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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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邱言至,又看了看骨灰盒,像是不能消化這個事實似的。
邱言至牽着他從地上站起來,説:“賀洲,我們去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賀洲便安安靜靜地跟着他往前走。
“邱言至,你出了車禍那件事真的只是我的幻覺嗎。”賀洲躺在牀上,仰頭問道。
邱言至給他蓋上了被子,説:“你也可以認為,那只是一場噩夢。”
“邱言至。”賀洲盯着他,然後説,“和我一起睡。”邱言至便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
賀洲把他拉在懷裏,緊緊地抱住,像是要把他進血
裏一樣。
幸好他很快就睡着了。.屋裏的燈都關了,唯獨月光從窗口灑下了淺淡的光影來,影影綽綽映出賀洲的輪廓。
邱言至靜靜地看着他睡着的模樣,覺得跑過來找賀洲的自己估計是瘋了。
邱言至已經預料到他明天早上起來肯定要後悔自己腦子一熱,衝動行事。
不過這會兒,他卻整個人都埋在賀洲的口,聽着那個人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
他是想睡的,但腦海中卻一直回放着自己死後,賀洲抱着他哭的樣子。
有人説越成功的人越害怕死亡,是因為他害怕失去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但邱言至明明一無所有,卻依舊害怕死亡。
他對死亡的恐懼是從10年前開始的。
邱言至記得那時是節,街坊鄰居全都喜氣洋洋的,女人在廚房裏包餃子,男人在門口貼
聯,小孩兒拿着一塊五
的炮,炸地整個巷子都是噼裏啪啦一通響。
邱言至卻被媽媽拉着去了屋頂,媽媽對邱言至説,小遠,陪媽媽一起去死好不好?
媽媽當時是在笑,她本來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奈何臉被劃地亂七八糟,笑起來就牽動了那些橫七豎八的疤痕爛,莫名地讓人恐懼起來了。
所以邱言至後退了一步。
媽媽就一個人從樓頂跳了下去。
邱言至從樓頂跑下去,一步一步走到她屍體身旁的時候,已經有一羣人圍着她了。
有人説好嚇人,太可怕了。
有人説差點砸到人,這女人為什麼不在家裏死?
有人説,死的人好像是那個戈若淑。
有人便説死地好。
戈若淑啊,就是2排67號3樓東邊住着的那個女人,聽説跟前夫離婚了三年,前段時間遇見了,又發生了爭執,吵架的時候得意洋洋地説孩子不是他的,還説要帶着孩子去找孩子有錢的親爹。那男人知道之後毀了她的臉,差點兒把她給打死,卻又被這女人給告進了監獄。那女人沒毀容前,為了打扮地跟個妖似地去勾搭男人,天天
着孩子去商場偷衣服偷首飾,孩子被抓了,她也不去派出所接人,毀容後就窩在家裏,只知道打孩子,昨天半夜還跟那瘋子一樣又哭又喊呢,把我家孩子都給嚇哭了。這回終於死了。可算清靜了。
“這個女人終於死了。”別人這麼説。
然後他忽然聽見自己也是這麼説的。
“……媽媽終於死了啊。”他在心裏冷漠地,殘忍地,一聲一聲地説了這句話。
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想了什麼之後,邱言至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他覺得自己骯髒噁心地像是一條蛆蟲。
從這天起。
他開始懼怕死亡。
他不害怕死亡本身。
他害怕自己死之後,有人冷冷撇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有人怨他的血髒了門前的路,有人説他的死讓大好的
子都沾了晦氣,有人站在他的屍體面前,很舒心般地嘆了口氣,説:——這個人可終於死了。
是賀洲讓他知道了。
原來十年後的自己,依舊懼怕死亡。
但卻是因為害怕有人傷心,害怕有人難過,害怕有人跪在他的屍體面前哭地撕心裂肺,害怕有人抱着他的骨灰一個人坐在陰暗屋子的角落,害怕有人因為自己的死亡……差點造成了神錯亂。
邱言至的臉在賀洲口輕輕蹭了兩下,伸手抱住他的
,終於睡過去了。.邱言至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睡得整個人都鬆散了起來。
即便是終於睡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有些明朗的光線,眼睛卻又閉了起來,埋進那人的懷裏,懶得像是一隻貓。
賀洲半閉着眼睛抱緊了懷裏的貓咪,由於剛睡醒,他的嗓音帶着微微的沙啞:“邱言至,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邱言至帶着依舊濃重的睏意,嘟囔道:“……嗯……什麼夢啊?”賀洲在邱言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啞着嗓子説:“我夢見……我穿越回了4個月前,你裝作不認識我,還不願意和我結婚,你打昏了我偷走了我的文件咬傷了我,最後還在我面前出了車禍……”邱言至瞬間清醒了過來,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別説不困了,他現在覺自己整個人都僵硬成了一個冰塊,連頭髮絲估計都能豎起來。
他該怎麼和賀洲解釋現在這種情況呢?!
難道要説,賀先生,您穿越回4個月前是真的,我不認識你也是真的,我不願和你結婚還打昏了你偷走了你的文件咬傷了你依舊真的,唯獨你看見我死了那件事情是假的。
沒錯,你可以繼續把我死了的那件事情理解為一場夢。
但問題是怎麼和賀先生解釋:打昏了他偷走他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