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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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歸雁將人圈入懷裏,故意在他耳畔輕笑,好似極為不屑:“你妒忌他嗎?”次迦並沒有掙扎,温順得好似一直倦懶的貓:“我豔羨他。”
“只要你順從,我能給你一切。”赫連歸雁將下頷抵在他肩頭,誘哄時語調教人如沐風。
次迦搖搖頭,言辭語氣都堪稱誠懇:“我想要的,殿下給不了。”赫連歸雁眉頭一鎖,聲音冷了三分:“你倒是説説看。”次迦沉默良久,垂眼望向赫連歸雁攬在他間的手,聲音越來越低:“真心……”
“殿下可有真心?”説到最後,一切言辭都似喃喃囈語,次迦輕嘆,“求而不得,人世大悲。”曾幾何時,他與赫連歸雁説過此話。
赫連歸雁也是到如今才曉得,原來那一他説出此話,不是為頂撞,而是自嘲。
“你想要真心?”這一回,赫連歸雁並不曾冷言相譏,亦不曾發怒,在他耳畔輕嘆,“太難得了——”這一聲輕嘆中,次迦心思飄忽遠了,彷彿隨着大漠的晚風去往天涯。
“既然如此……”晚風呼嘯而過,捲走次迦心頭最後一絲温熱,心頭空茫茫地發痛,恍如一場噩夢初醒。
既然如此,便做個了斷吧。
===大火焚燬天萬物,爬上次迦面龐時,次迦卻在輕笑。
是什麼令他如此快活?
此前,赫連歸雁想要拽他離去,卻被決然掙。而現在,火海已將人包圍,再無法救出人來。
赫連歸雁也被火舌舐着,命將休時,他將儲棲雲也拽入火場,只求同歸於盡。
爾後,天地一片黑暗。
赫連歸雁再度醒來時,漠北已經不是赫連氏的天下,父王已死,伏都掌權,蕭玉山歸去將陽城,一切都已無可挽回。
大火給他留下滿身傷痕,卻並沒有奪去命,死士護送赫連王子遠去大漠,奔赴沙海中的葉婪城。
葉婪城乃是漠北赫連氏另一個據點,也是暗中囤兵之處,還另有死士數百人。
人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赫連氏為離大燕掌控,兩代族人暗中擘畫,才有如今勢力,又豈會就此滅族。
赫連歸雁抵達葉婪城,才與死士問道:“我重傷未醒之時,言華如何了?”死士回答:“言華殿下被望月邊城帶回去,至今生死未卜。”赫連歸雁沉半晌,似已疲累,閤眼休憩。
葉婪城少將聽聞漠北變故,赫連王子重傷,甲冑未卸,便跪於病榻前:“葉婪城眾將士,定誓死效忠赫連氏。”赫連歸雁聊起眼簾,垂眸望向他,縱使重傷未愈,琥珀珠子似的眼中,也有鋒芒漸顯——如今這局面,是結束也是開始。
只要命尚存,結局就沒有定數。
作者有話要説:我真的偏心赫連歸雁。。。真的。。。
第62章番外三、儲棲雲與蕭玉山幼年初遇瑟瑟秋風忽至,東離山間銀杏又金黃。山路間,猶如落過一場黃金雨,蜿蜒着通往虛鶴觀。
山路邊,灰袍小道童舉着比自己還高許多的竹竿打起銀杏果來,枝葉上的晨濺落,打濕了他的新道袍。十歲的男娃娃全不在意,用衣襬兜好沾了濕泥的銀杏果,一路小跑回道觀。
“棲雲,你又逃早課?”糟糕,竟然與趙師兄狹路相逢。
眼見兜着的銀杏果藏也藏不住,男娃娃立刻扯出一張笑臉上去:“師兄莫怪罪,小師弟我這是為孝敬師傅。”儲棲雲是蒼陽道人關門弟子,年紀最小,格外受人愛護。他此時正值孩童心的年紀,頑皮無比,偏又生得眉目清俊,機靈可愛,像個玉琢的小娃娃,教人怎樣都捨不得重罰。
趙師兄故作嚴厲,瞪了他半晌,最終偃旗息鼓:“還不快回去誦經?”儲棲雲笑得,這回算是又躲過一劫,內心雀躍無比,臉上卻還裝作知錯之狀,三步並五步跑回山上去了。
虛鶴觀今似與往常有所不同,儲棲雲將銀杏果藏在衣兜裏頭,躲在石柱後面,瞧着師傅及一眾師兄站在山門前,似在恭某位達官貴人。
那人派頭十足,上山之時,身後跟了百十人,有宮奴也有護衞,想來身份不凡。只是這等身份來頭的人,竟親自抱了一名孩童在手中,一路疾步上山,走向虛鶴觀內。
儲棲雲躲在遠處,踮起腳來張望,只可惜實在隔得太遠了些,實在瞧不真切。
也罷,這些達官貴人之事本就與他這等小道無關,儲棲雲本也沒有興致一探究竟,腳步一轉,捧着銀杏果去了後廚。
在廚房裏銀杏果飄香時,他又遭趙師兄捉個正着:“小師弟,你竟在這裏偷閒!”儲棲雲一驚,想掩飾已來不及,索將銀杏果盡數奉上:“師兄莫張揚,這些都孝敬你了。”趙師兄見這孩子滿是討好之意,故意説道:“方才不是還説要孝敬師傅的?”儲棲雲靈機一動,笑得眉眼彎彎,小狐狸似的明:“師傅那份我再打些來烤。”
“你啊——”趙師兄一戳他腦門,只笑道,“師傅在承天台西南角廂房,正尋你呢,還不快去?”
“是。”儲棲雲當即要走。
“慢着——”趙師兄見銀杏果還放在灶台上,當即拿了給儲棲雲,“孝敬師傅去。”儲棲雲眉開眼笑,捧着小磁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