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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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忽然一變,眼裏掠過一絲狠戾,“小子,你身上有酒味。”夏夷則走上前,執拳行禮:“温留前輩,在下只想來取些師尊貯藏的鮮桃。豈料……”他話音未落,幾隻靈猴已經顛着醉步、嬉戲打鬧着從地窖裏竄出,渾然不知大難臨頭。
温留眼底遂然變。
“老子知道了。”他將手略微一抬,一股力驟然而生,將一隻靈猴擒入掌中。温留收緊手指,將靈猴捏得吱呀亂叫,驚慌蹬腿。他眉帶怒,聲沉如水:“清和的心肝寶貝老子動不得,這三兩隻猴子,也敢來偷老子釀的酒?”
“前輩!”夏夷則語帶焦急,“靈猴不懂事,多有冒犯。在下即刻去買回好酒來賠禮……”温留絲毫不為所動。
夏夷則雖只與他打過兩次照面,卻深知温留桀驁秉。眼下不動手是不行了……然而太華秘境之中,温留被法陣轄制,僅餘兩三成功力已屬難纏,現如今恐怕更難應付。他轉念間想了數個周旋應對之法,卻無一能策萬全。正棘手間,忽見眼前皓光乍起,一道太極八卦的法印自遠方而來,鎖住温留緊捏靈猴的右臂,轉不息,熠熠生輝。
“都且住手。”峨冠廣袖的道者御風而來,聲如敲金擊玉,凜凜然帶有清聖之氣。
温留腕底力道被那法印卸去,心不甘情不願地鬆手一甩,將擒住的靈猴扔出三丈遠。咬牙對着來者怒斥:“道士,管好你的心肝徒弟!”清和踏雲落下,拂塵微微一掃,笑意温然:“怎麼,你急急忙忙從秘境闖出來,就為了教訓幾個小輩?”温留扭過頭,不悦道:“老子能無緣無故為難這羣小輩?問問你徒弟幹了什麼好事!”清和環顧一眼周遭情形,不需細問,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夏夷則連忙上前,將前因後果向師尊稟明。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夏夷則心知自家師尊素來好酒,面上帶了十二萬分的歉意,“仙靈不通人事,也是無心之失,我這便下山去給師尊再買些好酒來賠禮……”樂無異在一旁猛點頭:“要是這還不行……我去偷拿一點老爹的私藏,保管長老滿意!”清和笑意未改,緩聲道:“原來是為幾壇酒。不是什麼大事。”他指一指身旁餘怒未消的温留,道:“這酒應是他的,你們向他道歉吧。想來以他的身份,當不至於與懵懂靈猴計較。”温留冷哼一聲,扭頭便走:“道歉不用。滾到老子見不着的地方去!”清和見他如此,也不意外,含笑向諸人點一點頭:“既為取鮮桃而來,儘管去地窖裏搬走些,左右我也用不了這許多。温留秉乖戾,莫要放在心上。”他往温留去處看了一眼,續道:“眼下他怒意未解,我再去看看,不多陪,你們自便吧。”夏夷則一一應了。待清和也跟着温留進去院內,阿阮才驚訝發問:“夷則夷則,那個温留……身上好濃好濃的妖氣,居然也是你們太華山的人?”
“他乃是妖獸乘黃,被師尊收作血契靈獸。”
“血契靈獸?”樂無異撓撓頭,“喵了個咪,那他在你師父面前還這麼氣焰囂張?看那架勢,我還以為是你們太華山輩分特別高的長老呢。”夏夷則也搖頭嘆氣:“此妖與師尊淵源頗深,一言難盡……我也曾對師尊勸言此妖暴烈難訓,但願師尊早作防範,奈何師尊似乎十分信任於他,並不在意……”妖獸耳力聰,即便相距遙遠,又有院牆阻隔,仍舊將院外言談盡收耳底。
温留聽見夏夷則最末幾句,斜瞥一眼清和:“嘖,你居然在徒弟跟前説過老子的好話?真稀奇。”清和一派從容,淡然道:“實話實説罷了。”
“實話實説?”温留陰陽怪氣地笑一聲,“哈。老子也實話實説,若有朝一能衝破血契,臭道士,你可逃不過被喝血吃的下場。”清和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山人拭目以待。”有疾風穿透門扉,帶來山間雨的濕潤氣息。這幾山谷裏淅淅瀝瀝下過幾場新雨,太華山巔也跟着落過幾次薄雪。
清和原本正在午寐,查覺到温留自秘境中離去、且有與人動武的跡象,才速速趕來。他起身得太急,不覺被冷風撲了個正着。何況乍然間冷熱替,極容易風寒入體。清和攏了攏身上衣袍,覺得有一絲涼意緩慢地浸上來,不由低頭輕輕咳了一聲。
温留橫眉看他,一聲不發變回原身。妖獸龐大的身軀幾乎滿了大半個房間。
乘黃在原地側卧,向外出淺褐的肚腹。
“冷就給老子吱一聲!病歪歪的不像樣。”温留不耐煩地拿尾巴勾着清和的,向內一收,將人硬拖到近前來,“硬要憋着都不放一個,老子簽了血契的人弱成這樣,説出去都丟老子的臉!
清和笑一笑,從善如地在他皮柔軟的肚腹上卧下,順手把妖獸的整條大尾巴都拉過來當被蓋,頓時覺暖和了不少。
“我記得,桃花酒早被你喝沒了。”清和慢悠悠地問,“怎麼今天又跑出來這幾壇,你偷藏的?”
“放,這是老子……”温留話音一頓,罕見地支吾兩聲,沒音了。
説出去實在有點丟臉,曾經稱霸一方的妖獸乘黃,跑去學釀酒,而且還學得爛到家,只搗鼓出幾壇成品。而就這碩果僅存的幾壇成品,還沒來得及拿來釣一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