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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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比較淺顯,是一本科普讀物,適合念給宋邇這樣不懂免疫學的人聽。
等到她回到宋邇的房間,宋邇已經在牀上躺好了。
裴霽把椅子拉到牀邊,坐下,伸手按亮了牀頭的小燈,用以照明。
宋邇身上蓋着小薄被,側躺着,朝着裴霽的方向,她伸手,想要找裴霽。裴霽就把自己的左手給她握着。宋邇像是安心了些,她握着裴霽的手,輕輕地説:“我聽説,讀一個人讀過的書,就可以對她多一些瞭解。”裴霽沒有對這句話做評價,她用右手翻開這本科普讀物,從導言開始,唸了下來。
宋邇閉上眼睛,努力地想要聽懂這本書的內容。可惜在裴教授眼中很有趣的科普讀物,對於普通人來説,都太枯燥乏味了,更何況,她還是從導言開始唸的。
宋邇乾脆只聽她的聲音。她平時説話,就沒什麼情緒,唸書的時候,更加平鋪直敍,像個不懂語調轉換的機器人。可宋邇還是聽出了她聲音裏,女特有的柔和。
為什麼會想教授給她唸書,哄她睡覺呢?
因為她一直都想教授給她講睡前故事。
因為她想教授陪着她,一步都不要走開。
因為她想了解她,可是大概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可能,她再也沒機會了解她,也沒機會去她心裏看看了。
因為她害怕一個看不見光的世界,可又畏懼死亡。
因為她捨不得她,即便她只是因為裴藝才照顧他,即便她並未對她心動。
宋邇閉着眼睛,她想了很多。
裴霽唸了一個小時,她留意着宋邇的呼頻率,宋邇握着她的手的力度,並且調整着自己的音量,直到她確定宋邇睡着了,才停下來。
停下來以後,裴霽特意看了眼頁碼,下次宋邇還需要她唸書給她聽的話。她可以接着往下念。
牀頭燈昏暗,裴霽把書拿在手裏,她想回自己的手,但宋邇睡得並不踏實。
裴霽只好一動不動,她不想看書,也不想思考,於是就沒別的事做了。目光落到了宋邇身上,裴霽就看着宋邇。
宋邇的眼睛閉着,她的口微微地起伏,她穿着淡藍
的睡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可以看到她的脖子,看到她的鎖骨,她嘴
是淺紅
的,是年輕女孩乾淨單純又美好的顏
。
裴霽看了很久,她在腦海中描摹宋邇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像在做一個非常非常需要注意力集中的觀察實驗。
她看得很仔細,宋邇的睫,宋邇的頭髮,宋邇髮絲遮掩下小小的耳朵,宋邇的鎖骨,宋邇的方方面面,宋邇笑着説話的樣子,宋邇摸索着行走的樣子,宋邇生悶氣時背過身不理她,宋邇在路燈下慢慢地走,説要學習一門叫做“裴霽的喜怒哀樂,裴霽所有經歷與想法”的課。
裴霽想了很多,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過了凌晨二點了,可裴霽一點也不困。
她很輕很輕地把手從宋邇手中出來,站起身時,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宋邇今天沒有和她説晚安,她彎下身,在距離宋邇半身高的地方停下,看着宋邇合起的眼睛,輕輕地説:“晚安宋邇。”第26章裴霽從宋邇的房間退出來,帶上了房門。
轉過身,看到客廳裏的景象。
客廳的燈光要比宋邇卧室的亮得多,也冷調得多。裴霽一瞬間,竟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她回頭看了眼宋邇的卧室門,然後,回自己的房間。
將要推門而入時,她突然想起那碗十點鐘就被放在餐桌上的雞湯。
肯定已經涼透了,但裴霽還是走了過去,來到餐桌邊,端起了碗。
涼透的雞湯,表面浮了一層油脂。裴霽喝了一口,冷的,很膩。她端着雞湯進廚房處理了,連同砂鍋裏的,也一起處理了,把器皿都清洗乾淨,才去睡覺。
這一晚,裴霽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宋邇能看見了,在一個黃昏的路燈下,天還微明,路燈的光芒微弱而温暖。
宋邇微笑地看着她,朝她走過來,開心地説:“教授,我在等你下班。”裴霽沒有被夢境矇蔽,她清楚地知道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可她還是抑制不住高興,朝着宋邇走去。
但即將走到宋邇身前時,情景一下子變了,變成了那天的手術室外,裴藝的遺體從手術室裏推出來,趙芫撕心裂肺地撲在裴藝身上,求她再看她一眼。
周圍圍了好多裴藝的同事,裴霽站在人羣外,她想,這是夢。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趙芫不見了,裴藝的同事們也不見了,站在遺體旁的變成了李勝柏,他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説:“裴教授,很抱歉,但是我……”她走過去,走到遺體邊上,看到了宋邇,她閉着眼睛,臉蒼白地躺在那裏。裴霽伸出手,冷靜地觸碰她的臉,涼的,沒有温度,她收回了手,把宋邇的遺體往手術室裏推,李勝柏驚訝地問:“你做什麼?”裴霽聽到自己用一種非常冷靜,冷靜到近乎漠然地語氣説:“也許還有救。”李勝柏驚恐地説:“已經腦死亡了。”裴霽卻像是沒聽見,她好像一瞬間就忘了這是在夢中,變得無比偏執,唯一的念頭就是,可以救。
最後,是生物鐘把她喚醒。
裴霽睜開眼睛,坐起來,天已經亮了,是她平時起牀的時間。她下了牀,發現睡衣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