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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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宋邇大大方方的,長得又好看,第一眼印象就好,聽她説話,又很有禮貌,一下子就覺得這孩子很不錯。
“不打擾,以後要經常來。”孫培野在客廳裏泡茶,他看到宋邇,就明白了裴霽上次打他的那通電話是為了誰了。他接過了裴霽手裏的酒,邀請她們坐下,品一品他泡的茶。
師母則去了廚房,幫保姆一起準備晚飯。
孫培野和裴霽聊的都是學術方面的問題。宋邇聽不懂,也不上話,但她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她坐在裴霽的身邊,聽得很仔細,像是要把裴霽講的每個字都記在心裏。
過不多久,晚飯就準備好了。孫教授顯然還沒討論夠,賴在沙發上不想起來。
師母見他這樣,就兇了他一嗓子:“上了一天班,小霽累着呢,你要討論什麼時候不好討論,非要佔用晚飯的時間。”孫教授被兇了,只好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飯是要吃的,人是鐵飯是鋼,要補充能量,過會兒我們接着討論。”師母沒搭理他。
孫教授好像覺得面子掛不住,就轉向裴霽:“對不對?”裴霽説:“對。”宋邇在邊上聽着,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很好笑,她伸手想要找裴霽,裴霽讓她把手搭到她的手腕上,帶着她去餐桌邊上。
宋邇看不見,裴霽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身邊,便於席間照顧。
孫培野把她們帶來的那瓶酒開了,但裴霽和宋邇都不喝酒,就有隻教授和師母一起,各自小酌。
晚飯很豐盛,長餐桌上擺放得擠擠挨挨,這些菜一半是保姆做的,一半是師母的手藝,她招呼着宋邇。宋邇的社能力很強,幾句話下來,師母和孫教授就都很喜歡她了。
裴霽還是不怎麼説話,師母很習慣她的寡言少語,倒是和宋邇説得多一些,還經常會在話題裏帶上裴霽。
“好久沒見小霽新朋友了,上次她帶朋友來家裏,還是去年,是那個……”師母説着,有點記不起那個孩子的名字了,她看向教授,教授就説:“陸曼。”
“對,是陸曼。那孩子我見着也很好,只是來了一回就沒來了。”師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可惜她自己的孩子在國外工作,一年也見不了一次,最喜歡的學生裴霽又是一個熱鬧不起來的人。
宋邇問:“陸小姐也是孫老師的學生嗎?”
“不是,陸曼是小霽本科的室友,和小霽認識十多年了。”裴霽正在給宋邇剝蝦殼,覺宋邇好像朝她側了下身,但她沒有説話,還是繼續和師母對話,於是裴霽就以為這是她的錯覺。
晚飯後,要喝一杯茶助消化。
孫教授還是和裴霽繼續討論飯前討論的問題。
師母聽了滿耳朵的“細胞”
“抗原”
“腫瘤”
“病毒”之類聽不懂的東西,覺得這兩個人無趣得很,就轉身去和宋邇説話。
四個人,分兩撥,各自。
宋邇一心兩用,一邊和師母聊,一邊一字不落地聽着裴霽説話。
談論着專業領域的知識的裴霽像是會發光,所有的專有名詞從她口中説出來,都像是長了翅膀的螢火蟲,在宋邇虛無的世界裏翩翩起舞,那一點一點的光芒就像星星一樣,很耀眼。
宋邇突然很想聽一堂裴霽的課。
等從孫教授家裏出來,已經過了九點。
孫教授夫婦送她們到樓下,雖然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但還是叮囑她們路上要小心。
宋邇很喜歡這對夫婦。
她覺得她好像離娛樂圈越來越遠了,這段時間,沒有舞台,沒有燈光,連新認識的人,都沒認出她是一個明星,只把她當做一般人來。
這個小區特別靜謐,有夜蟲在草叢裏發出鳴叫,將夜襯得格外幽靜。
宋邇走着走着,就問:“教授,有螢火蟲嗎?”裴霽説:“有。”池塘旁邊有幾隻螢火蟲忽上忽下地飛,池塘的水在路燈下映出一圈圈漣漪,柳樹靜靜地站立,葉子輕輕地動。
這些宋邇都看不到,她有些遺憾,她又想起一件事:“我想看你上課。”她説的是看,裴霽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説:“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如果她的眼睛能治好的話,想什麼時候來聽課都可以。
宋邇聽她答應了,頓時就高興起來,但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小心眼犯了,裝作特別不在意地問:“那陸小姐有見過你講課嗎?”裴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當然。”陸曼是l大的老師,有時候會去教室找她,偶爾遇上還沒下課,見過她講課是自然的。
宋邇覺自己輸了,因為裴霽雖然答應了她,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去,而陸曼卻是已經見過裴霽講課了,興許還不止一次。
“上次坐你車的,也是陸小姐嗎?”説的是裴霽去醫院接她的那回。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裴霽當然説了實話:“是。”宋邇停下,不走了。
裴霽也跟着停了下來,路燈下,宋邇抓住盲杖,角緊緊抿着,很不開心的樣子。
一條長長的路,半明半暗。裴霽站在宋邇面前,她低聲問:“怎麼了?”宋邇像是很委屈,又像是想要懂事一點,彷彿一個因為不肯把心愛的娃娃分給其他孩子玩而被爸爸媽媽責備的小女孩。
她低低地説:“我不想聽你的課了。”裴霽不解,但她沒有責備宋邇的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