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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部隊加起來,重兵力也不下十萬人,對“叛軍”顯然形成了絕對的力量優勢。
英國公張輔策馬而行,一路看着長江水陸上的千軍萬馬,心情澎湃。他心想:今年年關之前就能解決湖廣叛亂。
漢王已滅,宣德皇帝威信地位上升,等平定了湖廣,天下也就該太平了吧。朝中早有議論,要罷下西洋事,停泊在港口的海師艦隊也折騰不了多久了;趾也要撤軍;在北疆蒙古,宣德皇帝應該不會學他的祖父北征了,轉入防禦是既定國策。四方收斂,與民生息,天下安寧。
張輔覺得自己這一仗之後,功勞也夠了,接下來便可解甲歸田,有高位厚祿,也該跟着享享太平盛世之福。一時間他便心情大好,臉上的皺紋也漸漸舒展,着戰馬奔跑中的風分外愜意。
第四百三十三章湖口之戰(1)楚王宮在八月初熱鬧了一陣,那是建文皇帝宴請百官為張寧踐行的時候。接着這裏再度恢復了沉靜,甚至比平常還要靜;前方要打仗,宮中的歌舞宴飲一縷罷停,連姚姬剛愛好上不久的賽馬活動也消停了。
在鳳儀樓的前廳裏,幾個女人正坐在姚姬的下首,聽着徐文君讀一份書信,張寧寫回來的信。其中有周二孃、張小妹、顧寒、桃花仙子等幾個人,無論是有沒有後妃或親屬的名分,這些人都在這個大家庭裏時間不短了,和家眷也差不多。另外還有一個白鳳嬌,她還沒有談好是不是要接受建文朝廷的冊封為親王次妃,不過既然沒有離開武昌,姚姬也沒有特別地當她是外人;主要因為白鳳嬌穿了一身漢服,而不是初來時的民族服飾打扮,這麼個細節似乎已經暗示了她的心思。
桌子上拜訪着茶水乾果,還有八月的時蔬果,都用細膩緻的瓷器盛裝,以青白顏
為主。這是一整套瓷具,上個月才從景德鎮特製進貢的東西,和新的一樣。
不過大家都乾坐着聽徐文君念字,沒人一邊聽一邊吃東西,食物完全成了裝飾。
張寧的信全用口語白話寫成,“官軍經過幾個月的準備和調遣,最近忽地行動迅速。不及半月,自徽州來的南路官軍已越過饒州府全境,七八個州縣幾無抵抗,這一切倒在意料之中……南路官軍迂迴北上南康府東部地區,都昌失陷,意味着鄱陽湖東岸盡數落入官軍之手;我們在東岸只剩下湖口縣,不敢放棄此地是為了守庭湖。守住湖口,自長江調來的官軍水軍就進不了
庭湖……
但目前的形勢不太好,于謙收了漢王降軍的水軍,也徵募擴建了一些戰船水兵。但隨我到江西來的徐子新説咱們的水軍難敵官軍水師,他説內湖近海這些地方作戰,風不大不能靠風帆;而官軍的車輪舸在內湖明顯佔有機動優勢。不過母妃不必太過擔憂,我軍陸戰兵器十分
良,可彌補水上的短處。待前方戰事有了新的進展,兒臣再寫信回去;中秋節已過,如今只盼早
取勝,回家與母親等團聚……”張寧的這份家書主要談軍務,不過這也是女眷們最關心的事。女人們都不太懂兵事,包括最有能耐的姚姬對行軍打仗也不甚明瞭,更無多大的興趣;但這種事恰恰關係到所有人的命運和切身利益,難免十分關注結果。明朝稍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顯然就是男子的附庸,她們不能工作,連百姓家的婦人都不如、百姓女子還可以在家織布畜牧做家務,她們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自家男人的事業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向來對武昌權力場毫不涉足的顧寒此時也幽幽説道:“真希望他能贏了這場仗。”大家紛紛附和,一時間女人們也難得地心思聚了一處。就像顧
寒,她雖然美貌又能歌善舞,到哪兒都該衣食不愁的人;可是除了張寧,誰能把她當家人一般,從不計較出身和曾經的風塵經歷?其他的人更是如此,在這裏她們雖有地位高低之分,總歸是親眷、也是主人,命運不是誰能隨便處置的。……江西,第一場真正的
鋒比猜測中來得更快。對決的地點已經非常明瞭了,就是湖口。
官軍那邊的消息大致是,江北京營蠢蠢動但沒有明顯的調動;南路軍隊在都昌,威脅很近,不過要及時加入湖口之戰尚需時
;真正
進湖口的是中路從長江水陸並進的大軍,營寨已經
進至湖口縣城牆上都看得見的地方。
朱雀軍的部署沒有放棄湖口縣城,並在前陣子加強了防禦。張寧調永定營一哨七百五十人進駐湖口縣城、並漢王軍五千在東岸陸上;水軍人數八千多人,大小船隻兩百餘艘,全數聚集在鄱陽湖入江口附近,水寨分立於西岸和鄱陽湖島上。在湖口縣城外,靠水的地方另有一處營寨工事,作用一是策應縣城防禦,二是設炮陣火力支援水上作戰。
在九江那邊,靠近入湖口也有一處朱雀軍工事,同樣設置重炮面向鄱陽湖狹窄的入湖口。湖口水面説窄也不窄,水面橫跨至少有七八里地;朱雀軍的長管重炮和拋臼炮有效
程也就兩裏遠,不考慮水域的廣闊影響
準度,中間還有三四里寬的水域從岸上完全打不到。但岸上設營能限制敵軍水師在水上展開,其作用也不可小窺。
湖口西岸灘上,正有一羣人站在那裏。站前面中間的人正是張寧,他的身邊有于謙韋斌等一干大員,還有一個年輕官員徐子新及他的幾個幕僚書吏。徐子新以前在嶽州府當官,管過造船塢,通曉船隻、水情,手裏也有懂水戰的幕僚,這回來做張寧的軍師。
大夥在水邊上東張西望,只見湖上和長江上到處都是船。江上的船全是官軍水師的,湖廣軍的水師只想着保鄱陽湖,本不奢望去江上和官軍較量;而湖口這邊的船則是湖廣軍的各式戰船,主要以漢王降軍的水師為主,另有一部分是于謙做江西巡撫後籌備擴充的水軍。
張寧低下頭,用腳跺了一下地面上的灰黑泥土,很硬,已經開裂了。這片地面的顏和岸上的泥土全然不同,看起來應該是湖中的淤泥,水線下降後
出來曬乾而成。
這陣子天氣分外好,晴了許久了,秋天的陽光既不烈又很温暖,加上水上吹來的濕潤涼快的微風,身體上覺是非常愜意。張寧也沒當眾問天氣好對己方水戰是不是有利。
他對江湖上的水戰一竅不通。朱雀軍建立才幾年時間,一向都是陸上戰爭為主,在內地陸戰確實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到了這種江湖隘口,水戰的作用一下子變得重要起來,他們的發展時間太短,朱雀軍水軍不行,實際就是一個弱點。
不過張寧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在這方面不行,所以徐子新是和他形影不離,凡事都要問了身邊的軍師再説。
大夥看了半天,韋斌冷不丁冒出一句:“對岸湖口縣守不住,派那麼多兵調那麼多糧過去也沒用,一旦水上被斷,就是孤城。”于謙不動聲道:“守湖口縣就是為了防水上被斷,否則東岸之地盡失,守一座縣城何益?我斷言,官軍首戰不會進攻湖口縣,水師會直接從江上進犯。”張寧默然不語,好在倆人一來一去爭執了幾句就算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
,因為對湖口水戰不報多大的信心。
他在腦海中不斷清理這一系部署的“邏輯關係”:水軍只要還能控制湖面抵禦官軍江船進入鄱陽湖,己軍就能從水上增援湖口城,並提供補給軍需,湖口城就不算是孤城;只要對岸湖口城和工事營寨尚存,就能策應水上防禦……而朱雀軍主力是絕對不敢到對岸去的,萬一被圍死,跑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