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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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了增加破門機會,他們是先在門下面挖坑,然後才放火藥桶。這也是基於這座縣城城防薄弱的方法。
周圍沒有風,滾滾的濃煙正在緩慢地升騰消散。為了防止城內組織第二波防禦,張寧終於喊道:“下令進攻。”韋斌翻身上馬,用單刀平指濃煙處,大喊道:“殺!”眾軍拿起火槍跑步推進,放過槍還未裝填的人拔出單刀隨大隊前進。張寧提着劍,和手下一道也跟着衝向城門。
大夥奔進濃煙,只見城門已經開,木門倒在狼藉之中,地上的木塊還在零星燃燒。眾軍士氣大振,吶喊聲中夾雜咳嗽,散開矩形方陣,以小旗抱團奔跑着衝了進去。
衝至城中未遇抵抗,眾軍進城後沒遇到廝殺便陸續結陣。張寧回頭一看城樓和城牆上還有不少亂糟糟的活人,便大喊了一聲:“左總旗!”大頭漢子陳蓋跑了過來,説道:“末將在!”張寧看着他説道:“你立刻帶左總旗第一、第二隊上城肅清敵兵,抵抗者格殺,投降者繳械。打完此門後無需駐防,隨後押解俘虜到縣衙與大隊會合。”陳蓋抱拳道:“末將得令!”
“韋百户!整頓隊形,全軍向縣衙開拔。”
“得令!”城下的人正在列隊,陳大頭已經帶着人徑直一窩蜂沿着內牆的階石衝了上去。張寧回頭看了一眼,正見一個百姓打扮的後生拿着一杆長矛坐在地上驚恐地嚷嚷,陳大頭身先士卒衝在前面,提着刀就對着那後生的肚子捅進去一拉。慘叫聲在近距離下聽起來簡直撕心裂肺,那後生從石階上滾了一段距離,倒在地上還沒死,雙手捂着肚子,一灘軟軟的東西了出來好像是腸子,地上全是血。張寧的胃中有些不舒服,臉
也蒼白起來,那後生的表情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表情簡直扭曲到了極點。
雜兵和輜重還在城外,張寧也管不得了,隨着大隊人馬沿着大街向北進。
大街左右的店鋪屋門全部緊閉,沒有一個百姓,道路極其好走。前面有一些好像鄉勇的人正在四散跑路,本無法組織起抵抗。不少逃跑的鄉勇手裏拿着長短武器,僅此特徵像是武裝力量,除此之外混亂的打扮衣着完全沒有軍隊的模樣。張寧意識到,自己手裏的這股人馬完全可以稱之為
兵了。
部隊快速進到縣前街,縣衙已在視線之內,和大多數地方衙門差不多的官署,破破爛爛的。一股人馬從照壁內陸續走了出來,各持兵器沒有什麼隊列可言,其中有帶高筒帽的官差胥吏,還有身穿官服的官吏,一共大約有百來人。
張寧的人馬行至二百多步時了下來,在軍官的吆喝命令中排成十列縱深的密集隊形,因為大街不如城外的空地寬闊。
一個穿青袍戴烏紗官帽的年輕人首先引起了張寧的注意,張寧也是當過官的,當然明白官員的衣着等級,在縣衙這一級,七品穿青袍服的官員只有知縣,這個年輕人肯定就是石門縣最高行政長官知縣大人了。
那年輕官兒大聲道:“本縣身為大明官員,代天子守土,食皇糧守忠義,仗義死節報效國家,正在今!”張寧策馬上前,用劍指着那些人喊道:“除了當官的,其他人怕沒吃到什麼皇糧,大夥何必送命?投降可免一死。”大部分人惶恐地看着對面整齊的隊列,一
鐵盔衣服,慢慢向後退了幾步。
年輕知縣指着張寧罵道:“賊人!”後面的韋斌怒道:“殿下無須和他們廢話,幾輪齊滅了了事。”第一百九十六章何必結怨官吏們帶領的一百多人的表現如同驚弓之鳥,相信只有受到一點驚嚇他們就會作鳥獸散,顯然,這些人
本就不是火槍隊的對手。
唯一表現得有點骨氣的就是那個穿青袍的年輕知縣,慷慨的陳詞,面對暴力還罵了張寧一句。但是如果這樣就覺得他視死如歸就錯了,張寧看見了他手裏的劍在顫抖,還有瞪圓的蒼白的眼神……這個人顯然很害怕。
“舉槍!”韋斌喊了一聲,十二杆火繩槍抬起來,軍士們從容的動作彷彿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蔑視。
對面一百多人弓起了背,再次後退,完全可以想象槍響之後的情形。
知縣的右腳提了起來,猶猶豫豫的又重新放到到了原地,猶自站在那裏。張寧一言不發地觀察着他,心道:他本來是想後退的吧?最終還是忍住了,確實人在面對暴力時只要開始後退一步,接着就會後退很多步,然後屈服。
他驚恐絕望,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知為何,這個陌生人讓張寧心中觸動……或許不是直線觸動了自己,而是被心裏的受觸動了。張寧彷彿能
同身受地體驗到他此刻的絕望,又興許是年紀看起來相仿、同樣做過文官的緣故?這個文官,一旦向侵略者屈服,名聲和仕途幾乎是完了,至少他自己會那樣認為。
於是就想玉碎,不願瓦全?他是被的……看見別人走投無路、失去一切的瞬間,張寧心裏竟然有種説不出的
動。
韋斌轉過頭來看着張寧,只要他輕輕點頭,無情的鉛丸就會奪走一些人的命。不是火繩槍就有多厲害,它只是一種工具,黃帝時代,人們只掌握了石器,就可以進行戰爭。
“慢。”張寧説了一句,舉起手製止士卒,然後從馬上翻身下來。他回顧對峙的兩邊,説道:“戰鬥已經結束了……韋百户,約束將士不得擅自燒殺搶掠。”他又淡淡説道,“搶一匹布,會在動亂中失去十匹布的財富,不值得。”
“是。”韋斌應了一聲,眾軍紛紛把槍口放下來。但很快張寧的舉動就讓大夥重新提起膽來,只見他正向對面走過去,而對方的人馬尚未繳械。
“大人……”有人想勸他,不過還是住嘴了。
老徐等隨從忙跟在左右,緊張地護着。知縣瞪圓了雙目盯着張寧,緊緊握着劍柄。
張寧走到他面前,低頭看着他手裏的劍説道:“放下吧,這玩意只是個象徵的東西。”他看向後面的官吏胥吏:“放下兵器,咱們不會濫殺無辜。”
“叮叮噹噹”一陣響,眾人紛紛把兵器丟到了地上。老徐一個箭步突然衝上去,一手抓住那知縣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把劍給繳了下來,然後一腳踢在那知縣的膝彎,那知縣下盤不穩直接跪倒在地,隨即掙扎着想爬起來,背上又捱了一腳,再次趴到地上,了一臉的灰。
眾軍衝了上來,將門口所有的人團團圍住。
“士……士可殺,不可辱……”張寧道:“張總旗,挑幾個穿官服的綁了,押着去其它城門,叫剩下的人都繳械投降,告訴他們縣衙已破、當官都降了,不必再作抵抗。”
“得令!”張承宗抬起手臂執禮,接着就帶兵抓人。
“押解俘虜到大堂,叫他們打開大牢,把侯壇主請出來到大堂見面。各將士聽令,恪守軍紀,論功行賞。”
…
…大堂上方貼着一幅紅底白圖案,上面一塊牌匾上四個大字“明鏡高懸”,好像很多官府大堂都喜歡用這四個字,代表清正廉明。張寧從門口一步步走上去,在公座上坐下來,老徐宋虎等人跟着站在旁邊,一些將士把俘虜的官吏押解到堂下。
張寧看了一眼公案上的東西,有王命匣子、官印、硃筆等物,理論上有這些東西就可以對全縣頒發政令進行控制,不過最終還是人治。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