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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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血一般的人衝了進來。
姚園張張口,不敢相信眼前渾身是血,頭髮蓬亂,雙眼失焦,滿目慌亂的人是那個狂勒不羈,運籌帷幄的俊朗將軍。
“瑋琛……”姚園的眼眶立刻紅了,手腳失措地摸向狼狽不堪的人,慌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園園……”沙啞的乾澀嗓音混雜着驚恐,範瑋琛無神的目光在看到姚園時才找到一絲清明,突然,她用力抓住姚園的肩膀,力氣之大,似要將姚園的骨頭狠狠捏斷,得姚園失聲喊了出來:“瑋琛?”
“園園……”範瑋琛沒有任何意識,牢牢抓住姚園,半天才喊出來,“快走!快走!”
“瑋琛……”不好的預成為了現實,姚園的心更加慌了。
一旁的黃黎台早已看出了端倪,他迅速做出了判斷,急切地拉回姚園:“總督放心,我定會保護師妹安全離開。”説着,隨手抓了幾件急用的東西,什麼也不顧地拉姚園。
“不,師兄,我要留下來,瑋琛會沒命的。”姚園反應過來,烈地掙黃黎台的手,要回到範瑋琛身邊。
“胡鬧!”黃黎台大吼一聲,厲地責備姚園,“你留在這裏才是要她的命。你手無縛雞之力,留下來只會拖她的後腿,還不如讓她無後顧之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姚園淚如雨下。
範瑋琛似決絕般的看向姚園,壯烈的如一去不復返的志士,她昂着頭用不容拒絕的霸氣命令姚園:“若你活着,我就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會努力的活下去,若是受傷,我便是有逃生之門也棄之不用。”姚園呆呆地望着她,忽而笑了,悽美的臉龐竟如殘陽染紅了楓林,使人不敢直視,她失魂般視死如歸:“若你死了,我下去陪你,你活着,我就等你的花轎。”説罷,不帶一留戀念,扭頭除了大門。黃黎台二話不説跟了出去。範瑋琛熱淚洶湧,長一口氣,她緊握寶劍,目光如雄鷹隼利,迸發着無窮的力量。今天她要與死神決一高下!
德州城到處佈滿了血腥味,殺戮,□□,搶掠,無一處不是血淚混雜的土地。
姚園在黃黎台和十幾個士兵的護衞下,躲躲藏藏,幾經周折逃出了黑暗的德州城。一路上,民失所,韃虜騎兵時不時的突襲,十九個士兵早已所剩無幾。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倒在血泊中,姚園滿腔説不出的悲痛和憤恨。想到身陷圇囫的範瑋琛,更如刀子一下一下剜般疼痛。
實在忍受不住連的逃亡,戰戰兢兢的生活活活把七尺強健男兒折磨得容顏憔悴,面黃肌瘦。白天遇到一對韃虜兵,四個士兵剩下兩個,護着姚園馬不停蹄跑了兩百多里才在一片黑漆漆的小樹林停了下來。本來以為安全了,誰知馬嘶狂奔,只顧着逃命的幾人慌亂之下失了方向。如今乾糧早已吃完,水袋子也空空如也,黃黎台只能摘了幾把枯樹葉分發給幾人充飢。晚上他們也不敢點火,恐怕引來敵人,只能生生嚥下拉嗓子的苦澀樹葉。
黃黎台將僅有的一件棉衣給姚園披上,他則四處觀察情況,唯恐有人過來。姚園含淚看着緊張過度的黃黎台,心下淒涼。師兄他何曾如此狼狽狗過,一路下去,若不是師兄捨命相護,她早已成為萬千亡魂中的一個。遙想太一峽谷內,温柔嫺靜的嫂嫂和剛滿三歲的侄兒還在等着師兄一家團圓呢!卻因為自己讓他過着擔驚受怕,生死不明的子。
“張志,醒醒!”一道緊急的聲音打斷了姚園和黃黎台。
兩人趕忙跑了過去:“怎麼了?”
“夫人,張志他渾身冰冷,好像得了風寒。”李林急切道。
黃黎台尋上脈搏:“他連奔波勞累,本就身子虛弱,加上少衣缺食,林子裏寒冷,受不住凍,昏過去了。”姚園立刻拉下棉衣蓋在張志身上,李林忙阻止道:“夫人不可,夜裏本就冷的很,若凍壞了,十里八里的也沒個人家,可怎麼好?”
“我身體好着呢!先讓張志穿上!”姚園不容分説蓋在了張志身上。
李林動了動嘴,敬重地看了看姚園,沒再説什麼。
一件棉衣並沒有留下張志的命,即使黃黎台冒死採來了銀翹,張志還是在病痛中睡去了。姚園已經痛的麻木了,只是輕輕地説了句‘埋了吧’。本想把棉衣也一起葬了,黃黎台理智的留給了李林,他發現李林的臉也開始發青了。不知為何,姚園和他穿的也不是很厚,純棉花的夾層襖和順手拿來的軍棉衣一樣厚薄,可士兵們強壯的體魄還不如姚園一介女子能夠抵抗嚴寒。十幾名士兵,有一半的人不是傷口發炎,就是熬不住寒冷得了傷寒而死。
天大亮後,姚園在張志的墳上掬了一把土,深深鞠了一個躬,開始尋找出林子的路。
最終用老馬識途的方法走出了山林,林外荒蕪一片,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稀稀拉拉,了無生趣地走着,個個像失去了靈魂一步一步向前移動。
姚園心刺痛,半月前,她和範瑋琛遊玩德州城時,前街百姓個個問好問暖,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更對前方將士充滿了信心。誰曾想到,今天卻離子散?
“師妹,走吧!”黃黎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太過難過。
姚園狠狠別過頭,三人騎上瘦馬,意離去,猝然,一聲尖叫傳來:“強盜來了!”
“救命啊!”
“快跑哇,賊人來了!”姚園猛地望去,是一隊人數不少的韃虜騎兵,個個金刀在手,凶神惡煞,見人就砍。
黃黎台心一緊,一場惡戰又來了……
不出意