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滿手血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嗯!”烈風致心神投往小溪上游,隱隱可可以察覺到上游不遠處有一股有殺戮之氣,應該是有人在上游廝殺。好奇心起,烈風致隨手擦拭掉臉上的水跡,朝着上游直奔而去。
烈風致溯溪而上,血越發明顯,只片刻功夫,便發現幾具死狀極慘的屍體雜亂無章地倒卧在小溪旁的草地上,每一具死亡的屍體無一完整,斷手缺腳、開膛剖腹,活像似被一大羣人給亂刀分屍一般,其中一具屍體伏而在小溪旁,上半身浸在水裏,下游的血
就是由這裏漫開的。
烈風致大略看過這些屍體後,不由得心忖:“手段兇殘,身中十數刀斃命,下手的人可真夠心狠手辣,究竟是為了什麼的深仇大恨才會令對方下如此重手?”忽然,一聲細微的慘叫聲隨風傳入烈風致的耳裏,烈風致毫不猶豫起身奔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就在烈風致奔向慘叫聲之處,他便越發地受到一股殺氣,而越接近就更有一種
悉的
覺,不由得自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下手的人不會是…他吧?”
“天!”烈風致躍上山丘,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幾可比擬地獄的景象,山丘底部堆積了一座屍山,至少有六、七十具,由染滿鮮血的丘坡及支離碎的草地,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都是在山丘上與人廝殺時被斬殺後滾落山腳的失敗者。
“呀──”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烈風致扭頭看去,頓時升起一股涼氣。
血啊!深紅的血
濺灑在空中,山丘下方的一座疏林幾乎罩在一片血紅的濃霧之中,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滾出林子外頭,仰躺在地上的年青面孔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望着天空,眼裏的生命火光漸漸逝去。
烈風致躍下山丘奔向疏林,隨着距離的接近,逐漸地看清林子裏的情況,一條悉的人影背對着烈風致,人影的手持着一把業已斷折的鋼刀,背上則是揹着一把造型古雅的長劍。
果然沒錯!是他!
烈風致停下腳步,隔着人影約莫數丈的距離,抱拳高喝道:“錢兄,別來無恙。”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殺名遠播的‘刀劍行屍’錢一命,也只有他才會讓烈風致須要保持這麼遠的距離。
錢一命拋掉手上斷碎的鋼刀,緩緩轉過身來,面向烈風致。
“喝──”烈風致看見錢一命的臉,頓時倒一口涼氣,瞪大著雙眼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麼!
錢一命他──他竟然、竟然、他竟然在微笑!
他的笑容嚇得烈風致寒氣四冒,一股涼颼颼的寒意立即由腳底直竄腦門!這本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啊!錢一命怎麼可能會笑?人稱冷血無情的殺人兵器,閻羅王的索命使者,地獄來的勾魂判官,與殺戮、血腥、死亡、恐怖劃上等號的‘刀劍行屍’錢一命居然有正常人的
情?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他居然會…笑!
倆個人就這麼你眼望我眼,對看了好一會功夫,烈風致才勉強收回失魂落魄的表情,懷疑地問道:“請問…你真得是錢一命,錢兄嗎?”錢一命的笑容稍稍斂去,右手緩緩地提高作勢要拔出背後的‘血虹香’淡淡道:“想試試?”不知怎麼着,烈風致竟有點
覺錢一命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
覺。
可能是錯覺吧,烈風致連忙賠笑道:“這可就請免了吧,錢兄獨門的殺氣是沒人可以假冒的。”心裏又加了一句,還有一路上看過去,那種殺人如切菜一般的手法,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辦的到。
烈風致指指地上躺了一片的屍體,小心翼翼地問道:“錢兄,這一堆屍橫遍野的屍體是…”
“我殺的。”錢一命簡單地丟下三個字,舉步由烈風致身旁走過。後者側過身讓他走過,隨着轉身亦步亦趨跟在錢一命的身旁。
“不是,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烈風致頓了頓深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而是,錢兄為什麼要殺他們?”錢一命停下腳步,看了烈風致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就在烈風致以為錢一命不會回答的時候,錢一命忽然指着地上的一具屍體道:“他欠了人一筆銀子,我代他債主來討。”
“銀子?債主?”烈風致呆呆地看着地上業已斷氣的屍體,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瘦漢,又看看錢一命,很難把這兩個名詞和他連在一起。
錢一命接着又指向另一具屍體道:“他替別人出頭,只是技不如人,被我宰了,也拖累他手下多死了三百個人。”錢一命肯向烈風致作詳細的解釋,反而讓他一時消化不了,反應不過來。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但對錢一命來説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好半晌烈風致才問道:“錢兄…你替人收債?”看見錢一命點頭,烈風致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答案。畢竟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讓他從很久以前就認為錢一命只須要殺人就足夠了,不須要吃飯和睡覺的。
“烈風。”錢一命冷眼電掃烈風致緩緩道:“你,該不會認為我只殺人不吃飯?”一語命中!烈風致頓時像是嘴裏被進一顆饅頭,吶吶地説不出話來。
錢一命嘴角再度揚起一抹細不可察的笑容,繼續往前走去。
“呵呵…”烈風致乾笑兩聲,神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烈風致失言了。”錢一命沒有説話,只是搖搖頭。
“錢兄往何方?”烈風致看着錢一命前進的方向,既不是金甲城,也不是南龍國,不由得開口詢問。
“有事?”錢一命再次停下腳步淺淺淡淡地語氣,分不出是喜是怒。
不知怎麼着,烈風致總有一種覺,錢一命他正在改變,不光只是方才出現的笑容,而是藏在他心中更深處的變化,現在的錢一命非但不像當時初次見面時,那般地冷漠無情,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雖然乍看之下仍是渾身毫不掩飾的殺氣,但其中還是有着些許的不同。
別人或許覺不出來,但直覺過人的烈風致對真氣的變化十分
鋭,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來。在與自己的對答之中,可以
受到原本除殺人外,錢一命如死水一般不曾起伏過心湖,開始有了微風吹過時帶起的陣陣漣漪。
“我想…”烈風致沉片刻,雙目閃動着耀眼
芒,彷彿下了什麼決心,長吁一口氣奮然道:“錢兄,我希望你能夠幫我。”
“有事?”錢一命停下腳步,看着烈風致。不知道什麼時候錢一命已經轉過身子,一雙眼睛透着一絲奇怪而詭異的光芒。
烈風致可以由錢一命的眼裏讀出“為什麼”三個字。
其實他們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友情存在,唯一的只有斷劍折刀之恨,及劍手與劍手之間的勝敗,別無其他。見面沒有打的你死我活,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老實説,我從來不覺得錢兄是一個壞人。”烈風致説話的語氣十分誠懇。
“不是壞人?”錢一命似乎聽見一件好笑的事情,低頭掃過屍橫遍野的現場。意思很明白,像我這種殺人如麻的傢伙,還不算是壞人?
烈風致搖搖頭否去了錢一命的回答道:“殺得人多就算壞人嗎?那烈風致在南龍僅僅一年便殺人數千,這可也是罪大惡極了。”
“你、不、同。”錢一命僅説了三個字,卻又旋過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烈風致沒有繼續跟着錢一命走,只是自顧自地説道:“不管為什麼理由,一樣是滿手血腥,那就沒有什麼不同。錢兄,烈風致口才扭劣不懂説什麼好聽的話,有的只是一片赤誠的心,烈風致有許多想完成的事情,但就憑我一人之力卻是無法完成,希望錢兄能夠助在下一臂之力。”錢一命頓了一頓並沒有回答,接着身形一展如一隻大鵬鳥一般,沒入山丘的另一端。
“唉…”烈風致望着消失的錢一命,低嘆了一口氣,剛才雖然可以覺到錢一命似乎動了心,但仍是就此離去,看來是沒有希望了。有點可惜。如果錢一命肯幫自己的話,那麼要對付那些馬賊就容易多了。
“也罷。”烈風致搖搖頭甩去腦海裏的雜念,掏出懷裏的地圖,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及方向後,繼續趕路。
烈風致要追上業已先行兩天的三千將士,不用騎馬只須要三個時辰就能趕上,雖然中途因為錢一命的關係而有所擔誤,但烈風致仍是在未時開分趕上了由尚明堂所率領的金甲城部隊。
烈風致發現部隊時,金甲城的將士正結束一場戰鬥。視線所及之處,佈滿了近千具的屍體,身上滿了箭矢及長槍,百來名僥倖不死的馬賊狂策着馬匹四散逃命,在他們的後則是三倍以上的金甲城騎士銜尾追逐。
嗚──悠揚的號角聲吹起,傳遍整個戰場,一名旗手使勁地揮舞着大旗,四散的戰士緩緩向豎有‘尚’字圖樣的主旗集合,而追擊潰逃馬賊的騎兵也紛紛掉轉方向回頭。
哦!由戰場的情形看來,尚前輩已經把馬賊擊潰了。嗯…或許是夫子過慮了吧,其實並沒有所謂的陷阱存在。
烈風致鬆了一口氣,放慢腳步走去。此時集合完成的戰士接到新的命令,開始動作,部份的戰士紮營,部份警戒,一部份則是開始整理戰場。
“站住!你是什麼人!”一名負責站哨的金甲城戰士發現了靠近的烈風致發出了警告。這一名戰士穿着普通的皮甲,不過頭上戴的盔頭有些獨特,鋼片組成五頭尖角,外形像似五座山頭,手上持的一丈長槍槍尖指着烈風致。
“我叫烈風致!奉東夫子的命令前來拜見尚將軍。”烈風致舉起了手上的令牌,有了東夫子的令牌,烈風致毫無阻礙地來到營區的中央。
烈風致在衞士的帶領下來到臨時搭建的帳篷。一身戎裝,身上披着一件連身的鎖子甲,口還掛着一塊護心鏡的尚明堂,此時正站在帳篷門口
接烈風致。
“歡!歡
啊!”尚明堂張開雙臂,熱情地觀
着烈風致長笑道:“烈賢侄怎麼會來此啊?總不可能是心血來
吧。”烈風致笑着道:“前輩,若晚輩説是因為心裏掛念前輩而來,前輩是否相信?”
“哈哈哈…”尚明堂大笑數聲,用力地拍了拍烈風致的背心幾下,將人入帳內,開腔笑道:“賢侄真愛開玩笑,老夫又不是昭昭那女娃兒,怎可能會讓賢侄掛念呢。”
“咳、咳…前輩也來取笑晚輩。”烈風致輕咳兩聲,尚明堂的手勁着實不輕。溜目四下卻不見杜上品的人影,便問道:“咦?杜前輩呢?”
“他呀,此刻應在巡視紮營的工作吧,我想大概快回來了,賢侄咱們先坐吧。”尚明堂將烈風致拉到一旁剛準備好的椅子坐下。
“呼!”此時一條人影如旋風一般衝入帳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