛升起的開心，又消失了，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對宋邇的擔憂。

她堅持認為宋邇需要一次徹徹底底的發，她的拒絕回答是一種刺方式，沒有錯。

可是現在，宋邇的表情很難過，她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了，那雙乾淨的眼睛眼角赤紅的，可她的角卻是微微地翹着，彷彿她並不難過，只是閒聊一般。

裴霽的堅持鬆動了一下，因為宋邇很難過，因為宋邇像是承受不住她再一次的拒絕回答，裴霽退讓了。

“不是。”裴霽説。

宋邇得到了回答，點了下頭。裴霽失望地發現，宋邇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高興。

她依舊抓着她的手，牢牢的，她朝她走近了一步，幾乎貼到裴霽身上了，裴霽不習慣這麼近的距離，但她忍住了，沒有後退。

宋邇的嘴和裴霽的下巴只隔了不到一指的距離，裴霽的呼聲有些變重了。宋邇的角彎了起來。

“教授……”她又叫她，氣息打在了裴霽的下巴上。

裴霽到渾身都不自在，不是難受，只是心跳得頻率突然變快，快得不像一個健康的人。她不敢動了，宋邇也沒有動，她説:“我寫首歌，送給你，好不好？你要明白一件事哦，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寫過歌。”

“好。”裴霽答應了。

她的聲音就在宋邇的耳邊。

好可惜啊，看不見她。宋邇想，真的好可惜，這麼這麼喜歡的人，她不能親眼看一看。

“裴霽，你一定一定要記住，你是我……”宋邇説不下去了，裴霽低頭，她看到宋邇臉上全是淚。

裴霽一瞬間慌了神:“別哭。”她馬上説。

宋邇搖了搖頭，她的眼淚越來越多，她決定不接受手術，也決定，把對裴霽的喜歡埋在心底。

她明白了陸曼的受。

為什麼可以陪伴在一個人身邊十幾年而決口不提對她的喜歡呢，因為比起永遠得不到她，更痛苦的是再也不能待在她身邊，聽不見她的聲音，受不到她的氣息。

宋邇慢慢地蹲了下來，她不斷地眼淚，裴霽慌了神，她試圖安她，可是她不知道説什麼。

她好像永遠都被排斥在外，她不懂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喜歡她，也不懂宋邇為什麼突然哭了。

裴霽認為宋邇需要一場發，現在宋邇真的哭出來了，裴霽卻覺不到哪怕一丁點如釋重負。

“你別哭啊，你別哭。”裴霽無措地説着，可宋邇還是哭得好厲害。

裴霽突然想，如果裴藝在這裏，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讓宋邇高興起來，是不是能馬上就明白宋邇為什麼不開心。

她一直都很羨慕裴藝，雖然她從來都不肯承認。

但這一刻，她想如果裴藝可以回來，可以讓宋邇不哭，那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第30章宋邇哭了很久，到後來，眼睛都紅腫了，裴霽沒有帶紙巾，就彎下身，用手指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説着別哭別哭。

她安人的話語好像匱乏得只有這兩個字，可宋邇竟然奇蹟般地被她毫無説服力的兩個字説動了。

她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後站了起來，她甚至試圖對裴霽笑一下，可惜笑容卻沒能成功綻開。

“我們回家。”她説，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接下來的一路走得沉默。

從夜中進入電梯時，裴霽被驟然明亮的燈光刺得晃了下神。她轉頭看宋邇，宋邇角緊抿着，眼睛紅腫，臉上殘留着淚痕，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怔怔地出着神。

電梯很快就到了八樓。裴霽扶着宋邇走出去，宋邇沒有拒絕她，反而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眼睛無神地醉着前方，面上有些茫然的樣子，直到進了家門，到了她悉的環境，那些茫然才消失了。

“我先去洗澡。”宋邇緩緩地鬆開了裴霽的手，卻沒有馬上走開，仍是依舊站在裴霽身邊。

裴霽的目光一直在宋邇身上，她點了下頭，説:“好。”宋邇就慢慢地走了。

裴霽留在了她的身後，看着她把導盲杖摺疊起來，放在玄關口的台子上，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卧室走去。

她對這間房子越來越悉，可以走得很順暢，不會被撞到，只是行走時，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