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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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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遵從下令便是。”眾人只見于謙臉上面無表情,好似深藏玄機。不乏一兩個人見狀心裏多想,猜測是不是武昌受到漢王的威脅了,所以湖廣各地要儘量保存實力之類的。

這種情況下,于謙又堅持下令,大夥便快地答應了謀劃大軍撤出常德府。

不過他們剛剛出來,王儉就追上來了,向薛祿拜道:“方才侯爺等剛走,恩師就説了幾句話,在下覺得應該説給侯爺聽聽。薛祿道:“王先生請説。”

“恩師言,大丈夫者,能屈能伸。世間懂得放棄的人少,知進退的人更少。”王儉道。

薛祿等人正在琢磨這句話時,王儉又道:“巡撫不願意讓將士們無謂送命,是期望諸位將軍知恥而後勇,帶後勇於建功一雪前恥啊。”薛祿聽罷頓時神情肅然,向行館門裏望了一眼,對着大門恭敬地拜了一拜。而其它官將則要誇張得多,趙知府已然跪伏在台階下痛哭失聲,哽咽道:“於大人面如鐵石、心如菩薩,下官只恨不能在他老人家的門下做一書童,習得內修之萬一!於大人不僅是咱們為官者之表率,更如同官民再生父母……”趙出身寒門磕磕碰碰做到知府級別,紅袍加身,眼下的事不可能看不明白;他的動一面是出於死裏逃生的,另一面也着實在心裏對於謙產生了敬意。

有人説要知情真假,用錢便可一試;而在官場上,功過利弊更加見效,趨利避害人之本能。趙不得不服。

不久後薛祿也在軍中發話訓斥:從高都到辰州,再到常德,官軍一敗再敗,只有澧州之戰才小勝一場,叛賊坐大武將都負有責任,如果不能剿滅賊軍平定地方,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向皇上請罪,而不是厚顏無恥地推卸責任。

第二百五十八章責任(4)馬長得很快,幾個月時間馮友賢推薦的“千里雪”明顯大了一圈,張寧騎在它的背上,它昂起的頭顱與征服者趾高氣揚的氣勢十分相配。張寧抬頭看在戰火蹂躪後的破敗城樓,一隊士兵已經把黃底朱雀旗上城頭。

而城門外跪伏在路邊的官吏,已經尊嚴喪盡屈膝求生,連正眼都沒被看上一眼。常德府裏許多官員已經跑了,但仍然剩下有許多官吏,這些多半是當地的地頭蛇,他們家族財產都在常德,平時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是直接掌握基層權力的人。

皮鼓的敲擊聲中,一隊隊朱雀軍將士隊形整肅正式開拔進入常德府城。無數的鐵鞋整齊地踐踏在地面上,發出震懾人心的響亮腳步聲,光是這種充滿力量的聲音,就彷彿昭示着武力。就近的桃源、武陵等地已快速地投降,相信西南面的龍陽縣也會投降的。各府縣可能不太擁護“叛軍”的進佔,但他們也不想為這場內戰做出無謂的犧牲彰顯氣節。

“非常人做非常事,也只有于謙敢這麼下令。”張寧回顧左右嘆了一聲。

大夥隨即零星笑了起來,多半帶着一些嘲意,也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這樣嘲笑他人。不過他們大多誤解張寧的意思了,張寧並沒有嘲笑于謙的意思。

他想起了史料上于謙在北京保衞戰中的表現,當時京營幾十萬鋭幾乎喪盡,滿朝都籠罩在悲觀的氣氛中、甚至有人主張遷都,但于謙成為了主戰派受命於危難;而這次他卻這麼輕易就放棄退卻,着實與張寧印象中不太相符。不過在張寧理的思維裏,從戰爭本身的角度于謙這麼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朱雀軍的火器方陣已經領先了這個時代的軍事發展,官軍的常規步軍通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戰勝火器方陣的。

一個明朝人難免思維侷限於當時,何況是一個文人,于謙能這麼快認識到戰爭形勢,而不是固執在兵力數量的觀念上,這也讓張寧有些意外。

就在這時,永定營指揮韋斌不動聲地説了一句:“只可惜馬兵團沒能及時追擊,否則戰果要大得多。”韋斌明顯是針對馮友賢表示不滿和責怪,除了對事,恐怕也對人。馮友賢本來就是新近加入的人,卻一來就身居重要位置,難免和朱雀軍內的老人有些隔閡。

陳蓋是韋斌的部下,本就是個口無遮攔的人,此時也用似乎玩笑的口吻道:“馮指揮不會是不忍心追打窮寇,故意放了一馬吧?”馮友賢的臉十分難看,這句“玩笑”連張寧都覺得有點道理,馮友賢極其投誠部將對官軍確實不夠狠……不過這在張寧看來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説明馮友賢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極端之人。

張寧便為馮友賢説了兩句:“連我也沒想到官軍真要跑,事前你們誰會這麼想?等到確認事實了,才調馮指揮用馬兵追擊,他一定是擔心冒進中計才走得慢……馮將軍,是不是這樣?”當時官軍主力除了從水路撤走一部分,大部分經龍陽城向益陽撤退,丟棄了大多輜重卻帶走了大量的馬匹。張寧中軍從諸多跡象才斷定他們確實要跑,即刻調馬兵團追擊擴大戰果,而騎兵指揮正是馮友賢。

馮友賢正道:“王爺明鑑,正是如此。我軍出動越過龍陽城之後,敵軍大部可能已經接近益陽了,當時不僅龍陽縣諸城仍在官軍之手,益陽等地守備也不弱。我騎兵孤軍深入,周圍都不是我們控制和清楚的地方,末將心裏有些擔憂,以至誤了事,請王爺責罰。”

“謹慎一些也不是多大的錯,雖然結果因此失了戰機。”張寧點點頭,然後伸手和氣地拍了拍馮友賢的膀子,對左右説道,“不管怎樣,石場灣一戰,決定全局。馮將軍當之無愧的首功,諸位有誰不服?”馮友賢急忙放低姿態拜道:“不敢當,末將實在當不起首功。若非王爺統籌全局、韋大人(韋斌)善斷戰機,末將哪裏能立功?末將不過聽命行事,做了分內事而已,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是一口官腔説得尚算老練,表情姿態也極盡謙虛真誠,但張寧實在不覺得這番話是出自馮友賢的本心。他馮友賢正當青壯,如果真那麼謙虛沒有野心和上進心,就應該在家種地、而不是轉投朱雀軍重新出山;馮友賢這麼説,恐怕只是不想得罪人而已。

張寧也不點破,只是語重心長地説道:“前路仍舊艱險,望諸位勿忘大局,凡事以公正,不能讓有能力有功勞的人寒心。”這句話明面上是對馮友賢説的,實則是説給在場的文官武將聽。

終於有個將領開口道:“馮指揮領首功,兄弟服氣。”眾人紛紛附和。

韋斌最後才開口道:“説起石場灣之戰,某人也認馮指揮的能耐,改稍閒了,營中的兄弟設酒給你慶慶功。”馮友賢忙拜道:“下官恭敬不如從命。”張寧笑道:“喝高興便好,爛醉傷身。”朱雀軍開拔進常德城,控制了所有的通要道,官軍武裝全部繳械投降。第二天,連同南部斷後阻擊朱雀軍的幾支小股兵馬也投降了。

對於俘虜,一些武將嚷嚷着砍了祭澧州死難的兄弟,因為這批官軍戰俘中就有人是參與澧州之戰的覃有勝的部下。但張寧想都不用想就馬上拒絕了那些武將的要求。參議部很快就下令,首先清點俘虜身份名冊,總旗官以下的官兵全部釋放,讓他們回家與家人團聚。軍官則要受到審判,一些參與過屠殺的武將被處死,參議部首次使用了一個新的罪名“戰犯”。

張寧要釋放俘虜的士卒理由很簡單,人們被釋放後不太可能對朱雀軍造成什麼威脅,這只是一場內戰;同時通過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