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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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譁…譁…譁…”一場兩分半鐘的遊歷，足夠奪去我二十四歲子的命，我聽到背後不斷傳來哭叫，比誰都擔心小燻情況，車沒停定，便立刻回頭看。

只見老婆嚇得臉青白，哭過梨花帶雨，阿騰首次見子坐過山車會坐到哭，錯愕的説:“小玉你真的怕嗎？以前不是最愛過山車。”

“老公…老公…”小燻怕極下不斷叫我，我心一軟，但為免令阿騰誤會，只有強忍下來。阿騰拍着子的背柔聲安撫:“別哭，老公不就在這裏。”‘我才是老公啊，小燻…’我心一酸，眼白白看着愛被別個男人呵護，反倒小玉態度有點幸災樂禍的偷笑:“你要習慣啦，晚上他們還要一起睡呢。”明明就是作蛹者，怎麼好像事不關己了？又哄又逗，才總算令小燻停下淚兒，這兩天阿騰表現甚為大男人，沒想到哄女孩時倒也細心，小玉着我放心道:“姐夫不用擔心，這個人平時硬蹦蹦。

但要哄女生時嘴巴很滑的，天上的鳥也給逗下來，家姐給他肯定沒問題。”

“誰説要把小燻給阿騰了。”我咕咕嚕嚕，小玉笑得花俏的説:“等價換啊，人家給你了，家姐自然也要送我老公囉，呵呵。”我沒有話説。

原來同一個人只是語氣態度改了，是可以有天壤之別。給阿騰安期間小燻多次望向我，我想她亦跟我一樣，很想抱着大家訴苦。

但在阿騰仍不相信的情況下，我和她的接觸只會令妹夫誤會我跟其子有其他關係，為免壞了大事，我們決定還是按步就班，慢慢讓阿騰認清兩人經已換身的事實。過山車令子哭了，阿騰也不敢再強小燻再玩什麼刺遊戲，小玉見我倆慘兮兮的，於是製造機會讓我和小燻獨處。

裝成大姐的沉隱聲線，着妹夫道:“咳咳，阿、阿騰，你大姨我想去玩另一個過山車的，不如你陪我去。”阿騰對內姐的突然要求愕住幾秒，才傻呆呆的説好，小玉慣地想牽起丈夫的手，還好立刻就察覺自己現時身份的即時縮起。

我心想你一就徹底一點讓阿騰完全相信，不要曖曖昧昧的出什麼麻煩來。阿騰向小燻待兩句，便和小玉向另一個機動遊戲出發，好不容易有説話時間，我和子坐在長椅上，關心問道:“你沒事嗎？”經過一段休息，小燻情緒平伏多了。幽幽的説:“現在怎麼辦…”我咬着指頭，同樣一籌莫展:“我也不知道，想不到阿騰這個人腦袋蠻硬的，怎樣也不相信。”子另有所指道:“我是説以後換不回的話怎算啊。”

“這個嘛，我想你也不要想太多，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力可以控制，説不定像阿騰所説，明天去跟那樹許個願就好了。”雖然我亦和小燻一樣擔心，但這種時候還是盡力安，小燻苦惱説:“萬一真的不行呢？我一生也變成小玉那怎麼辦？”

“我想不會有這樣的事吧？萬一真的這樣，也只有跟大家説清楚了。”我嘆口氣説。

“説清楚？”子不明我意思，我認真道:“就説你們換了的事，阿騰再不相信，也要他明白這是事實。”

“好吧，就當阿騰真的相信了，那之後呢？我以後是小燻，還是小玉？”我肯定的説:“當然是小燻，你就是你，就是變了怎樣子，你是我唯一子仍是不變的事實。”老婆對我的説話十分動，問道:“那不如再跟阿騰多説一次，他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想再以小玉身份下去了，這樣子真的…真的很難受。”

“我明白的。但如果他怎樣也不相信，反而誤會我們一起戲他，説不定更以為我和他的子有染，他跟小玉才剛結婚，我恐怕會壞了他們的夫情。”我解釋説，子垂下頭來:“我也知道…”我安撫老婆説:“我跟小玉也談好了，解鈴還需繫鈴人，今天大家先不動聲息，明天再去那神社，萬一不行，試試找裏面的道長，看看有沒解咒方法。”

“嗯…但晚上怎麼辦？還像昨天一樣。我跟小玉一間房嗎？”小燻擔心的説，我當然不敢説小玉要跟我上牀的話，唯有先隱瞞道:“這個晚上再想吧，你妹聰明多端，自然有辦法，隨便找個藉口發難也可以瞞過去。”小燻嘟着嘴説:“你一定不可以跟小玉上牀呀。”我沒好氣道:“老婆，現在她在你的身體裏，所有器官都是屬於你的，抱她不就等於抱你？”

“不一樣的，她就是她，我就是我，身體換了，但仍是兩個人。”子堅持道。

“我知道了，不會亂來，我也不想給你跟阿騰上牀。”小燻臉上一紅，敲打我肩，我連忙制止:“小心，給阿騰看見，以為我們在打情罵俏就麻煩了。”老婆明白事情輕重，埋怨説:“本來以為跟老公補渡月，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這也不是我想的啊，看開點，總算是人生難得的體驗，與其改變不了，不如嘗試接受吧，我們應該放鬆一點，”子哼着説:“你當然輕鬆，可以跟比我年輕的妹妹談戀愛了。”

“你説到哪裏去，不是説無論變成怎樣，我愛的也只有你一個嗎？”我無辜道，小燻有點鑽入牛角尖説:“才怪，剛才在火車上你倆多登對的。”

“傻瓜，那是你的外表，不就證明我們很登對。”我安説:“別胡思亂想了，相信我，明天便一切也回覆原狀。”

“嗯…”子點點頭，軟弱道:“老公，我還是很怕，給我親一口。”我莫名其妙説:“我現在親你，不是等於親小玉？”小燻堅持道:“我不理！剛才給阿騰親，我都想哭了，要給真老公親。”我四周張望，確定阿騰兩人仍在過山車上飛馳，乘着位置隱蔽，立刻親在小燻的上。

“啜。”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覺，小燻的吻，卻是小玉的，完全令人搞不清誰跟誰了，我到底是親了老婆，還是親了小姨？吻了一口，小燻仿如給打了強心針的安定下來，紅着臉説:“謝謝老公。”

“是辛苦你了，好老婆。”直至看到阿騰和小玉從過山車下來，我們才立刻坐回端正，唉，簡直像在偷情一樣。

“譁…這個過山車真的好刺、好興奮啊。”小玉手舞足蹈的忘形大叫，小燻生温馴，認識六年，從來未看過她如此蹦蹦跳的樣子，也許這是意外收穫，讓我可以看到子的可愛一面。小燻似乎亦想通了。

上前拉起阿騰的手，學着妹妹平跟妹夫相處的動靜。小玉走到我身邊讚道:“你跟家姐説什麼了？她心情好多了呢。”我當然打死不會説偷了你一吻，只略略解釋經已和子有了共識，一切事過了今天再算。刺的玩過了，接下來都是一些比較低難度的機動遊戲，看到那緩緩轉動的摩天輪，我家小姨又是嚷着要坐。

而理所當然地我和小玉一台，而阿騰則和小燻坐另一台。

“開始上升了，覺好耶。”小玉在圓型的座倉內嘩嘩叫的欣賞遊樂場景，我嘆一口氣，兩姐妹怎麼相差那麼遠？

面對同一件事，一個憂心沖沖，一個若無其事，完全是兩個對照。我忍不住問小玉:“喂，你真的不怕從此換不回來嗎？”小玉答道:“怕呀，但怕也沒辦法，這種千年一遇的事情，又是我這種小妹妹可以解決嗎？只有隨遇而安啦。”

“隨遇而安？你很樂天呢。”我哭笑不得，小玉笑説:“昨天阿騰説得對，我和家姐換，其實也只不過大了三歲，她長得漂亮，又有幸福家庭，也不算差唷。”

“你怎麼説到好像永遠換不回來也沒關係，你跟阿騰結婚才三天，就一點情也沒有了嗎？”我責怪道，小玉理直氣壯説:“我當然愛阿騰。

但也要搞清楚他愛的是小玉，如果變了小燻，他未必一定像以前的一樣愛我。”

“只是容貌改變，小玉還是小玉吧，你對你們的愛情那麼沒信心嗎？外表改變就不愛你了？”我有點無言。

“我不是這種意思啦，我對他還是蠻有信心的，我想後我長胖了，變醜了他也不會不要我。

但現在是完全變了另一個人啊，如果我和家姐真的換不回來，就代表我們的工作、認識的朋友、生活習慣都要全部改變過來，這跟放棄小玉，和小燻往有什麼分別了？”小姨的説話令我搞不清是否有理，我當然認為愛一個人是愛她的內心，外表變成怎樣沒關係。但當正如小玉所言，是翻天覆地的完全改變了，那這一個她，是否還是昨的那一個她？

“有那麼誇張嗎？所有事也要改變過來？”

“姐夫啊，別那麼天真好不好？現在不是寫小説，不是想怎樣就怎樣，這種事連我最親的老公也不相信了。

其他人會相信嗎？本沒人會信，只當我們是神經病！”小玉解釋道:“所以我們以換了身為理由，於是互換身份生活是沒人會接受，包括我的丈夫。

我昨晚想得很清楚了，如果萬一換不回來，今後我和家姐互換身份生活下去是唯一選擇，這事情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我可以接受變成小玉樣貌的小燻，但是否代表阿騰亦可以接受變成小燻樣貌的小玉？這可能是連他本人也答不出的問題，小玉不想去賭這一鋪，亦是情有可原。

“以後也互換身份生活嗎？”沒料到小燻和小玉的想法完全相反，使我苦惱不已。

姨子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樂觀:“這個只是萬一換不回來的假設，反正不要想那麼多，難得來本旅行，就好好享受嘛，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囉。”當摩天輪的座倉升到最高點，看到那宏偉的富士山，小姨子大叫:“譁，好漂亮啊。”然後又失望説:“我本來還打算一定要學劇，和老公在摩天輪上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