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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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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官做得還行否?”此情此景,黃老表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啊,本就掩蓋不住。他在官場混了不少年頭,當然知道于謙的來頭,年輕進士前途無量,而且和東宮太子老師楊士奇是打得火熱,情比父子誼同師生,連下一代皇帝的路子都踩好了……加上禮部尚書胡瀅、侍郎呂縝透出來的關係,這個張平安的究竟什麼背景?初來乍到就混得風生水起。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黃世仁一想想自己,實在汗顏得慌。

張寧不卑不亢地微笑道:“剛開始對公務不太,好在同僚容易相處,幫了不少忙。”黃世仁聽到“同僚幫忙”,當然説的是自己,頓時動非常:夠哥們,有時候一句好話真是比多混三五年還有用的!

于謙道:“若是平安和黃司務晚上沒有別的事,到我家小酌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張寧自然地答道。

黃世仁卻很知趣,別人請自己不過是一句客氣話,誰叫你和張寧走一塊兒呢?不然為啥稱呼張寧就是親切的表字,而自己就是黃司務?懷疑于謙本就記不得自己的字。

“早晨和賤內説過要回家吃晚飯,實在對不住,下次一定赴宴。”黃世仁説道。

于謙便順着台階道:“看來不巧得很,只好我和平安對酌了。”與黃老表告辭,張寧便和于謙一起往東走,為表官階上下,張寧故意落後半截驢身的位置。

倆人閒談了一陣,于謙回頭道:“昨天我在黃華坊看了處一進的四合院,地方有點偏院子也小,勝在清靜,平安在京師又沒有家眷,帶着兩個雜役住倒是可以的。於是我便租了下來,契約已經簽了,什麼時候從客棧搬過去吧,置辦一些被褥傢什暫時安定下來。”張寧心下微微有些動,心道:還是于謙乾點事靠譜,為人覺真誠,沒有太多巧言令做事卻很有誠意;哪像那個黃世仁,説半天好聽的讓搬他的家去,可能麼?

既然房子已經租了,張寧便乾脆利索地説道:“勞煩了於主事,清靜的地方應該不錯,也符合我一個從九品的身份。”這個人情領了,有機會記着還就是。

于謙很讚許地點點頭,忽然笑道:“和平安相處我有個覺,很輕鬆。”一路向東北方向行走,來到了乾魚衚衕,原來於謙也住在這裏,張寧記得楊士奇家也在這個衚衕。此時他已經可以確認了,楊於二人的情非同小可,連安家都在一處。京裏的這些官,大部分都是三年內才在北京安家的,因為以前的首都是南京。

進了於府的正門,過影壁,客廳在倒座房。但于謙並不請張寧到客廳,徑直請入垂花門到上房入座。裏面沒有男僕,丫鬟上茶款待,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穿着端正整齊的年輕婦人走了進來,于謙道:“賤內董氏,同僚張平安。”董氏垂頭屈膝行禮,張寧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抱拳作揖:“禮部司務張寧見過於夫人。”這是“通家之誼”了,在張寧眼裏帶着名人光環的于謙這般對待自己,他心下有些動,同時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沒有盯着人老婆看,只在餘光裏瞧見了董氏的模樣,白白淨淨的矜持而端莊,圓圓的臉蛋很耐看。要説于謙真是年少得志,年紀輕輕就是進士功名又有嬌美眷。

“妾身見過平安先生。”董氏的聲音嬌柔無力,與豐腴的身段卻不怎麼相襯,她沒有稱呼張司務大約是不好聽,品級上也不好稱張大人,叫一聲平安先生卻是恰到好處,真是個心思靈巧的人兒,她又説道,“夫君陪着平安先生説話,妾身去準備些酒菜。”説罷飛快地抬頭看了張寧一眼,驚鴻一瞥卻叫人印象很深。等董氏轉身出門,張寧才重新坐下來。

于謙的神漸漸有些凝重:“皇上在萬壽宮遭歹人行刺,平安可曾聽説?”

“略有耳聞。”張寧淡定地答道,心裏話就是皇帝死不死和自己無關,也沒資格管。

于謙道:“現在很多人懷疑是漢王心懷憤懣圖謀不軌,你以為如何?”

“詳情未可知曉,無法妄自揣度。”張寧謹慎地説。真要説自己的看法,他倒是覺得不太可能,漢王殺自己的老爸,太子又在朝里名正言順,他有什麼好處?

但是于謙和楊士奇的情多半不錯,楊士奇又是東宮的官員,張寧當然不便説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就算不信口開河起碼不能和他們反着説。

“今天下午,胡大人接到傳諭到乾清宮面聖,也許是為了這事。”于謙若有所思的説。

于謙主動聊到正事,在張寧看來是一種關係的靠攏,總之是好事。不過他每每謹慎回答,並不故意表現自己的見識。試圖得到於主事等人賞識固然重要,但表現出自己靠得住更是長遠之計,正所謂走得穩才能走得遠。

兩人也就沒有深談,等到晚飯準備好了,張寧也沒有推辭,順理成章就在於謙家裏混了一頓飯。……祝大家中秋節合歡團圓。

第二十四章是誰在俺飯裏下毒午後分外晴朗,萬里無雲的天空藍藍的乾淨異常,下面紅宮牆黃重檐間的磚地也被人打掃得十分乾淨。穿着整齊紅袍的胡瀅認真地在漢白玉石橋上走過,此情此景讓他有種錯覺,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死寂一般的寧靜,路邊的大漢將軍就像一尊尊石頭雕像一般站着。但胡瀅的神經仍然繃着,避免在舉止上出現疏漏,因為這裏已經是城了。

覲見的地方是乾清宮,皇帝常處理政務的地方,同時起居也在這裏,名義上已屬於後宮。能被召到乾清宮面聖本身就是一種殊榮,而被單獨接見密談更是非常少見。

胡瀅之前已經預判了此次召見的談話內容:蒙古新敗,國內無大事,急召覲見的目的無非就是最近出的謀刺案。

出事之後抓了很多人,但依然沒有結果。摻和進來的人也很多,胡瀅看來大多是攪渾水,然後密投東宮的兩個御史趁機又參劾漢王,只是沒有憑據。此時東廠錦衣衞也束手束腳了,如果是幾年前紀綱做錦衣衞指揮使的時候,可能不會這麼麻煩,也就沒胡瀅什麼事。

紀綱算是個狠角也得皇帝信任,什麼人不敢動?大名鼎鼎的解縉,直接被扔雪地裏活活凍死。但文官們也不是吃素的,最後還是抓住他的軟處,讓皇帝給處死了,算是為那些被殺的士大夫報了仇。紀綱之後的幾個廠衞頭頭已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們明白什麼事可以膽大什麼時候還得龜着,特別是牽扯到嫡庶問題的案件,現在這事兒東廠錦衣衞誰都不敢亂動……如果不留神,下任皇帝一登基馬上死無葬身之地。廠衞超然朝政司法之外,但並非就是無法無天的,説到底皇帝一句話的事,皇帝真要對付廠衞比對付文官朝臣簡單得多。

沿着石階一步步走上去,胡瀅先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等到一個宦官尖聲喊道:“傳諭,宣禮部尚書胡瀅覲見。”他才昂首闊步地向宮殿走上去。

外面是豔麗的陽光,剛進乾清宮覺光線有些陰暗,唯有正中青藍綠紅黃搭配典雅的寶座分外絢麗,光彩如同陽光。皇帝並沒有坐在寶座上,正揹着手在前面踱步。

侍立在一側的宦官王狗兒見胡瀅進來了,知道他要拜,自己便急忙退得遠遠的……胡瀅怎麼也是當朝大員,王狗兒站在皇帝身邊的話不是連他也一起拜了?

“臣胡瀅叩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