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聽得此話,儲棲雲不依不饒起來,竟挑起蕭玉山下頷,強教這人望過來,“你説説,還有誰?”
“普天之下,大燕境內,哪個不是我的人?”蕭玉山如此回敬,勾一笑,眉眼燦爛如桃花。
這一笑化作無形的手,撥起儲棲雲心絃。挑起那人下頷的手撫過面頰,指腹摩挲那點“笑靨”,心念一動,儲棲雲吻在瓣上。
本該蜻蜓點水般的吻,在蕭玉山啓時,化作一記深吻,綿長而繾綣,含着太多不能言説的情愫。
末了,儲棲雲用拇指摩挲那人瓣,再度提起別離:“等蕭山礦場一案徹底了結,也該是盛夏時節,我在虛鶴觀備下清茶香茗,等你同飲。”
“一言為定。”蕭玉山一口應下,極是認真。
自先帝在世之時,每逢夏,必往虛鶴觀齋戒避暑月餘。蕭玉山雖是新君登基,但也必會遵循先例,去虛鶴觀逍遙幾。
一炷香已燃盡,只餘嫋嫋青煙,想必晉安王已等候許久。
“陛下理萬機,貧道不敢再叨擾,就此別過了。”儲棲雲有顆七竅玲瓏心,又素來對蕭玉山格外細心,早便發覺他連連瞥向香爐。
蕭玉山雖有幾許不捨,但斷不會情用事,話別之後,轉身離去。
正殿裏,晉安王等候已久,不想等到的卻是一紙供詞,字字句句皆道蕭玉琮罪狀。
晉安王本忠良,早年不顧身家命,為先帝擋一杯毒酒,後受命輔政,雖有倚老賣老之嫌,但並無錯漏之處。現如今,其子蕭玉琮竟暗中謀逆,教晉安王如何再有顏面站在皇帝跟前?
蕭玉山只將供詞及卷宗予晉安王細看,並不多言,他也想借由此事,探一探這位賢名遠播的皇叔的心思。忠君與護子兩難全時,他當如何抉擇?
晉安王看罷卷宗,竟行大禮,叩首以後顫聲説道:“證據既已確鑿,老臣懇請陛下從嚴審理。”
“皇叔怎不為玉琮辯言?”晉安王如此果決,倒教蕭玉山心下存疑了——謀劃暴/動、僱兇/殺人,單拎出一個來,都算得大罪。但這兩個罪名,較之私調兵卒、礦石外,又只算得小打小鬧。
人心隔肚皮,蕭玉山自要多留些心思,只想着,如若晉安王也參與其中,棄車保帥不無可能。
晉安王長跪未起,只答道:“若是玉琮遭人栽贓,本是無辜,陛下自會還他一個清白。”晉安王回得滴水不漏,蕭玉山竟瞧不出究竟是真情抑或假意,口中周旋道:“皇叔深明大義。”朝堂猶如一方朱台,你方唱罷我登場,幾番斡旋之間,註定要有人敗亡。晉安王世子以謀劃暴/亂之罪下獄一事,不消得半,已傳遍朝野。
可憐晉安王一世賢名皆被毀去,惱怒之餘,更生出許多羞愧,自雲無顏面對世人,稱病不出。
蕭玉山藉此機會重整蕭山礦場,將掌管鐵礦之權收回得名正言順。時至今,再怎樣糊塗的人也該曉得,皇帝明知礦場暴/亂一案牽連甚廣,也決意徹查,原不只是為懲治互通勾結的門閥貴胄,更是在尋良機收回鐵礦。
這點子心思不僅安風不曾看穿,連葉文卿也只猜到一半。
等到皇帝命他徹查礦場賬簿之時,葉文卿才徹底明白過來,瞧着蕭玉山堪稱燦若華的臉,只覺得這皮相之下的心裏頭,藏着千溝萬壑,哪裏是坊間那一句“醉玉頹山”所能囊括的?
出宮路上,安風再伴他走一程,一路默默無言,只這般並肩而行。
許是耐不住沉寂,葉文卿率先開了口:“咱們陛下當真有才略,蕭山礦場收回得名正言順,任憑誰人都置喙不得。”
“陛下的心思深藏不,自幼便是如此。”安風與蕭玉山年幼相識,算得上相伴長大,豈會不曉得這人心。
在此事情上,他倒是更關心葉文卿處境:“陛下給你的差事不比上一樁好辦,你須得分外謹慎。”一本賬簿牽連多少權貴,其中利害非一言能道盡,縱使從前安風接手時,也須得先好生掂量自家背景。
安風屢次想問他,用身家命來賭青雲直上之機,究竟值不值得?
“多謝安大人提點。”葉文卿見着安風言又止,心下生疑,思來想去,卻不知這人為何猶疑,轉而説道,“晉安王世子也不好審,安大人與下官不同,身負安氏一族,更要分外小心,莫教有心人抓住把柄。”他們二人,一個出身草芥,一個出身朱門,同是風之中行船,也不知哪一個揹負更多。
他們便這般一路無言,只管相伴走下去,皆是飽含心事。
眼見着宮門在前,就在出去的檔口,安風忽教人喚住。安風回眼一瞧,依稀記得此人,似是跟在蕭玉山身邊的小宮奴。
見他氣吁吁,如此匆忙,安風便猜得定是蕭玉山那處情況有變,忙不迭問道:“陛下有何吩咐?”那人答道:“陛下只請安大人即刻歸去,並未説旁的。”葉文卿亦察覺到不妙,方要跟隨安風回去,卻被通傳之人阻攔:“陛下説了,葉大人不必跟隨。”聽得此話,安風的冰塊臉也不免略略蹙眉,幾許狐疑之。葉文卿聰慧,與二人施一禮,繼而轉身離去。
安風原路回去,只見王公公守在門外,面不太好看。安風駐足,低聲問他:“如何了?”
“晉安王世子出事了。”王公公亦是壓低嗓音,雖説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