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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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東西原封不動地被他吐了個乾淨,混着發酸的胃。
然後是苦澀的膽汁。
一波波止不住的嘔吐得翟楊滿眼淚水,他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身體被擰成了一股麻繩來回切割,然後從最深處擠出點要命的汁水來。
他的眼睛和血管毫無用處,因為淚水和血都從胃裏奔襲而出。
苦澀,腥甜。
他甚至覺得自己確實是在嘔血了,不然為什麼會比上次還要痛呢?
上一次翟玉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吐了血,倒進一個温熱的懷抱。
在那之前他都做了什麼呢。
他説翟玉是個局外人,他説翟玉毫無覺。……還有呢?
從聽到真相起就一直混亂僵滯的大腦,還有內心保護機制下隱埋的回憶,讓這密閉空間裏尖鋭撕扯的疼痛發了,他的心劇烈地擰起,眼淚大顆大顆掉出來,混在發黃污穢的嘔吐物裏,都是一樣的無用噁心。
十八歲生那天,他隔着一堵門,吼叫着趕他的哥哥走,於是哥哥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二十五歲生那天,他居高臨下地怨憤指責,哥哥就站在他面前,沉默着全盤接受。
更深的反胃從身體裏生出,他青白的手指幾乎拽斷那滿是粘膩冷汗的扶手,窒息中咳嘔加着,卡出一口鮮紅的血沫來。
他對他的哥哥説:你承認為了找人上牀有那麼難嗎。
你對着女人硬的起來卻不出。
你不知道被男人了多少年。
你不找男人活不下去。……他對他的哥哥,説了這個世上毒最傷的話。
而哥哥呢。……只是沉默。翟楊跪在地上無聲痛哭。
他以為自己只是遞給了翟玉一朵刺手的玫瑰,再痛也能看得見愛。
可翟玉接過來,是一把沒有柄的刀,他收下了,像捧着花那樣,被割得血模糊。
於是他把那淋漓的鮮紅當作愛人臉上的甜暈。
還親吻他説,我沒了你就活不下去。
翟玉只能沉默妥協,把那刀刃全部沒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回擁他,接受他自私的愛意。
——謝謝你的花,我願意和你在一起。……翟楊此刻才發現。
他竟然是以哥哥的身體為理由,着他和自己在一起的——以弟弟名義的要挾,以愛人名義的強迫。
你討厭男人又離不開男人,那就和我在一起吧,你看,你不討厭我,而我,這麼愛你。
可翟玉本不是這樣的。
他應該漂亮又驕傲,理所應當地,從那些曼妙的異中挑出一個配得上他的,一個温柔嬌美的子,會穿着白紗嫁給他,會羞澀地親吻他,會環着他的脖子青澀合。
而不是在永不能公知於人的陰暗角落裏,跟自己的親弟弟亂倫,躺在他噁心的男人身下被玩,承受那些暴折磨的快。
他不該這樣的。……都是因為我。翟楊這樣想着。
因是我,果也是我,我接過翟成中手上的刀,添了些微不足道的愛意,在繼續殺他。
作者有話説:楊楊崩潰了他現在屬於當頭一被敲醒,回到了正常邏輯【但是稍稍想過頭了…
第67章早康復“您好?請問您沒事吧?您好?——”
“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他進去好久了……”
“您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您好?——”
…
…
翟玉是在一陣混着敲門聲的嘈雜中被吵醒的,他在賓館裏一夜都沒睡着,如今卸了心裏所有的重壓,被翟楊戴了眼罩後睏意上湧,幾乎是立刻就睡過去了。
他摘下眼罩,身邊沒人。
前方一陣喧鬧,又靜了下來,翟楊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有點暈機……”
“那我去給您倒杯熱水。”
“好,謝謝。”
“不客氣。”翟楊走過來坐下,額前劉海全部濕了,嘴泛着不正常的深紅。
“怎麼暈機了?”翟玉拿起手邊的紙巾給他擦頭髮,擔憂道:“吐了嗎?還難受嗎?”
“有一點。”翟楊笑了笑,沒有碰他哥的手。
翟玉卻覆了上來,皺起眉頭:“手怎麼這麼涼?”翟楊回手:“沒事。”説完他好像覺得有點生硬,又竭力揚起角,做了個慣常的笑容:“飛機快到了嗎?我好餓啊。”翟玉太瞭解他弟了,一眼就看出來他不對,只以為是翟成中去世給他帶來的低落情緒,便摸了摸他的頭髮,安道:“想吃什麼?回家做還是在外面吃?”翟楊接過空姐遞來的熱水,道了聲謝。
“不想在外面吃。”
“那就直接回家?”
“嗯。”回到南景市的時候天還沒黑,除夕的街頭空空蕩蕩,人們都忙着在家團圓。
出租車上,翟玉捏捏翟楊的手:“去接小白嗎?”他們走之前把小白放在了付韻芝家裏。
“嗯。”翟玉給付韻芝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居然是李靈兒,得知他們要來接貓,十萬個捨不得,懇求讓小白再多留一天,也給他們的除夕夜創造個美好的二人世界不是。
翟玉想到翟楊的心情不好,得多陪他,就答應了李靈兒。
“謝謝老闆!”李靈兒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