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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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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姬的手指在顫抖。

第三百五十七章指尖掠過髮際及至旁晚王宮中設家宴,張寧遂與姚夫人、妾數人團劇飲,他已經錯過了正月初一到十五的年節,宮中的氣氛自然淡了許多。

下午姚姬的情緒還陷於仇恨之中,但她應該是一個善於偽裝和控制情緒的人,此時此刻張寧注意觀察,發現她的表情神態已看不出任何彌端,和週二娘、顧寒等人行酒令玩得不亦樂乎,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桌子上放着一個不倒翁,那陶瓷小玩意做得卻是滑稽,笑哈哈一張臉,剛喝完酒的人擰住它旋轉;待一停下來,笑臉對着誰,誰就要翻旁邊擺放的象牙牌,牌子上寫着花草鳥蟲各種東西,翻着什麼就要以此為題表演節目,詩詞歌賦科打諢都可以,但是要應景”

“。若是應對不上來、或者表演荒疏,便要罰酒。

眾人彷彿忘記了平素的煩勞,見着別人一時侷促當眾出洋相,笑得捧腹後仰,一時間飯廳裏嘻嘻哈哈好不歡快。喝酒最多的便是張寧,他愣是玩不轉這種小遊戲,腦子裏裝着四書五經許多書籍,一時間卻沒法作出一首應景的打油詩,只好被罰酒。不知不覺間在婦人們的笑聲中喝得已經有點高了,估計大夥是笑他表現得太木訥傻乎乎的樣子。

連張小妹都厲害,她不會唱也不會作詩,但是不知從哪裏學了許多宮謎,拿謎語反述象牙牌上的名詞,卻也是可以勉強過關的。最擅長的莫過於顧寒,小詞一首或是俚曲戲詞拈手就來,聲動作無一不好。

後來大家都差不多盡興了,便吃了一些飯菜,接着上甜點和茶水,坐在一塊兒再聊些話題。時而輕鬆,什麼葉子牌輸贏、新詞舞曲、每月發的銀錢絲織品之類的;時而比較沉重,比如問及張寧在前方作戰如何。他便説:“九江城外一天就死傷了上萬人,炮聲消停之後,遍地都是屍體,走在地上就像剛下過雨的泥濘路一般,血和泥攪在一塊兒……”然後他就發現幾個婦人都沉默了,果然自己是冷場王,可能是喝得頭暈心思便不活絡了,想着什麼説什麼,倒沒注意話題應景不應景。

所有人中,只有張小妹沒怎麼説話,甚至故意避開與張寧在桌子上的談,她偶爾起身給人們添茶,家裏很隨便,大夥也不以為意。

但是張寧知道她心思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也時不時在用不經意的目光瞧她在做什麼,偶爾之間二人的目光相觸,又很快分開了,這樣的覺十分微妙。

小妹有時正做着什麼事,忽然停下來伸手用手指撫過耳朵旁的鬢髮,做一個小動作,便是要瞧瞧側頭看張寧了。手指撫過髮際的動作自然而温柔,好似一種小小的習慣,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還是被張寧發現這個小習慣了,她雖然做得不痕跡卻還是出了故意掩飾的心跡。於是張寧一發現她的舉動,便惡作劇地轉頭投目過去,多半是能恰好和她四目對視片刻的;這時候她便會避開眼神,臉上出一絲叫人憐愛的羞澀。

此時張寧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似乎自己在意的東西都珍惜好了,都抓到了手裏。原本以為會漸漸失去的張小妹,一時間他恍惚又回到了南京老宅,那裏充斥着她淡淡的温情。

只可惜這次從遠方歸來,什麼都沒顧上,其實可以從外地給小妹買點小禮物的,女孩子好像比較喜歡別人送她禮物。

酒醉的頭暈和飯飽的慵懶襲上心頭,他漸漸覺十分疲憊,眼皮都在打架了。據説飯飽酒足之後,體內的血會集中在腸道幫助收,造成頭部缺血便會覺疲憊。總之他有點熬不住了,便起身告辭要去睡覺。

週二娘也隨即站了起來,張寧忙搶先説話,避免一會兒拒絕她造成不必要的尷尬,他便對姚姬説道:“兒臣剛坐車乘船回來,覺十分睏乏,身上酒氣汗臭也未收拾,便想暫且找間廂房先歇一晚,明早再沐浴更衣。”姚姬道:“上月你在宮中養傷的那間屋子就在這邊,裏面有牀,枕頭被褥一應俱全……”她説着便偏過頭看門前,想找個人送張寧過去。

就在這時,張小妹輕輕説道:“我把哥哥送過去。”姚姬點頭應允。

張寧渾渾噩噩便出了飯廳,從廊道上去卧房,眼下只想睡覺。進了屋子,腳也不洗,拔掉外衣便倒到牀上。小妹道:“你身上真是有股臭味,好歹洗個澡呀。”他支吾着答道:“一會泡進熱水裏肯定要睡着,躺下就不想起來了。先不顧了,明早再説,你回去罷。”很快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歡笑與風光的表面下藏着一種莫名的恐慌,當全身放鬆所有的戒備都卸下後,這種恐慌就會冒出來。如夢般的前世和今生經歷,張寧心裏好像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安心只有普通平淡的人才能擁有,有些東西是財富和權力買不到的。隨時都有在算計自己的敵人,明的暗的,以及太多的牽扯和擔憂,實在叫人心安不了,所以有人會在窮奢極的慾望中去獲取補償。這種恐慌在驟然醒來的那一瞬間,會完全赤地暴出來。無數次這樣醒來,張寧忽然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心裏的害怕一下子就湧上心頭。

特別是這一次,他睜開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突然發現門是半掩着的,外面的黯淡燈光從門縫裏透進一絲。他害怕極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忽然覺得自己一時間毫無戒心,就會處在危險中一樣。

片刻之後,記憶裏的信息才會逐漸進入意識,讓他明白自己身在楚王宮中,明朝。

隨着意識的恢復,他這才慢慢鬆了一口氣,覺得眼前沒什麼危險,覺再次良好起來。就在這時,他發現手掌的觸覺軟軟的還帶着温暖的覺,很快他明白過來,手裏好像正抓着一隻女人的房……只有那玩意才會是這樣的覺。

怎麼回事?張寧偏過頭時,發現牀邊正趴着一個人,藉着窗外滲入的依稀燈光,他認出面前的女子不是別人,竟是張小妹。而自己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衣服裏,正摸着她的。這……張寧見她好像睡了,便小心翼翼地要把手拿出來,生怕把她醒了。

不料剛一動,張小妹便醒了。她抬起頭來,嘀咕道:“哥哥,你好壞,睡着了還摸人家。”張寧問道:“你怎麼在這裏睡着了?”她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我想呆在哥哥這裏,便裝睡。後來文君進來了,也沒叫醒我,只是悄悄給我搭了一張毯,還端了一盆炭進來。其實我都知道的。”

“門怎麼開着?”張寧又問了一句。小妹道:“我起先是裝睡,要是把門閂上再裝,豈不太明顯?”周圍安靜極了,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房間裏的光線一片昏暗。這樣的環境讓張寧產生了錯覺,好像世上就只剩他和小妹兩個活人了一般,初醒的餘悸仍然縈繞在心頭。

張寧忽然説道:“你到牀上來,讓我抱一會兒。”小妹沒有答話,過了一會便順從地爬上牀,她身上還穿着衣服,和身鑽進了被子裏。張寧便將她摟進懷裏,一言不發地發了一會兒呆,不知怎地,此時懷裏抱着一個喜歡的人覺安心了不少。

她的頭髮得有點亂了,青絲散在玉白的臉上,狼藉的形狀倒讓一張清純的臉平添了幾份悽美。

小妹把嘴湊近他的耳邊,小聲喃呢道:“雖然大家對我都好的,但他們都好像是另一個世上的人,只有哥哥才是以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