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麥克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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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可真明白了”米洛説“水果有損你的肝臟？”

“不水果對我的肝臟很有好處。所以我絕對不吃。”

“那你要了水果做什麼？”米洛越搞越糊塗可他不罷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憋了老半天不説的這句問話吐了出來。

“你把水果賣了？”

“我送人。”

“送給誰？”米洛叫道驚愕得連嗓音都變了樣。

“誰要就送誰。”約連高聲回敬了一句。

米洛很憂戚地出一聲長長的哀嘆搖晃着後退了幾步蒼白的臉上突然冒出一顆顆汗珠。他心不在焉地硬拽着那兩撇喪氣的八字須渾身直打戰。

“我送了不少給鄧巴”約連接着又説。

“鄧巴？”米洛機械地重複了一遍。

“沒錯。鄧巴要多少水果就能吃多少可這對他壓就沒一點好處。那盒子我就放在帳篷外面誰想要就自個兒來取。阿費來這兒拿些李子因為他説食堂裏的李子從來就不夠他吃。你什麼時候有空應該查一查這事因為阿費老在這裏閒蕩實在不是什麼趣事。什麼時候盒子裏的水果不多了我就讓斯納克下士重新給我添滿。內特利每次去羅馬總要帶足了水果。他愛上了那兒的一個女。那個女很討厭我不過對他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她有個小妹妹從來就沒讓他倆單獨上過牀。他們住的是一幢公寓樓合住的房客有一對老頭老太還有一羣別的女孩——個個長有兩條肥壯人的大腿總是戲謔不止。內特利每次上那兒總給她們捎帶一整盒水果。”

“是賣給她們？”

“不是送給她們。”米洛蹩起了額頭。

“喔我想他倒是慷慨的”他漠然地説。

“沒錯的確慷慨”約連贊同道。

“而且我敢保證這絕對合法”米洛説“因為一旦食物從我這兒到了你手裏便是你的了。我猜想這些人境況那麼惡劣能到水果一定高興得很。”

“是的確實很高興”約連深信不疑地對他説“那兩個姑娘把水果全拿到黑市上去賣再用掙到的錢去買俗豔的人造珠寶飾物和廉價香水。”米洛振作了起來。

“人造珠寶飾物！”他驚叫道“我怎麼不知道？買廉價香水她們得花多少錢？”

“那老頭賣了自己的一份水果去買純威士忌酒和*情圖片。

他是個鬼。”

“鬼？”

“倒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情圖片在羅馬是不是很有市場？”米洛問。

“情況並非像你想的那樣。就説阿費吧。你認識他從來就不會懷疑他是不是？”

“難道他也是個鬼？”

“不是。他是個領航員。你認識阿德瓦克上尉是不是？這傢伙人不錯你到中隊的第一天他就跑來見你説:‘我叫阿德瓦克乾的是領航。’當時他嘴裏叼了個煙斗好像還問了你上過哪所大學。你是不是認識他？”米洛壓就沒理會。

“讓我跟你合夥幹吧”他冷不丁地懇求道。

約連拒絕了他的懇求即使他毫不懷疑一旦他憑丹尼卡醫生的證明從食堂申請領取了一卡車一卡車水果那麼這些水果就歸他們所有他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米洛很是喪氣不過從那以後除一樁事以外他什麼秘密都跟約連説因為他鋭地悟出凡是不竊取自己所愛國家的財產者絕不會偷盜他人的財物。對約連米洛毫無保留有秘密便講但關於山上那些——從士麥那運回一飛機無花果後聽約連説刑事調查部的一名工作人員住進了醫院他便開始把錢埋在了裏——的位置他始終沒吐半個字。米洛極易受騙結果便自告奮勇當上了司務長不過在他這實在是神聖的職責。

“食堂裏的李子不夠吃我竟連這還不知道呢”上任後的第一天米洛承認道“我想這是因為我對一切還相當不悉。我會跟廚師長提這事的。”約連機警地注視着他。

“什麼廚師長？”他問道“你哪來的廚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