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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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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梓桀先是一怔,怒氣依然盤繞在口,卻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曾經受過的傷害,導致她總在面對怒氣發的異時,會引發她最深沉的恐懼。

突然,一個刺痛在心中最柔軟的一處蔓延。

他想起陳大姊轉述的那一晚,他遠在台東的那一晚。

楊明旺震怒之下,狠狠甩了她幾個巴掌,要不是張莉雯在旁邊攔阻,她受的傷應該會更重…當時人在廚房偷窺、目睹過程的陳大姊心有餘悸的這樣説。

一股痛恨自己的無力,取代了口中的怒氣,霍梓桀暴躁又焦慮的生起自己的氣。

“梓桀哥,你不會真的要打堂嫂吧?”見情況不對,當自己是救火隊的霍依茵趕緊跳出來。

霍梓桀怒眼一瞪,霍依茵縮了一下脖子,吐吐舌頭,本想躲開炮火範圍,但是瞧見被他緊抓不放、全身都在發抖的堂嫂,膽子又壯大起來。

“梓桀哥,你快放開嫂嫂啦,沒看到她嚇得在發抖了嗎?”霍依茵扶住楊思穎的肩膀,高聲喳呼。

霍梓桀不想放,不願意放,但是陰沉沉的目光一觸見那張蒼白的嬌顏,細眉緊蹙,眼角噙淚,長長睫像受到驚嚇的蝴蝶,不停顫動,整個口當下絞成一團,一顆心像被碾碎了。

終於,他還是放手了。

圈緊的大掌一鬆開力道,顫抖的皓腕立刻回去,她轉開臉,反抱住霍依茵,連一眼都害怕再看見他。

霍梓桀從沒像這一刻這樣痛恨自己過。

“嫂嫂別怕,梓桀哥不會對女人動,這點我可以保證。”霍依茵摟緊懷中瑟瑟發抖的嬌軀,到底還是霍家人,嘴上還是幫着自己人説好話。

“依茵…”

“嫂嫂,我在這裏。”

“我要離開這裏…帶我走…”不必抬起頭,楊思穎也能覺到自己正被一雙冒火的黑眸緊鎖不放,但是剛才他的怒顏已經嚇到她,勾起那些黑暗痛苦的記憶,她沒辦法再面對他,一眼也不能。

霍依茵猶豫的看了堂哥一眼,霍梓桀握緊拳心,重重的別開俊臉,往旁邊一退。

“嫂嫂,我送你回家。”霍依茵摟着楊思穎走下門階,送她上紅跑車,然後才又折返回來,看着一臉陰鬱的霍梓桀。

“哥…你還好吧?”

“沒事。你送思穎回家,陪陪她。”霍梓桀吐出一口氣,大手爬了一下前額的碎髮。

“我會的。”霍依茵點頭,然後回到車上,發動引擎駛離霍家大宅。

霍梓桀雙手放口袋,望着紅跑車隱沒在路的盡頭,默然凝視好片刻,才接起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不間斷震動的手機。

“霍梓桀,你丟下投資會議不管,究竟是跑到哪裏去了?!”霍景禾憤怒到極點的在電話彼端咆哮。

“我現在立刻趕回去。”霍梓桀抬眸,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口空空的,一陣鑽骨的涼意滲透而過。

開了一個又一個冗長的會議,跟營建單位討論度假村預定地的工程,聽建築師發表初步的設計慨念…霍梓桀一刻也沒停,處理一堆繁雜的事務。

他已經儘可能的提早結束工作,飛車趕回家裏,準備好跟想離婚的老婆來個徹夜長談。

她是真的想跟他離婚嗎?不,他不信。

但今天,當他質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許維文時,她為何沒否認?

忌妒與氣憤像一塊黑布,矇住了他犀利明澈的心眼,也影響了他的判斷力,加上這段時間的冷戰,他對她的情世界充滿了猜疑。

早忘了,許久之前,她對他充滿全心信賴。忘了,她青澀含怯的眼眸,只映滿他一人的身影。

更忘了,就靈魂層面而言,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最難割捨的,就是那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初次。

畢竟,對於愛情,霍梓桀是陌生的。城府再深沈,心思再縝密,終究只是用來對付商場敵手,碰上愛情,一點點的挫敗與加一點點的矛盾,便什麼也不管用了。

一整天他只想着,她害怕得緊閉眼眸、眼角泛淚發着抖的模樣,趁着開會空檔,他甚至分神翻出夏恬馨的檔案,找出她繼父的數據,腦中旋着一些非常黑暗暴力的念頭。

無論如何,這個婚他都不會離!他飈車返家,最想告訴她的,就是這句話。

結果,霍梓桀一進門就看見臉惴惴的陳大姊走過來。

“霍先生…”

“我現在沒空,晚點再説。”霍梓桀將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扔,連西裝都還沒,就想上樓。

陳大姊急忙追到樓梯口,衝着寬大的背影低喊:“霍太太今天下午拿着行李搬出去了。”高大身軀一僵,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像一陣颶風似的刮回陳大姊面前,她撫着心口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驚魂的看着臉鐵青的男主人。

“什麼時候的事?”霍梓桀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吼出聲。

“今天下午,霍小姐送太太回家之後,坐了一會兒,等到霍小姐一走,太太就上樓整理行李,要我轉告你,她要搬回家。”霍梓桀臉比外頭的夜還黑,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跳上引擎還未冷卻的bmw休旅車,直奔楊家。

到了楊家門口,按了幾次門鈴無人應睬,他惱了,舉起緊得泛白的拳頭,用力敲了敲厚重的實心木門板。

“開門!”他像只失控的野獸,在深夜裏咆哮。

過了一會兒,總算有人來應門,而且不是傭人,是楊思穎的母親張莉雯。

“霍梓桀,你來這裏發什麼酒瘋?”張莉雯只打開一道門縫怒瞪他。

“我沒喝酒,我是來找思穎的。”他急躁的想推門而入,但是門鎖的細鍊還拴着,張莉雯也沒讓他進屋,只是更不的瞪眼。

“都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居然跑來孃家找老婆,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思穎今天又沒回這裏!”她沒回楊家?那她會去哪裏?她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喂!霍梓桀,你是什麼意思?跑來這裏跟我討女兒,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給我走…”把張莉雯的怒罵甩到腦後,霍梓桀再次跳上車,駛出楊家庭院,奔馳在依然喧囂的台北街頭。

該死!手機又是轉語音信箱!抿緊的薄不停逸出咒罵聲,霍梓桀改撥霍依茵的手機。

“堂哥?天啊…你怎麼可以打擾我的美容覺…”霍依茵渴睡的嗓音從線路彼端傳出。

“思穎有沒有跟你聯絡?”

“堂嫂?我已經送她回家啦…發生什麼事了?喂?堂哥你別掛啊——”該死!按掉通話鍵,霍梓桀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一摔,雙手握緊方向盤,霓虹燈在陰惻惻的俊臉上穿梭來去,霧一般的,朦朧了英的五官。

無意義的在街頭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怒氣被無力取代,霍梓桀將車停到路旁,降下車窗,起煙來。

她是認真的嗎?真的想跟他離婚?難道對他毫無眷戀?還是真的戀上了許維文?

那她又為什麼,願意在這段冷戰期,同意繼續維持體關係?她不是貪慾的成女人,只是初嘗**滋味,不可能因為臣服於慾望,而屢屢接受他每一次近乎野蠻的求歡。

霧氣繚繞間,又浮現那雙嬌怯的眸子,純潔如兔子般的注視,他口重重一縮,濃烈的情伴隨愧疚一同鑽入心底。

該死的!她究竟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